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同一家医院
  手术室门前,陈父托着陈母,陈母则虚弱的将脸埋在陈父的怀里。
  深夜里的手术外,门外的人与门内的人都在苦苦煎熬着。
  “伯父。”宫亦年走上前。
  陈母一听,发疯似的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宫亦年的身上。无休止的拍打着他的肩膀,“都怪你……”
  掌心从身体上滑落,陈母无助的跌落在地上。她撑着宫亦年的小腿,眼泪成线,哗哗往下掉落。
  宫亦年除了预防陈母受伤,他无能为力。看着门框上方的‘手术中’三个字,他内心充斥着对面前哭诉无助的陈母满满的歉意。
  “好了,别说了,这怎么能怪亦年呢。”陈父托起陈母,将人抱到一侧的凉椅上。
  哭到断气,陈母抽搐着,扶着额头。眼看着人要倒下,宫亦年着急叫来了护士。
  陈父去照顾了陈母,他则一个人站在病房外,等待着里面的陈楚甜平安无事的走出来。
  晚间,陈楚甜从噩梦中醒来。她下楼时听到陈父与陈母的交谈,随后回房看了宫亦年的声明。
  网络上所谓的正义者对她的恶言批判,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被人说成绿茶婊。面对着一众人对黎果果的心疼,她拿起了水果刀,割向了手腕。
  翌日,宫亦年疲惫的坐在长椅上,沉重的眼皮却迟迟不敢合上。
  “亦年,你去休息会吧。”一夜之间,陈父黑丝变白,人也沧桑很多。
  宫亦年起身,干渴的喉咙带着沙哑的声音,“伯父,你去陪伯母吧,这里有我看着。”
  手术已经进行了一夜,长达十几个小时,陈楚甜没有半天消息。
  陈父拉着宫亦年的手,坐在凉椅上,“亦年,你与伯父说说,你对甜甜真一点感情没有?”
  “我一直把甜甜当做妹妹,小时候是,长大也是,从未改变。”宫亦年的话,更像是一颗定心丸。
  陈父怎是没有思想的人,他叹气,点头,“最近叨扰你了,等甜甜好了,我们一家就离开a市。”
  “伯父……”宫亦年表情凝重,两家是世交,因为这件事情就此断了联系?
  “别担心,陈氏最近的企业重心在国外,这次回国也没打算常住。”陈父安抚道,“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陈楚甜醒来后,最能够帮助她安抚情绪的也就宫亦年了。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
  “病人没事了。”
  护士上前诉说,陈楚甜躺在床上,被护士们推了出来。
  手腕被裹着厚重的纱布,呼吸器扣在嘴鼻上。人没有一点朝气,荒凉的躺在上面。
  来到无尘病房,陈楚甜还未彻底的从危险中脱出。隔着玻璃,陈父压抑在胸口的气得已舒展。
  宫亦年来到了一楼大厅,缴费后,他看到谢毕安。鬼迷心窍的跟上去,与他一同来到病房里。
  “慢点。”谢毕安摇起升降杆,看着床头被升起。
  他抽出床铺上的小桌子,将买来的早饭放在上面。
  “你不用陪在这,我已经没事了。”黎果果坐起,后背被放着柔软的枕头托着腰。
  “什么没事,你看看你现在身体都成什么样子了。”谢毕安言语严厉。
  昨天走在马路上,她说晕倒便晕倒,要不是他当时在身边,她这会就不是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端着托盘,谢毕安舀着白粥,送入到黎果果的唇瓣前,“乖,张口。”
  “宫亦年!”
  勺子被夺走,上面的白粥掉落在衣服上。液体渗透的很快,肌肤感受到烫热。
  谢毕安放下皱,拿着纸巾伸手去触碰黎果果的肚子。手臂被用力扣住,挣扎几次,扭头不满的看向罪魁祸首的宫亦年。
  “我的妻子,由我来照顾。”宫亦年咬牙,将人推开。
  谢毕安撞向膝盖后的椅子,将其推倒在地。
  “宫亦年!”黎果果开口怒吼。
  需要他的时候,他陪伴别人,现在不需要他,他又舔着脸上杆子搅和她的生活。
  宫亦年按住黎果果的肩膀,看似轻轻搭在上面的臂膀却使出浑身力气,“我在这。”
  嫌弃的推开,黎果果嫌弃被褥从床上下来。面对着宫亦年还有谢毕安,她推搡着二人,一并关在病房外。
  “果果~”
  “黎果果,开门!”
  不用的声音,都被一扇门隔绝在外。
  回到床上,目光空洞的盯着门口。男人间的对话在手机铃声的响起而终止。
  只听着宫亦年开口答应,随后便是沉重飞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不见。
  “果果,你开门。”谢毕安在门外轻声唤道。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人陪。”黎果果下达驱逐。
  门外变得安静,黎果果的心也就此平静。
  楼上,陈楚甜被送入到vip病房。她面色苍白 唇瓣皱裂。在看到宫亦年,空洞的眼神才有了反应。
  “甜甜。”宫亦年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边。
  陈父拍着他肩膀,无声示意后,带着不情愿的陈母离开了病房。
  “亦年哥。”陈楚甜的眼泪比声音先出来。
  指腹捏着纸巾,叠成小三角,轻轻点碰在肌肤上。宫亦年不敢使力,生怕碰坏了手心里的瓷娃娃,“累了就好好休息,我在这陪你。”
  “我看到网上的新闻了。”声音缓缓从陈楚甜的口中脱出。
  那则声明,宫亦年是有意发出的。一方面他想要消除外界谣言,另一方面也想要让陈楚甜死心。没料到的是,她会接受不了做出伤害身体的事情。
  宫亦年端起旁边陈母搁下的棉签,沾着旁边的水杯,“不提这些,你好好养身体。”
  “我真的只是妹妹吗?”陈楚甜绕开棉签的触碰,内心所有的疑惑都想要在这一刻质问出来。
  沉默许久,宫亦年点头。自知答应了陈父,却还是不想一时的谎言让她越陷越深。
  “我累了,想休息会。”陈楚甜合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宫亦年没有离开,他坐在床边,一直陪伴到夜晚。
  护士站,谣言四起的地方。小护士们一边做着工作交接,一边议论着vip病房里的事情。
  “听说宫太太也在我们医院。”
  “对,在普通病房里。”
  “你说这亦总什么意思,放着自己老婆不照顾去照顾他口中所谓的妹妹。要我看啊,声明都是假的,记者拍摄到的内容才是真的。”
  说的起劲,护士长走了进来。
  她们被迫停止了讨论,可八卦却传遍整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