猗县百姓告状
  又过了几日,山东的全国风回来了,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许多告状的百姓。
  赵政的大理寺接受了那些百姓的告状。
  全国风向吕度和萧凤婉汇报此事。
  “属下到了山东猗县,先找到猗县的县令。县令说,他并不清楚废帝在山东的事,这一切都是原县丞经办的。我让县丞来见我,县令却说,县丞已经被杀害了。我感到有些蹊跷,县丞为什么被害呢?难道与废帝的事有关?正在这时,县丞的两个儿女找到了我,叙说了他父亲被废帝派来的人杀害的经过,他们幸得被山东知府救了,护送到了知府的老家躲避。他们听说刘冲被废,这才急着从江苏回来,想祭奠父亲和母亲,又听说有人在调查废帝的事,他们才找到这里,一定要揭发废帝的恶劣行径。
  “那女儿还说,县丞临死前,将一切都告诉了她。她说,刘冲大概是六月二十八日从山东猗县半夜走的,因为第二天,新里正就没有见到过他本人了,一直是周妍和春来在外面应付他,只听到声音,没见到人影。新里正后来向她父亲汇报说,他怀疑,从那天起刘冲就已经走了。而前里正的一家被杀、房屋被烧,新里正的一家六口被杀,被烧,毁尸灭迹,可能都是与废帝有关,因为他们两人都从县丞那里接受了监视刘冲的任务。当天晚上,三处先后失火,都是先杀人后放火,手法如出一辙,绝不是偶然的。县丞的儿女坚决要求到大理寺告状,为父亲伸冤,后来,前里正的娘子也带着乡里的百姓过来,要申讨废帝,我没有办法,只好将他们带了过来,将他们送到了大理寺。”
  萧凤婉说:“那就是说,刘冲早就到了京城,一直在等机会,等到殇帝出现昏迷状态,他才出来,说什么梦中指引,那纯粹是骗人的。谁会相信?”
  吕度说:“山东一行,大有收获,不仅知道了刘冲回来的日期,而且还知晓了刘冲指使人杀人的罪状,一个一国之君,就因为被监视了,就怀恨在心,要赶尽杀绝,真是心思歹毒,简直是睚眦必报。”
  接着,派往南疆的李立国、林耿也回来了,二人带来了很好的消息。说是那种药是被一个韩人买走的,那人并没有说出他的名姓。问外貌,他说,那人大概三十岁,留着一小撮胡须,个头七尺出头八尺不到(过去尺寸很小,八尺也就相当于现在的一米八左右)。他按照那人所说的样子,找人画了一幅图,那人说,就是这样的。问那买药人的口音,那人说,既有京城口音,又有当地口音。
  于是,他们二人就在驻军内寻找此人。驻苗疆军因为大夏入侵,勤王回到京城,我们就明察暗访,结果,都说没有见过此人。
  萧凤婉说:“你当然没有见到,因为他化了妆。”
  二人有些惊讶:“萧小姐如何知道?”
  萧凤婉拿出一副画图,和那画图比对了一下,虽说画师水平由高低,但眉眼神韵却都表现了出来。
  李立国惊喜道:“就是他,你们看,神韵很像的。你们怎么知道的?”
  萧凤婉说:“因为给虹影毒药的游医就是他。他叫李佳,在李家族中,排行十六,十岁就到了军中,他本来化了妆,可是,离开林子时,却又被藏在暗处的赖三发现了真容。这样一来,他做坏事时化妆的样子也被人发现了。”
  林耿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们问了好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我们只好回来复命了。”
  萧凤婉笑着说道:“长途跋涉,二位大人辛苦了!”
  听到萧凤婉问候他们辛苦了,李立国和林耿互看一眼都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脑袋,连忙说:“不辛苦!不辛苦!”
  萧凤婉说完,接过画图,将两副同样的画图放在一起,做上了记号。
  吕度说:“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贤妃也知道这么一个人。分明是李佳从苗疆亲自送药回来,然后交给了虹影。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李佳要亲自出马给虹影毒药呢?”
  萧凤婉说:“这很好理解,首先,此事干系甚大,假手别人不放心;第二,正因为李佳不在京城,京城人也很少认识他,就算虹影暴露,也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你们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有音信,就能很好地说明这个问题。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的真容竟然被一个专门偷吃祭品的赖三偷看了去。”
  吕度说:“这就叫上天有眼!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萧凤婉说:“可以收网了!接下来,就是审讯红珍姑姑,徐氏的心腹太监和心腹宫女,在事实面前,由不得他们不说。或许,还能挖出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猛料来。”
  吕度说:“过几天,等将李佳带回来,我们就要一起审了,到时候,看徐粟如何洗清自己的嫌疑。”
  萧凤婉问道:“刑部派人去带李佳了吗?我还以为,就是让李家的人去通知他呢!”
  吕度说:“那只不过是迷惑李家人罢了!他们明明知道这是死路一条,怎么会将儿子送回来呢!谋杀皇上,那是诛灭九族的重罪啊!罪证坐实,只怕徐粟及其姻亲一个也逃不了!他们的心里,能逃一个是一个吧!好歹留一个根!”
  萧凤婉点头:“这一下要大开杀戒了!只怕要血流成河了!”
  吕度说:“在走上这条路之前,他们就应该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从来权利动人心,富贵险中求。成者为王败者寇,说不定侥幸就能成功。如果不是刘冲心狠手辣,擅自撤换边关大将,怎么会引狼入室,让大夏人侵入我京城,又怎么会将黄继业、何山两员大将都集中在京城,让黄继业掌握了至高无上的军权?又怎么会让一向不想参与争权夺利的赵家也加入其中。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这样,刘冲坐稳皇位,,那么这一段真相就要被淹没了。谁又敢去追究此事呢?唉!只能说,这是天意啊!”
  萧凤婉说:“是啊!天意不可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