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鼻血这种事已经很久没有找上过周谨了。
  “还在流吗？”叶立半蹲在沙发后面，用手捂住毛巾。
  周谨松开捏着鼻子的手看了一眼，然后又紧紧捏住。
  “像你这样走路不带眼睛的，一般都会出现在新闻上。”叶立幽幽地开口。
  “什么新闻？”因为捏着鼻子，周谨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就像教学楼楼下猫妈新下的小奶猫一样。
  “社会新闻”，叶立说。
  ……
  “你在咒我？”周谨抬起脑袋，从侧后方仰头看他。
  叶立伸手一推，“低头”。
  周谨的脑袋立刻耸拉下来。
  “就算我长100双眼睛，也猜不到你会突然停下来……”眼睛看不到他，嘴巴却一刻都不停歇。
  叶立顿了顿，大概是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于是补充道:“脑子也要带。”
  周谨忍不住抬头，刚有点苗头就被叶立伸出的手又按了回去。
  “还想不想好了？”他的声音有点严肃。
  “你还想不想我好了？”周谨憋着气，没看我已经这么惨了，还说风凉话雪上加霜……
  “我怎么就不想你好了？”叶立把敷在她脖子后的湿毛巾拿开。
  “别，继续敷着。”周谨以为自己又不小心触到了叶立的逆鳞，从背后伸出手，想留住可以止住自己鼻血的湿毛巾。
  没想到他拿着毛巾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不是吧？
  这么小气？
  周谨心里画起了小圈圈。
  正想着要不自己去洗手间用凉水再拍一拍，余光就瞟见叶立端了一盆水过来。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你觉得我想不想让你好？”
  “想想想，你这么仁慈善良有邻居爱，是我学习的榜样。”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只要马屁拍的好，没有什么事她周谨办不到。
  叶立来到她身后，用盆里的凉水打湿双手，在周谨脖子后面拍了起来。
  一下又一下，不疼，倒也舒服。
  掌心煽动的风从脖子上略过，到了沾上水的地方，一阵清凉。
  “阿嚏！”
  周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鼻腔一阵热流涌动，喉头划过一丝腥味。
  坑爹啊，这鼻血还有完没完了！
  “忍着点。”叶立说，手上的力道加重，很快周瑾的后脖子就红了起来。
  “停停停，你这是要我命啊！！！”周谨痛到喊出声来。
  “你再看看。”叶立说。
  周谨缓了缓神，从疼痛中走了出来。
  松开捏着鼻子的手，换了张纸巾，一片洁白。
  “好了！”她终于可以抬起头看他一眼。
  这一眼望去，居然看到他眼神中……居然聚满了担忧。
  只不过和他对望一眼，他的神色便恢复了自然。
  周谨揉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确认了叶立的表情。
  神了，自己最近怎么老是眼花？
  叶立打开她带过来的抽纸，一连扯了好几张递给她。
  她从善如流地接过，把鼻子周围的血渍和脖子后面的凉水擦得干干净净。
  正要开口讲话，手机却滴滴滴地响起来。
  是小辉的电话。
  叶立端着水走开了。
  “周老师，我已经把东西发到您邮箱了，您看一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在线等。”
  周谨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长段密密麻麻的文字，眼睛都花了。
  果然迷弟的力量是强大的。
  “叶立，本科毕业于q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硕士就读于m大……”
  周谨对着屏幕仔细看了起来，开头说的这几点我都知道，没什么新意嘛。
  可越看到后面她的表情就越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