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皮
  故而,洪炫设下了天罗地网,在巷子内埋伏了人,屋顶上也埋伏了人,要将陶闲碎尸万段!
  但洪炫做梦都没想到,陶闲的武功居然高到了如此地步,简直骇人听闻,到了神圣一般的境界了!
  洪炫躲在暗处一看,只见陶闲伤不了他,被他反震了回去,射杀了不少,这么多人杀了上去,他只是轻轻巧巧的劈出两刀,发出两道凌厉无比的刀芒,就将埋伏的六十多个杀手尽数腰斩两截,这是何等的可怕?
  洪炫骇的魂飞魄散,知道绝不是对手,再不逃命,那就死在这里了,所以,洪炫吓得连敢上前都没有,撒脚如飞的逃命。
  但想要逃走又谈何容易?
  谁又能逃的过陶闲的追杀?
  陶闲要想杀一个人,任凭他先逃出去百里地,陶闲都能将其追到杀之!
  陶闲来的目地,就是来收拾彩灯使者洪炫的,焉能让她逃走?
  陶闲虽然不想杀了洪炫,但却不能不废了她的武功,若不将她的武功废了,难保日后她还会为非作歹!
  洪炫也算是陶闲的女人,这三个多月来,四个女灯使者都跟陶闲形影不离,今晚上这个陪陶闲,明天那个陪伴陶闲,不是游山玩水,就是下棋跳舞,跟陶闲的关系的确不错。
  故而,陶闲虽然恨透了这些胡人,但对于四个女灯使者,却无论如何下不来毒手,不忍心将其杀了。
  红灯使者慕容朱睛、蓝灯使者蓝烛和紫灯使者万紫,陶闲都没有杀,都是将她们的武功废了,让她们日后不能练武再作恶,如此惩罚,然后饶了她们一命,这乃是最轻微的惩罚的。
  想要连这个惩罚都逃过,那怎么可能?
  陶闲紧追不舍,以凌空虚渡的轻功,空中踏着虚无的空气闪电般的追去,时间不大,赶到了洪炫的前面,将洪炫的去路截住!
  陶闲面无表情,宛如寒冰一样的冷,一言不发,将洪炫的路断了。
  洪炫骇的俏脸都惨白了,一步步的后退,颤声道:"你……你难道如此的绝情?"
  陶闲冷冷的道:"你们作恶多端,我不能饶了你们,念在我们一场情分上,我可饶你不死,但却一定要废了你的武功!"
  洪炫颤声道:"你……你究竟是……是谁?"
  陶闲道:"陶闲,陶悠然!"
  洪炫失声道:"什么?你……你就是武林至尊陶闲陶悠然?"
  陶闲道:"不错,正是。"
  洪炫喃喃道:"难怪,难怪你武功如此的可怕,当时你打败黑白使者和两个莲花使者,我们就知道你非常的可怕,但做梦都没想到你居然是陶悠然。"
  陶闲道:"你们想不到的事情多了,你们胡人侵略我们汉人,可曾想到日后我们汉人反抗,将你们胡人斩杀干净,让你们亡族灭种的结果报应?你们胡人没有想到,只懂的侵略,却不曾想到我们汉人不是这么好惹的,我们汉人不是傻瓜,知道反抗,知道报复,侵略我们,只会自取灭亡,落得个灭种的结局,你们胡人这个都想不到,可见你们见识短浅。"
  洪炫惊惧的很,又问道:"你……你究竟怎么脱身的?我始终不明白。"
  陶闲道:"很简单,因为你们这些卑鄙的伎俩根本伤不了我,我只是将计就计,等到你们胡人被驱逐回老巢后,我摸清了你们的老窝后,这才出手收拾你们,将你们连根拔起,其实,我内功虽然的确是失去过,但我早就恢复了。"
  "你……你好狡猾!"洪炫咬着牙道:"你杀了我们这么多人,难道你就能有好报?我们佛神不会放过你的!"
  陶闲冷笑道:"我从没想过我有什么好报,但我此生不能将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胡狗斩杀干净,将是我此生之憾事,你放心,不必你们的佛神来找我,我自然会杀到天雷寺去找他算账!"
  洪炫道:"你……你何必如此?佛神的武功天下无敌,如来神掌盖世无双,你武功虽然高,但也不见得能比佛神高,正所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说不定,你们会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
  陶闲道:"这不必你管了,现在,你放下剑,让我废了你的武功,我绝不杀你。"
  洪炫珠泪滚滚,幽幽道:"你难道真的这么狠心?我们姐妹待你不薄,并没有虐待你,你何必如此的对我?我一身武功修炼的不易,你废了我的武功,我以后可怎么办?呜呜呜……"
  洪炫知道来硬的是没有用的,唯有可怜兮兮的哀求,哀求陶闲看在彼此以往的情份上放了她,这是唯一可能保住武功办法。
  陶闲冷冷的道:"你一身武功修炼不易,那我问你,人从生下来活到长大成人,足足要经历十八年的漫长时间,一个人活下来长成人难道就容易吗?你们拜火教,滥杀无辜,屠杀我汉人百姓,难道那些人都是猪狗牛羊,任凭你们欺凌屠杀的?他们长这么大,活这么大难道就容易?"
  "这……这……"洪炫无言以对,因为陶闲的道理是对的,一个人从生下来到长大,要经历多少苦痛的折磨和考验?
  母亲要怀胎十个月,将一颗芝麻大小的种子培育成人,一点一点的长大,然后,历经九个多月,人才出生,出生后,又要吃喝拉撒,做父母的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孩子拉扯长大成人,耗费了多少心血?
  可是,要毁灭一条生命却在瞬息之间,生命又是何等的脆弱?
  拜火邪教杀人如麻,尤其是对待汉人,更是毫不留情的举起屠刀就杀,难道胡人是人,汉人就不是人?辛辛苦苦养育的儿女,就这样被这些胡狗屠杀欺凌的?
  陶闲的话句句在理,她如何能反驳?
  一个人练武不易,可是,一个人活这么大,难道就容易?
  好不容易养大成人的孩子,就这样被屠杀,难道比之练武的不易还容易吗?
  洪炫无言以对,因为她实在是理亏,陶闲站在理上,到那里他都有理。
  洪炫满脸泪痕,哭道:"陶哥哥,难道你就不念在我们之间的感情份上,不能饶了我吗?我们姐妹四个,三个多月来,从没将你当成是奴隶,对你非常的好,你闷了,我们给你唱歌跳舞,你寂寞了,我们陪你,整天都给你吃好的喝好的,何曾将你当作奴隶对待了?我们虽然没有拜堂成亲,但却有夫妻之实,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情比海深,我们在一起也有百日了,也整整做了百日的夫妻了,难道看在咱们的情分上,就不能饶了我吗?"
  陶闲眼中含着泪水,其实,他何尝无情?
  他若无情,早就杀了那三灯女子了。
  这三个多月以来,这四灯女使者对他的确是非常的好,的确没有亏待他,也没有欺辱他,彼此的确是有情存在,可是,又岂能为了私情,而至大义不顾?
  陶闲不杀她们,其实已经算是对不起死去的千百亡灵了,若这样放了她们,又有何脸面面对死去的同胞?
  陶闲将心一横,冷冷的道:"你不必再说了,我废了你的武功,让你以后不得练武,不能再做恶,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这绝不能改,你若不服,可拔剑我我,若你能杀了我,你就能保住自己,拔剑吧!"
  "你……"洪炫咬着银牙,道:"你……你不要逼我!"
  陶闲将手中刀扔在了地上,道:"我不用兵器,你进招吧,三招之内,你能不败,我就饶了你!"
  "此话当真?"洪炫眼前一亮,因为她觉得,虽然不是陶闲的对手,可是至少不可能三招就败北。
  陶闲道:"我陶闲一向一言九鼎,决不食言,你进招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若食言,你就是小狗!"洪炫大喜,拔出宝剑,心道:"看来,他有意饶我,我就算武功不济,也不可能三招都接不住,我只要将剑舞动如飞,施展轻功,怎么也能抵挡三招。"
  洪炫打定了主意,道:"好,咱们一言为定,请!"
  陶闲道:"好,你小心了,第一招!"
  陶闲说罢,踏中门而入,一掌拍向了洪炫的心口!
  洪炫就觉得眼前一花,暗叫不好,急忙将剑舞动如飞,舞的风雨不透,护住了自己!
  但在刹那间,忽然陶闲的人不见了,她忽然觉得后心一麻,登时动弹不得!
  陶闲顺间一招瞬息转移,就到了她的背后,一指就点中了她的穴道,可谓是一招就制住了她!
  洪炫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连一招都接不住,简直骇的目瞪口呆!
  陶闲轻轻的捏捏洪炫的脸蛋,道:"你输了。"
  洪炫失声叫道:"不……不算!你这不算数!我……我还没准备好呢,你就进招,不算!"
  陶闲冷冷的道:"输了就是输了,又岂能赖皮?"
  洪炫嗔道:"女人赖皮天经地义,不行,你解开我穴道,咱们再比!"
  陶闲叹道:"何必再比呢?再比十次,也是这个结局,以你的武功,就算练一辈子,都接不住我三招的,你就认命吧,其实,一个人不会武功,那又有什么不好的?金银财宝你不是没有,以后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