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待客之道
  元斌指着周海的鼻子痛骂,根本不顾及其他,连元苑湘都不忍看大哥执迷不悟,轻声唤了一句:“大哥……”
  “妹妹,你愣着做什么,你忘了是他骗你引诱父亲去狩猎场的吗?”元斌一经元苑湘提醒,当众反问了一句。
  “大哥,皇上下旨,让周大人看望父亲……”元苑湘眼神藏匿,对着元斌使劲使眼色,眼睛都眨疼了。
  元斌顿时闭嘴,眉头皱的深邃:“皇上!”
  皇上下旨,他不敢忤逆,可是一想到周成害得元府成这样,元斌就气恼,对着周海咬牙切齿,藏不住的敌对:“父亲很好,不出几日就能痊愈,周大人可以回去复命了,就算父亲不能领兵打仗,你也休想得到父亲手中的兵权。”
  “别以为有皇上的圣旨我就不敢对付你,你小心点。”元斌哼哧,双臂搭在座椅轱辘上,手背上的青筋突兀。
  元斌的无礼,无人阻拦,元氏虽脸色不好,也没阻止元斌。
  元府里,谁不知周海来的目的,如果不是皇上的旨意,周海休想进元府一步。
  “元夫人,倘若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我也不用进去了,皇上那边我会如实禀告。元将军先好好养伤,皇上不会忘了元将军的功劳,我先入宫复命,就此告辞。”周海沉稳庄重,气息都没因元斌紊乱半分,直到元斌将所有的话说出,周海才转身对着元氏拱手,毫无波澜的请辞。
  盔甲之色泛着光芒,他的剑在手中,手一垂下,剑柄碰到盔甲发出清脆的声音,让元府人难堪。
  他是以皇上威胁元家人。
  元氏唇色泛白,头晕眼花,元苑湘不甘地瞪着周海将元氏扶稳,深知此时镇定才是最重要的。
  “站住!”元斌对着周海的背影吼了一声,“这里没有其他人,周大人还不敢承认是你害了我父亲吗?”
  周海的脚步一顿,回眸间没有一丝迟疑,目光从元斌的身上划到元氏身上,逐渐到了元苑湘身上,冷漠嗜血。
  元苑湘一时心虚得退缩一步,仿佛被人窥探到心底的秘密,强壮镇定:“周大人看着我做什么?”
  周海扬唇,带着淡漠的笑容,在此时让人难以明白,尤其是心虚的元苑湘。
  直到陆明的拱手,对着众人扬声,声音洪亮,足以让前厅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皇上已经下旨,让周大人彻查黑熊发狂之事,黑熊本性疯狂,可是那日的黑熊凶猛无比,属下与太医在黑熊尸体上查了几日,终于找到了破绽,从黑熊尸体上取下的弓箭,有两只弓箭涂抹了能让黑熊发狂的毒物,造成黑熊发狂伤了数人,周大人将狩猎场存的侍卫都拷问了一遍,四处搜查,终于在一个侍卫的营帐中找到了毒物。”
  说道此处,陆明抬眸,递给元苑湘明媚的笑:“这个侍卫是狩猎场的看守侍卫,因为人手不够,随从周大人和元将军一同入山猎熊,可是运气不好,射中黑熊后就被重伤,此时还昏迷不醒,属下已经让人将他看押起来,一旦醒来,道出真凶,真相大白,就让皇上下旨,给元将军作主。”
  陆明的话让元苑湘瑟缩一步,慌乱至极,连睫羽都在颤抖。
  “说来好巧,听说猎黑熊那日,元小姐去了狩猎场……”陆明仰头,故作疑虑,说话也十分刻薄。
  “你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吗?”元苑湘惊得手上一颤,尽量平复心情,连生气都极美,只是袖中的双手,早就将元氏攥得紧紧的,担忧万千,那个小侍卫肯定是她吩咐的那人,原来她的筹谋,现在竟然变成致命的危险。
  “元小姐误会了,属下只是觉得一个闺阁女子,独自出府,有违礼法,更何况元小姐是元将军的嫡女,六王爷未过门的王妃,如果身上惹上什么流言蜚语,只怕会影响与六王爷的婚事。这不过是属下一人所见,元小姐无需在意,是属下多嘴两句,这就离开!”陆明垂首弯腰,越是恭敬越让人觉得陆明是有意为之。
  这几句话,让元府的人都抬不起头来,人人心有忧虑,毕竟元苑湘命人激怒黑熊的事,他们都知。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别人要致元府于死地的破绽。
  “这就不牢你们费心了,我妹妹是将门之后,不似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去狩猎场,也是行的正坐得直,不似有些人,阳奉阴违,爬到高处废了不少心思。周大人要走就快走吧,别在府中出了什么事赖在我们头上,出了元府,一切都与元府无关。”元斌自己推着轱辘,挡在元苑湘与元氏身前,将陆明拦住,冷漠下着逐客令,字字用尽了力气。
  明明周成就在眼前,他也不能动手,还被戏耍了这么久。
  元斌刚说完这话,就对着侍卫点头,四周的侍卫大步过来,脚步声整齐,训练有素。
  “斌儿,不得无礼!”突然间,屏风后传来一道男子虚弱的声音,连带着还有两声咳嗽,仿佛刚刚苏醒,“周大人,进来吧,我有伤在身,就不出来迎接了。”
  元烈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虚弱如丝:“本该我亲自登门道谢,竟劳烦周大人看望,周大人救我与水火之中,感激不尽,夫人,让人准备茶水,再带斌儿和霜儿下去吧,我与周大人单独说说话。”
  悉数的声音响起,元烈正由人搀扶着靠在塌上。
  而元斌的脸色,难看急了,明明就要将周成赶出去了,可是父亲竟然让周成进去,这不是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吗?
  心中的想法,不敢说出,元斌只能黑着一张脸,对着侍卫点头,让开了路。
  元氏点头,便有下人去准备上茶,元氏没有离开,而是带着子女随着周海入了内屋。
  “你们怎么进来了?”元烈斜着身子,被人搀扶,正艰难的靠在榻上,因为用力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可是抬头却看见元氏三人也跟着进来了,略带不悦。
  面色苍白,元烈的眉眼间也有掩藏不住的霸气,那是多年在战场征战留下的气势。
  “父亲,你别怪母亲,是儿子要进来的,留父亲和周大人独自在这里,儿子怎么放心,父亲现在重伤在身,那么多人觊觎父亲的兵权,儿子不会让外人与你独,以免有些人谋害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