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饿了,你喂喂他
  承安州的私人庄园。
  荆一刚一从车里下来,便听到了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皱皱眉,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苏米留下的被承安州收养的那个孩子。
  这个孩子,虽然称不上她跟承靖州之间的禁忌,但他们这次复合以来,谁都没有提起这个孩子,甚至,她也能感觉得出来,他也在有意识回避有关这个孩子的所有问题。
  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也许只有苏米知道,也许,连苏米自己都不知道。
  承安州也从车里下来,淡淡地扫她一眼,“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我儿子在哭?”
  荆一扭头看他,“你儿子哭跟我有什么关系?”
  承安州眉梢挑起,“跟你没关系?你不是老二的女人?老二不是我儿子的爹?你和我儿子没关系?”
  “强词歪理!”
  屋子里,承延年张着嘴巴,扯着嗓子拼了命地哭,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荆一进屋的时候,就见一群人围着这个孩子,有四十来岁的阿姨,愣是给急得直抹眼泪。
  “一群废物!连个孩子都哄不住要你们做什么!滚!”
  承安州前脚刚跨进门槛,就炒掉了这群保姆。
  都是打工的,挣点钱容易么?
  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内换掉的第五批保姆。
  承延年小宝宝不是个乖宝宝,承安州不是个好雇主,纵使再专业的保姆,也难伺候这两个主子。
  保姆离开后,宽大的别墅显得空荡荡的。
  加上承延年小宝宝突然就止住了哭声,愈发显得别墅冷冷清清的,没点人气。
  婴儿床上,自从承安州炒掉了那群保姆后,没人搭理承延年小宝宝,他自个就不哭了,此时正悠闲自得地躺在那儿吃自己的小手,嘴里还发出“唔唔”的声音,吃得颇有滋有味。
  见到荆一来到婴儿床边,小家伙还将在嘴里吃得湿漉漉的手掏出来,朝她伸过去,那意思仿佛是:味道很好,你要不要尝尝?
  荆一没忍住笑了,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脸,“你这个小闹人精哟!”
  承延年似乎是觉得这是在夸他,眼睛一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黑子一脸惊悚地看向荆一,这女人是妖精吧?
  小少爷已经哭闹三天了,医生给检查了身体好得很没一点毛病,每顿饭该吃吃该喝喝,吃喝完就开始闹,一天到晚闹,吵得人脑袋疼,任谁都哄不住。
  今天这女人一来非但不哭,竟然还笑了!
  荆一又点了点承延年的额头,压低声音说:“你这个小混球,跟你爹一样混!”害得一群保姆都丢了工作,这会儿倒是不闹了,怎么不继续闹?
  承安州嗤哼一声,“你也知道老二混球了?老二真不是个东西!自己的儿子不养活扔给老子养,一天到晚折腾老子,要不是想着这好歹是我承家的一个根儿,早一枪送他去见阎罗王了!”
  如果说承靖州是承安州的软肋,那么承延年绝对就是承安州的冤家。
  自从承安州将承延年砸在手里之后,这小东西没点自知之明,隔三差五就要闹一场,每次如果不制造出惊天动地的动静来都不罢休。
  承安州本是个暴脾气,可摊上这么个不会说话只会闹腾的小祖宗,愣是把他的暴脾气给磨得都快没了脾气。
  荆一不搭腔,跟他这种没人性的人说话都是浪费口舌,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再说了,小孩子哪有不闹腾的,不闹腾那岂不是小傻瓜了?
  瞧瞧这孩子,长得多可爱,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跟黑宝石似的炯炯有神,肉呼呼的小脸蛋儿碰触着手感极好,谁家有个这样的孩子不稀罕成宝贝疙瘩?他倒好,还一枪送去见阎罗王。
  既然都没打算做爹,那就管好自己的裤门,别乱撒种子!
  “啊~啊~”
  这时,承延年小宝宝突然挥舞着两只肉呼呼的小手,两条小腿也不闲着乱踢疼,冲着荆一张着嘴啊啊叫。
  荆一微微蹙眉,出声问:“他要干嘛?”
  承安州踱步到婴儿床边,敛眸看了一眼,视线移到她的脸上,“老少通吃的女人我见过不少,你绝对是其中的翘楚。”
  荆一回望他,微微一笑,“承先生这是在夸我有魅力吗?谢谢!”
  跟这种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人对话,最忌讳被他牵着鼻子走,否则能把你气到心肝儿疼。
  承延年见荆一不理他,眼泪唰地一下子就飙了出来,嘴咧着,模样委屈到不行,仿佛自己是被人抛弃没人爱的小可怜儿。
  承安州顿时拧眉,一脸的不悦,他现在只要一听到他的哭声,耳朵就疼。
  他对荆一道:“还不赶紧让我儿子抱抱?你要是敢让他哭出声——”
  警告威胁的话没说完,荆一已经将承延年从婴儿床上抱了起来,瞪着眼睛,心里骂道,小混球,你要是敢连累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承延年小宝宝的眼泪就像水龙头一样瞬间拧上,一滴泪都不再流,他两只小手抓住荆一胸前的衣服,小脑袋朝她怀里使劲地拱,嘴巴还不停地啧么着。
  荆一蹙眉,“喂,你怎么可以把鼻涕口水蹭在我身上?”
  她抬头看向承安州,“你好好教教你儿子,怎么可以往别人身上蹭口水和鼻涕,脏不脏啊?”
  承安州与她对视片刻,视线下移到她的胸前,“你确定他是在蹭口水鼻涕?”
  “你……什么意思?”荆一懵了下,而后低头看向怀里的承延年,这孩子还在拱,小坏蛋,一会儿让你爸给我洗衣服的钱!
  “他饿了,在找奶吃。”
  男人的嗓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下,迎着午后的阳光,能清晰地看到他泛红的耳尖。
  荆一有些迟钝,几秒种后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一张脸瞬间红得滴血!
  她立刻将承延年丢进婴儿床里。
  谁知小家伙的小手却死死地揪着她的衣服不放,她又羞恼又着急,“承安州,快让你儿子松手,否则我打他了!”
  承安州看着她,一脸邪笑,“你就喂喂他,屋里没别人,你别不好意思,要不然我转过身?”
  “承安州!”
  “你跟老二以后能不能有个孩子很难说,现在有机会让你给孩子喂奶,你就好好珍惜,冲我吼什么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