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换件衣服了
  薛东篱淡淡道:“好玉要配君子,而你不是。”
  周玫闻言大怒,她的助理立刻骂道:“你敢对我们周家的大小姐无礼!你信不信我们大小姐发了话,没有人敢买你的翡翠?”
  薛东篱冷眼望着他,说:“我不信你周家能在桐光市只手遮天。就算你只手遮天了,我还能卖到外省去。”
  周玫眼神有些危险,说:“小姑娘,你不要太天真了。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么值钱的东西在你手上,你就不怕有人来抢吗?到时候怕是连性命都不保不住!”
  薛东篱直视她的眼睛,说:“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周玫嘴角上勾,道:“我只是提醒你,你自己要作死,我也没有办法。”
  薛东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将翡翠扔进自己有些破旧的帆布包里,转身就走。
  周玫的眼底满是凶狠之色,也拂袖而去。
  围观的人中,有不少人动起了歪心思,毕竟只是个乡下小姑娘,抢了就抢了,她还能翻出花来吗?
  薛东篱刚刚走出这条街道,忽然从旁边的小巷子里窜出一辆摩托车,车手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冲了过来,意图抢夺她手中的包。
  薛东篱忽然步子一顿,那车手意外地发现,刹车不灵了!
  他后脊背一片冰凉,这,这怎么可能!
  这是他新买的车啊!
  摩托车车头忽然往旁边一歪,朝着街边的电信杆直直地撞了上去。
  轰!
  摩托车被撞烂了,车手飞了出去,头破血流。
  薛东篱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面色冷淡地离去。
  周玫正在一家茶楼里等消息,她的助理脸色凝重地走进来,低声道:“大小姐,失败了。”
  周玫将茶杯狠狠地掼在桌上,骂道:“废物!一个乡下丫头都搞不定!”
  助理说:“大小姐,董事长曾经对袁先生有恩,不如请袁先生出手?”
  周玫挑起眉头,问:“哪个袁先生?”
  “破军先生座下的第一大将。”助理道。
  周玫眼睛一亮,道:“好,就请袁先生出手,不管多少钱,一定要拿到翡翠!”
  薛东篱打了一亮出租车,经过一处偏僻的街道时,前方忽然传来尖锐的刹车声,三辆黑色的轿车挡住了她的去路。
  一群身材壮硕的壮汉从黑色车上走了下来,司机吓得瑟瑟发抖,薛东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怕,他们要找的是我,我下了车你就开走。”
  她淡定地下了车,司机一踩油门,头都不回地跑了。
  这时,其中一辆车的车门开了,身穿连衣裙的周玫缓缓走了下来。
  她嘴角上勾,居高临下地望着薛东篱,说:“乡下丫头,我说过,我一定会得到翡翠。”
  薛东篱朝为首的那辆黑色车子看了一眼,道:“你确定?”
  周玫很不爽她的态度,对身边的两个壮汉道:“还站着干什么,去把她的破包给我抢过来!”
  壮汉却没有动。
  周玫很愤怒,助理连忙上前提醒:“大小姐,他们是袁先生的人,只听袁先生的话。”
  周玫转头看向为首的黑色车,说:“袁先生,该做事了。”
  语气里满是优越感。
  在她眼中,袁先生这种江湖人士,比他们要低上一等,如果不是需要他们办事,他们根本不会跟袁先生这样的人说话。
  袁先生沉默了片刻,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薛东篱,问道:“周大小姐,这就是你要抢劫的人?”
  周玫不高兴地说:“什么抢劫,那翡翠本来就是我的!”
  话音未落,一个耳光就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老袁根本没怎么用力,怕把她打死,但她的脸颊还是高高地肿了起来。
  她捂着脸,震惊地说:“你,你居然敢打我!”
  “瞎了你的狗眼!”老袁怒骂道,“她也是你能够得罪的?”
  说着便大步来到薛东篱的面前,低头行了一礼,道:“薛小姐,实在抱歉,我不知道是您。”
  周玫满脸震惊,老袁是什么人?是破军面前的红人,他怎么可能认识这个乡下丫头?
  “姓袁的,难道你忘记我父亲对你有恩吗?”她高声道,“你要恩将仇报?”
  老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如果你父亲不是对我有恩,现在你已经在医院里了。”
  周玫被他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
  那眼神太凶狠了,这是从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人才有的狠绝,让人毛骨悚然。
  “薛小姐,这个人对您不敬,您想要如何处置她?”老袁恭敬地问。
  薛东篱面色恬淡,仿佛周玫不过是一只蝼蚁:“她以前没少做这种事吧?交给调查局处理吧。”
  老袁点头道:“是,薛小姐,我一定安排妥当。”
  他朝着身后两个壮汉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壮汉立刻拖着周玫上车,周玫拼命挣扎:“姓袁的,你给我走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
  周玫被塞进车,开向了调查局,老袁知道自己的老大非常重视薛东篱,因此对她十分恭敬,道:“薛小姐,还有什么事吩咐吗?”
  薛东篱问道:“我有一块极珍贵的翡翠要出手,你有没有什么门路?”
  老袁立刻道:“薛小姐不如问问先生,先生交友广泛,应该能回答您这个问题。”
  薛东篱微微颔首,拿出手机拨通了卫苍霖的电话。
  卫苍霖的声音低沉,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性感:“翡翠?正好我认识一位老先生,最喜欢搜集古董文玩,听说他最近迷上了翡翠,应该愿意出个好价钱。”
  “那就麻烦你引荐了。”薛东篱说。
  卫苍霖的心情似乎很好,道:“我马上来接你。”
  挂了电话,薛东篱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袖子被撕破了,衣服也皱巴巴的,让她看起来就像个乞丐。
  是该换件衣服了。
  卫苍霖开着车来到了约定的商场外,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心中竟然有一丝雀跃。
  这些日子,那个浴室中头发濡湿的少女总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