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嫁5
  “金梅,本妃唤你,你没有听到?你的孝道呢?”汝南王妃见金梅不转身,挺直上身朝金梅吼道。
  金瑞叮嘱道:“梅儿,别回头。”
  梁王看着紧张得双手紧握的汝南王妃,淡淡的说道:“做老人的,得有做老人的样子。
  梁王妃的嫁妆单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过目了?
  你说你,活了几十年,活得跟个小孩子似的,你不怕人笑话吗?
  本王大喜的日子,你高高兴兴的,本王欢迎。
  你端着脸来找不痛快,本王这梁王府可就不欢迎你了,明白吗?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得记住自己的身份。
  你只是本王的姨母,不是本王的母妃,不该你插手的事,请你将手给本王抱紧了,别到处指手画脚。”
  汝南王妃被梁王说得羞愧不已,扬声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从小到大,我对你那般好,你为了个狐狸精,连嫡亲的姨母都不认了。”
  梁王冷笑一下,“你对本王好?从小到大?嫡亲的姨母?
  嫡亲的姨母,你确实是,这点没错。
  可你对本王好,就不见得是真的了,对吧?
  有些话,本王不说,不代表本王不知道。
  那些话本王若是说开来,只会让大家都难堪而已。”
  汝南王妃愣怔的看着梁王,“谨之,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梁王似笑非笑的看着汝南王妃,满脸讥讽的说道:“姨母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姨母当年做了什么?全不记得了?
  本王前几日刚见端婵,她可是什么都与本王说了。”
  汝南王妃听到端婵时,脸色变得苍白,满眼震惊的看着梁王,好一会才说道:“怎么可能?端婵不是死了吗?当年娘娘出事后,她不是跟着……”
  汝南王妃的声音越说越低,脸上的恐惧却越来越深。
  梁王冷冷的说道:“姨母是不是很失望?
  本王到今日还能容你,是因为你姓景,本王对‘景’这个姓还有丝丝顾念。
  否则,三尺白绫应该早送进汝南王府了。”
  梁王看眼浑身发颤的汝南王妃,转身往外走,走两步,停下身来淡淡的说道:“瑞哥儿说姨母最近身子不大好,身子不好就在府里好生休养,不要出来乱走动。”
  说完,梁王抬步走出宴会厅。
  金瑞、金梅、百里锦守在宴厅门口。
  金瑞见梁王出来,紧张的往厅里瞅一眼,嘴里问道:“王爷,母妃她……”
  梁王淡淡的说道:“送她回去吧,姨母的身子不好,她不适合在人多的地方久留。”
  金瑞垂手应下,“好,属下这就送母妃回府。”
  金梅忙说道:“梅儿送母妃回去就行,这边的事多,哥哥留下吧。”
  “也好,我让流云送你们回去。”金瑞点头道。
  江夫人见梁王离开了,想要进去与汝南王妃攀谈几句,却见金梅扶着汝南王妃走出宴会厅。
  “王妃这是要去哪里?”江夫人关切的问道。
  金梅看一眼一脸探究的江夫人,淡淡的说道:“王爷说宴厅里人太多,太嘈杂。母妃的身子弱,不适合坐这儿,让母妃到暖阁去坐。”
  江夫人尴尬的笑笑,奉承的说道:“那是,宴厅确实不适合王妃。梁王的心真细,连这些小事都想到了。”
  梁王刚离开宴厅,无痕过来禀道:“王爷,吴将军与朱郎中求见。”
  梁王皱了皱眉头,点点头,“嗯,知道了。”
  梁王走向书房,远远的,看见吴明杰与朱景风站在廊下。
  梁王走过去,说道:“什么事?进屋说吧。”
  吴明杰与朱景风一前一后跟在梁王的身后进到书房。
  梁王到上首坐下,说道:“说吧,什么事?”
  吴明杰垂手道:“皇上的口谕,明儿王爷不亲迎。宫里已经将旨意送去沁园了。”
  梁王胸口像被棉花堵住一般难受,一言不发的沉着脸,过了片刻,才说道:“本王遵旨。”
  吴明杰抬头看向梁王,解释道:“皇上也是为王爷,为王妃好。还有,本朝开国以来,皇子大婚时,没有皇子亲迎的例。”
  梁王叹口气,“行了,本王知道了。明儿本王不能迎小月儿。明杰你得用心些,务必保证月儿的安危,不能出半点差错。”
  吴明杰拱手应道:“王爷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保证将王妃平平安安的接到王府。”
  沁园,白如月接到林公公递过来的口谕,跪地谢恩。
  林公公等白如月站起身来,轻声道:“梁王妃不必介怀,皇上也是顾虑到梁王与梁王妃的安危,才不许梁王来亲迎的。”
  白如月点点头,“谢林公公,月儿明白,有劳林公公跑一趟。月儿请林公公转告皇上,月儿谢谢皇上的关怀。”
  送走林公公,白如月坐回上首。
  柳絮不解的问道:“说好王爷亲迎的,怎么又改了?”
  念秋用手拐了拐柳絮,让她别多话。
  柳絮偷偷的瞄一眼白如月,垂手站在边上。
  过了半晌,大家都以为白如月不回话了,白如月慢吞吞的说道:“皇上这是担心我与王爷的安危。看来,对方不简单。这事你们知道就行了,不准外传。”
  柳絮几个曲膝应下,“郡主放心。奴婢明白。”
  天还没黑,沁园各处的大喜灯笼挂了起来。
  与沁园走得近的几家,到酉时才各自回去。
  酉时,香水行几个老沉的婆子将浴汤备好,对白如月道:“郡主,该沐浴了。”
  白如月点点头,随婆子一起进到盥洗室,在婆子的指引下,洗了有生以来最复杂最讲究最费时的一次沐浴,在沐浴时竟然睡过去了。
  之后起来端坐在铜镜前,由重金请来的几个开脸的婆子。
  一个手指缠着大红棉线,一边咬在嘴里,一边缠在两根指头上,开始绞她脸上的汗毛。
  另外两个婆子,飞快的从滚烫的开水中捞出鸡子,麻利的剥开,在她的脸上滚来滚去。
  红绳绞在脸上,一阵阵刺痛,这痛还没有散开,滚热的鸡子就贴上来,将那层痛挡开去,不一会,月儿脸上红润得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