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崩溃的边缘反复试探
  现在一些别的房地产公司也醒过来味来,也开始应对大环境开始了转型。
  这对御霆国际来说不是好事,也是好事,坏的方面在于抢地盘的来了,市场竞争更激烈了,以前他们可以慢慢来,好的方面也有,毕竟有竞争才会有进步不是,目前形势容不得他们慢慢来。
  但是现在公司的人,除了她,整个高层管理的人似乎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唐逸晓听着高管上个季度的工作总结,心浮气躁的拍了下桌子,“停下……”
  那个正在报告的高管立马噤声,一时间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唐逸晓的身上。
  “我请你们回来是要你们做事的,你告诉我上个季度你都干什么?”唐逸晓坐在椅子上一连点了几个人,“还有,你,你,你,你们上个季度都干了什么?我让你们写的廉租房策划在哪里?我让你们做的市场调研在哪里?”
  “唐总,廉租房的企划,我觉得现在为时尚早,不用那么着急……”有人小小声提出异议。
  “为时尚早?”唐逸晓被那个勇于发言的高管给气笑了,“祁氏的廉租房项目已经在奠基了,你在这里跟我说为时尚早?我让你做的市场调研呢?”
  那人被问的哑口无言,低下头去装死人。
  高管会议没有开完,唐逸晓就走了,她要是再待下去非得被气吐血不可。
  唐逸晓进了办公室,直接按下内线电话吩咐,“徐助理,帮我煮杯咖啡。”
  “呃,唐总。”电话那端传来女助理小吴小心翼翼的声音,“徐助理他已经回盛景集团去了。”
  “嗯。你给我煮一杯来吧!”她说完,挂断电话,抬手揉了揉肉胀痛的太阳穴,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徐燃是盛昊天的助理,自然是应该跟着盛昊天回盛景集团去的。
  她缓缓的嘘出一口气,等到小吴把苦的伤心的咖啡端上来,她喝了一口,等到苦涩的味道在味蕾间绽开来,她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小吴,你下去吧!”
  她刚打发走了小吴,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了。
  “请进!”她说完,低头又抿了一口咖啡。
  “唐总。”办公室门推开,东方晔带笑的低沉嗓音便在门口响来了起来。
  “晔大哥?”唐逸晓没想到东方晔会来,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喝点什么?”
  “苦咖啡……”东方晔眼底含笑,看着她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咖啡杯:“咖啡喝多了伤身,你还是少喝点比较好。”
  她不以为意的笑笑,东方晔的关心她只能心领了,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按了内线电话:“小吴,给东方律师来一杯竹叶青。”
  “绿茶养生。”她对着东方晔明显不赞同的眼神,狡黠一笑:“正适合东方大律师你。”
  这些年她也只有在东方晔这些人的面前才敢稍微卸下一点伪装,做回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可以随心所欲。
  东方晔不接她的话茬,不用她招呼,就自动走到一边待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径直说:“我刚从盛景集团那边过来。”
  唐逸晓脸上的狡黠淡笑一下子便黯淡了下去,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端起桌上的咖啡又喝了一口,这才走过去,坐到了东方晔的对面。
  “这么说来,你已经见过盛昊天了?”
  东方晔点了下头,抬手把盛昊天签了字的文件拿出来,“股权转让书还有其他的文件,他已经签字了,你看一下。”
  她敛目,拿起那几分文件,翻到签字的地方。
  签字笔写的‘盛昊天’三字笔走龙蛇,刚劲有力,完全是盛昊天的笔迹。
  这样的字只有盛昊天才写得出来,他虽然失忆了,但是好多小习惯并没有改变,他的字还是那样,他签完名还是习惯性会在盛昊天的‘昊’字和‘天’字中间打一个小小的点。
  她闭了闭眼睛,把心底那些不该翻涌的雀跃又压了回去,何必去希冀他还能想起什么,忘了就是忘了,就算这些小习惯还在,他也已经不是她爱的那个人了。
  东方晔看到唐逸晓那个样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何况接下来他要说离婚协议的事情。
  “晔大哥,让你见笑了。”唐逸晓回神,为自己的失态道歉。
  “嘿,没有。”东方晔努力的活跃气氛,“都是自家人,我怎么会笑话你。”
  唐逸晓看在东方晔努力活跃气氛的份上,敷衍的笑了下,却比哭还难看。
  “逸晓你别这样。”东方晔在为这个坚强的女子心痛,“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起码你知道他还活着。你还是有点盼头的,比我这样一点盼头都没有的要好很多了。”因为他的爱人已经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死在浓浓的烈火里边,直接当着他的面被烧成了佝偻的焦炭。
  他到现在都不敢回想当时那个惨烈的过程。
  “确实,你说的没错,起码他还活着。”顾映雪又何尝不懂东方晔的意思,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不是生离,也不是死别,而是希望。
  明明她都已经放弃了,偏偏又有那么一些不经意的小希望在挑动她的神经。
  看到那个人写出属于盛昊天的熟悉字迹,她就会忍不住想,他是不是会想起什么,或者说他是不是已经想起什么了。
  “罢了,不说这些了。”她把自己从那种不确定的悲惨情绪中,拽出来面对现实:“昨晚我请你帮忙做的离婚协议做的怎么样了?”
  东方晔看着唐逸晓,他有点不确定,他把今天和盛昊天谈的话告诉唐逸晓,她会不会崩溃。
  他觉得她现在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再给她随便加点什么东西上去,她就得崩溃。
  “怎么了?”唐逸晓看东方晔看着她久久不说话,抬手摸了下脸,故作轻松的说,“是我脸上有花,还是……”
  东方晔看着她伪装出来的坚强,心底像是有一把钝刀子在割,这种心疼于爱情无关,只是对朋友关心却又无能为力的自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