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挡刀
  第185章 挡刀
  到底对方人多势众,凌渡渐渐抵不过他们的攻势,开始后退,索月见状,立刻道:“去将初芮遥那个贱人给本公主杀了!”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冲着初芮遥走去,凌渡被人缠住,分身乏术,那人持一柄长剑,毫不犹豫地向初芮遥刺了过去……
  一声闷哼响起,众人都愣住了,原本打算入田府去搬救兵的沈英也立在原地,初芮遥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竟是田辰苍白的面孔,目光向下看,一柄长剑穿腹而过,还滴着血……
  索月面色瞬间惨白,不敢置信地看着田辰倒下的身影,周围迅速集聚了许多围观之人,死侍对索月道:“公主,咱们快离开吧,不然就完了……”
  索月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恨声道:“你竟伤了他!你且等死吧!”
  凌渡将人抱了起来,初芮遥如梦初醒,立刻上前问道:“田大人,你可还好……”田辰艰难地笑了笑:“无碍,没有伤到县主就好。”
  他的声音在索月听来简直如惊雷一般,她立在原地任由死侍拉着,随后挣脱了几人的手,快步上前,待看见殷红的血迹时,仿佛被刺痛了一般:“你当真……敢为了她去死?”
  田辰没有答话,面上痛苦之色渐渐浮现,索月伸出手来,想要拉住他,凌渡却一个转身避开了她,田家的侍卫听见响动,也赶了出来,将几人团团围住,索月失魂落魄地看着初芮遥,终于落下泪来:“你到底比我强在何处?为何他就不肯看我一眼……”
  初芮遥吩咐凌渡将人送了回去,嘱咐了几句,随后压下了心中激荡的情绪,冷冷看着索月道:“公主,这次您想离开都不能了。”
  沈英迅速对侍从道:“去叫防卫司的人来。”侍从领命而去,索月却没有任何反应,只狠狠盯住她:“就算如此,你也没想嫁给他是不是?”
  初芮遥面色冷厉,朗声道:“公主只怕不知,田大人是个良善之人,而你动辄杀伐,你二人就不是同路之人!”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公主!”索月几近疯狂,指着她道:“他会这般,都是因为你这个灾星!若是他出了事,你……”
  一队侍卫朝他们冲了过来,将几人牢牢抓住,索月一面挣扎着,一面瞪着初芮遥:“你这个妖女,你会有报应的!”初芮遥没有理会她,转身同沈英一起走进了里间。
  沈英瞧着一地的血迹,对她道:“方才真是吓坏了我,田大人真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她目光怪异地看向了初芮遥:“田大人不会是……倾慕于你吧?”
  想到那日田辰信誓旦旦对她说的话,初芮遥淡淡道:“别乱猜测。”一面看着众人将田辰送去了里间,方才的惊魂一幕的确叫她震惊不已,本以为那日不过是他一时冲动之言,可没想到田辰竟会这般果决地为她挡刀……
  这厢,铁寒在红花楼外来回踱步,终于等来了人,他快步迎了上去,盯着那人的面孔道:“秋……先生,您回来了,殿下正等着呢。”
  秋朗点了点头,原本女气的面庞沧桑了不少,变得沉稳许多,随着他一同上了楼,李晟正坐在里间等他,二人对视,秋朗拱了拱手:“草民,见过殿下。”
  李晟点了点头道:“先生坐吧。”一面打量着他道:“一别数月,先生的伤如何了?”秋朗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笑着道:“无碍,远离端阳城,也就用不上舞刀弄枪,平常上山打猎足够了。”
  “先生倒是少了许多杀伐之气。”他轻声道:“关于这伤口,本殿下一直心存愧疚,先生原本是用剑的高手,如今却……”
  “殿下不必愧疚,这是草民刻意为之。”秋朗淡然道:“这么多年,旁人不说,草民也知道,草民于殿下而言,亦师亦友,殿下从未怀疑过我,即便是那日以后,殿下也只是将我手下的人调离,并未重罚,足可见殿下为人,这一剑是草民欠您的。”
  李晟垂下了眸子,低声道:“先生应当听说了端阳发生的事了吧?萧家如今已经无人支撑,是以……”
  “是以殿下就想起了草民?”他微微一笑:“殿下,草民当初与五殿下说,想要掌管萧家,只是信口胡说,您不必当真,如今草民归隐山林,已经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既然如此,本殿下也不勉强。”李晟说着,拿出了一个锦盒,推到了秋朗面前:“这是外祖留给你的东西,请先生收下。”
  秋朗有些疑惑地接了过来,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卷画轴,他拿了起来,里面竟然是那半幅舆图!他讶然地看着李晟:“殿下,这是何意?”
  “得知萧国公与隆真的交易过后,本殿下才打开了这副舆图,里面还有张字条,要本殿下替先生保管,在适宜的时机交还给先生。”
  秋朗颤抖着双手,抚上了这价值连城的半幅舆图,李晟叹息道:“实则,外祖从未有一日忘记您这个儿子,给了萧国公的,也给了您,他将您藏在这楼里,只不过是想保护您。”
  说着,他又拿出了从萧府得到的另一半舆图,放到秋朗面前:“既然前半生的光景,先生作为秋朗度过了,那么后半生,就来继承外祖的遗愿,别让萧家走向衰败,先生以为呢?”
  秋朗将头深深埋在手臂之中,手指紧紧捏着锦盒,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来道:“殿下预备怎么将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萧家外室之子送入萧府?”
  李晟胸有成竹道:“这事您不必担忧,本殿下自有主张。”秋朗沉默许久,终于勾唇一笑,十足的痞气:“若是这么论起来,殿下可要叫我一声舅舅才是。”
  “舅舅。”李晟竟真对他拱了拱手,这一声就叫秋朗红了眼眶,摆手道:“罢了罢了,怪叫人难为情的。”
  “至于秋氏的坟墓。”李晟接着道:“本殿下已经派人将棺木运了过来,葬在了外祖的墓旁,舅舅何时以萧家子孙的身份,去拜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