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送去医院抢救
  从办公室出来,赵熙颜脸黑得厉害。
  她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快步拐进洗手间,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后背靠在隔板上慢慢平复呼吸。
  随着时间流逝,那种害怕逐渐散去,后知后觉涌上来的却是愤恨与不甘。
  赵熙颜用力捏紧了拳头,心中气愤不已,她都没想到自己当时怎么就那样落了下风。凌华清不过就是借着庄穆玄狐假虎威罢了,明明就不足为惧。
  等到神色恢复如常,她才从洗手间出来。
  回赵氏的路上遇到堵车,这让赵熙颜的心情更为烦躁,气得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陡然响起的刺耳鸣笛声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她对此毫不在意,吃痛之余,目光却被不远处的一抹亮色所吸引。
  被刷成明黄的幼儿园校车停在路边,二十来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在老师的引领下上车,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兴奋不已,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活动。
  赵熙颜眼睛微眯,顿时计由心生。
  既然凌华清没那么好对付,庄睿宁就算再聪明,一个六岁小孩总不至于太难下手。况且她这么宝贝那个孩子,他要是出事……对凌华清的打击想必是致命的吧?
  想到这里,赵熙颜不禁勾起唇角,眼底浮上一抹扭曲的快意。
  她甚至没等回办公室,直接将车拐进一条小路便拨出了一个电话,“帮我去办件事……”
  有了上次的教训,为了不让人查到自己身上来的赵熙颜这次学聪明了许多,她自己并不直接出面,而是差人去跟庄睿宁学校里的人打交道。
  将事情都给吩咐完,赵熙颜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她就不信,这次还不能给凌华清一点颜色瞧瞧。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凌华清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关了电脑便准备起身离开。
  电光火石间,胸口传来一阵隐隐的钝痛,她眼前黑了一瞬,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跌坐回了椅子上。
  陈思思一开门就看到这一幕,吓得赶忙上前急声询问道:“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半杯温水下肚,那种痛感似乎减轻了一些,凌华清却越发觉得不安抿紧了唇不说话。桌上的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来电的是庄睿宁学校的老师。
  凌华清没多想,抬手揉了揉发涨的眉心,稍微整理了情绪接起电话,“宋老师,现在打电话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很年轻,带着哭腔,开口便道:“庄……庄太太,庄睿宁他刚在楼梯上踩空掉了下去,现在正送去医院抢救。”
  啪嗒一声,凌华觉得自己脑海里越发紧绷的那根弦霎时间断裂,从刚才开始的不安感也终于具象。
  陈思思听不见电话内容,只看到面前的人脸色惨白地挂断了电话,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不等追问,她却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一路追到停车场,陈思思强行把人从驾驶座上拽了下来,音量高了几分,“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以你现在的状态,开车简直就是在玩命!”
  凌华清怔了一瞬,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呜咽般地开口道:“思思……怎么办?睿宁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陈思思心中震慑,右手握拳狠掐了下掌心令自己回过神来。
  她将人塞进副驾驶,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安慰道:“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你先冷静一点好吗?睿宁他一定会没事的。”
  目前的状况还不明朗,陈思思说这话时心里也没什么底气,却丝毫不敢让本就处在崩溃边缘的凌华清察觉。
  一路压着限速赶到医院,手术还在进行当中。
  凌华清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走动,整个人急躁得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兽,嘴里甚至有些神经质地念叨着:“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陈思思将这些都看在眼里,自知自己劝她不下便给庄穆玄打了个电话。又怕中间出什么意外状况,只好在他赶来前寸步不离地守着。
  庄穆玄在最短的时间内赶了过来。
  看到他的一瞬间,凌华清强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彻底垮塌,抱着庄穆玄无声地哭了出来。
  好容易将人安抚下来,庄穆玄冷冷看向等在一旁的幼儿园老师,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从楼梯上踩空?”
  那姓宋的老师本就刚开始工作,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被他这么一吓,眼泪顿时飚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解释道:“确……确实是我没有看管好小朋友,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跑到那栋楼去了。”
  庄穆玄像是隐约意识到什么,眉心微蹙,“没有监控吗?”
  宋老师抽噎着摇摇头,“那边是已经废弃不用的旧教学楼,本来这几个月就要开始着手拆除的,所以并没有安装监控。”
  没有监控?难道只是单纯的巧合?
  对此抱有怀疑的庄穆玄本想继续追问下去,无奈凌华清的状态实在不好,加之不管事情真相如何,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庄睿宁的安危。
  他也是人,不可能在看到自己的亲生骨血陷入危险时还无动于衷。
  可庄穆玄知道,要是连自己都把不安给显露出来,凌华清心里只怕会更加没底。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一个防护服上还沾了点点鲜血的护士走了出来,凌华清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过去,抓着那人手臂语无伦次地追问:“孩子……我,护士,我孩子他怎么样了?”
  在医院工作的人大多见惯了这种场面,只柔声安慰道:“主刀的是我们医院医术最高超的医生,虽然情况棘手了些,但一定会没事的。”
  这句话没能给凌华清太多的安慰,她眼看着手术室的门再度关上,心脏也随之揪紧。
  凌华清自问做人、做事问心无愧,却还是止不住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不过一个六岁的孩子却要经历这么多的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