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
  “没有了。”
  顾君诀回答的干脆。
  说实话,她对存在感不是很强的人,是没多大印象的,而且当初也没怎么跟慕容夕颜说话,所以她记得不是很清楚。
  “听说休沐结束后,她也会来国子监。”
  更有人传言,她是准太子妃。
  所以才会随太子伴读。
  但知道事实的人却不这么想,先不说慕容夕颜出身宗室,这前头还拦着个顾君诀,眼睛没瞎的,都看出这事情不简单。
  “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三代之内不建议结亲,会出事的。”顾君诀真的非常客观。
  她没有直接说出会生出遗传缺憾。
  三代或三代以内有共同的血缘关系,如果通婚,双方有太多相似遗传因子,后代无法从他们那里产生变异,从而会将有害基因将之传递给子孙。
  如果这一基因按常染色体隐性遗传方式,其子女就可能因为是突变纯合子而发病。
  仔细算算,慕容昭平时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她不希望他的后代有什么生理缺陷。
  真的,仅此而已。
  沈殊听她这么解释,也没多说什么。
  见丫鬟已经帮她把布料搬进去,就告辞离开。
  他走之后,顾君诀才把锦盒打开,发现里面躺着一枚血玉的扳指,扳指看着不大,可顾君诀现在手小,根本戴不进去。
  而且这东西看着奇奇怪怪的,也不明白沈殊大过年的为什么送这个。
  难道,是因为过年,觉得红色喜庆?
  顾君诀不明白。
  不过她也懒得去想。
  沈殊这个人,总说她身上秘密多,可对于远道而来的他来说,又何尝不是。
  顾君诀把血玉扳指放回盒子里,就回房。
  接下来的七天,她天天都在做香囊。
  她做的香囊很简单,选的也都是些简单的绣样,加上手脚灵活,脑子反应也快,一天能做好几个。
  到第七天的时候,就差不多做好。
  她先带着一部分去医馆。
  张焕辛苦这一年,总要有些福利的,虽然医馆不能帮他找媳妇,但是最基本的人文关怀还是要有。
  至于周二壮,也是同样。
  黑卿也意外得了一个。
  他已经没有再戴黑色眼罩,黑蓝两色的瞳孔冲,充满了诧异,“小姐,这是……”
  “这是你们的年终福利,收着吧,我特意用了红色,就当是讨个吉利。”顾君诀一边说,一边把剩下的香囊分发给各人。
  她并不承认这是自己手脚太快,做到后面有些收不住,造成的滞留产品。
  这就是专门给他们做的。
  嗯,没错。
  “小姐真是太有心了。”张焕非常感动,然后把香囊收起来,“我长这么大,还没收过姑娘家的绣品。”
  “胡说,招儿姑娘昨天才帮你缝了衣服呢,你这是吃完不认账啊。”周二壮揭发他。
  张焕的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
  说到那招儿,她也姓邵,也是邵家村出来的,当初顾君诀一口气收下了十几个难民,其中也包括妇孺。
  邵招儿就在里面。
  至于当初拦下顾君诀的那个少年,则叫做邵八,听说父母都已经不在了,那个小女婴没有父母,他就收了她做妹妹,叫做小九。
  邵和作为邵家村的教书先生,最有学问的人,邵家村一行进入医馆之后,也是他负责顾君诀他们沟通,现在是医馆的管事。
  不得不说,有了他们之后,医馆人手不够的情况总换缓解,张焕也不用整天抱着顾君诀的腿说他要死了。
  “小姐,我听先生说,女子做香囊都是要送给情郎的,你为什么做了这么多?”邵八懵懵懂懂,问顾君诀。
  顾君诀也懒得跟他解释,就说:“你先生是骗你的。”
  邵八更疑惑,“是吗?”
  “当然。”顾君诀面无表情的点头。
  邵八又道:“可是小姐,我刚才看见你袋子里还有一个杏黄色的香囊,上面还绣着蚯蚓,跟我们的都不一样,难道不是送给心上人的吗?”
  “……”
  这小子眼睛怎么那么尖。
  顾君诀看他一眼,淡淡解释道:“你没有看错,那上面绣的就是蚯蚓,那我问你,如果你是女子,会绣蚯蚓送给心上人吗?”
  “唔……不会。”邵八虎头虎脑的摇头。
  顾君诀微微一笑。
  正要开口,又听邵八接道:“那万一小姐你是不走寻常路呢?”
  “………………”
  她真要服了这个小鬼。
  见邵八是铁了心认定那是送给心上人的香囊,顾君诀就懒得解释,把东西送完之后,就准备离开。
  这两天娘亲孕吐的情况好了很多,她总算不用天天守着她,不过苟家那边……
  无月姨姨还没有醒过来。
  顾君诀虽然隔三差五的就去看一看,但还是无可奈何。
  毕竟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讲,她身上的外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至于更多的,她也无能为力。
  “小姐,你准备回去了吗?”黑卿见她转身,就知道她要出门,“医馆现在有马车,我送你回去吧。”
  黑卿这段时间在医馆养的不错,本来就白皙纤细的身子稍微长壮不少,不过皮肤还是很白,手腕纤细,像个大家闺秀。
  干净的手背,隐约能看到青筋。
  顾君诀看他好几眼,也不知道在这么多粗活儿的摧残下,他是怎么始终保养得这么好的。
  不过有车代步,也是个不错的提议。
  她想了想,点头。
  “好啊。”
  “那小姐稍等,我这就去驾车。”
  黑卿应下,戴上眼罩,转身去了马棚。
  他虽然在医馆虽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遮遮掩掩,但是出门还是很注意,顾君诀见了,在他把马车赶来的时候,跳起来把眼罩给他拿下。
  “都说别戴了,怎么不听话呢。”她踩在车辕上,扔掉那块破破烂烂的黑布。
  “小姐,我这样会吓到人的……”
  “人哪有你说的这么脆弱,这本来就没什么,而且你现在是我们的人,谁敢找你不痛快,听我的。”
  顾君诀坐在马车边上,“我娘亲说过,每个人生来都是有资格堂堂正正活在阳光下,你也不用遮掩,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