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还在流血
  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再挣扎了。否则,不但显得矫情,还会惹沐易臣不高兴。于是,她把心一横,将手伸到被子下面,扯掉了身上的粉色浴巾。
  平时,赵冬寒没有裸睡的习惯。此时,皮肤直接挨着杯子,独自躺在硕大的床上。枕头、床垫、乃至整个房间的空气里,到处都浮动着沐易臣的气息。
  清冽、干净而熟悉的味道,引人迷醉和沉沦。她不安地咬着下唇,感到嗓子有些干涩。
  房间里的温度不低,但她还是用被子,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赵冬寒感觉自己,俨然就像一个正在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子一般。她紧张得咬紧唇瓣,心里就像揣了一只兔子,怦怦跳个不停。
  不行,这也太羞人了。她翻身做起来,单手托着小巧的下巴,犹豫了好半天,又把粉色的浴巾拎起来,重新围在了身上。
  反正,他说得是不准穿衣服,又没说不让她裹浴巾。
  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之后,她又重新钻回了被子里。
  正在此时,卧室门一响。一个高大而挺拔的身影,稳步走了进来。泛着光亮的黑色皮鞋,踩在松软的高级羊绒地毯上,没有一丝声音。
  听见门响,赵冬寒呼吸一滞。小心脏怦怦乱跳,都快从嗓子眼儿蹦出去了。
  沐易臣抬起刚毅的下巴,一眼就瞥见了床上的佳人。女孩儿侧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娇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冒着水汽的湿润长发,铺散在浅蓝色的枕头上。将白嫩而清秀的小脸儿,映衬得异常精致和动人。
  他眸色微闪,一步一步走向床的位置。就仿佛一只外出捕猎的雄狮,渐渐逼近自己的猎物,全身都散发出势在必得的自信。
  当沐易臣抵达床边时,才终于止住了脚步。他双手环于胸前,垂下一对黑曜石般的双眸,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床上的女孩儿。
  男人的视线,炙热而深沉,眸底盛满了浓烈的占有欲。赵冬寒怯生生地抬起一对水眸,迎上他的视线。
  他紧紧抿着两片薄唇,如刀削斧凿一般的俊脸之上,一对星眸闪耀着流光溢彩。整个人尊贵而清冷,倨傲而强势,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他与生俱来的独特魅力,极容易令人心甘情愿地沦陷其中,进而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个男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赵冬寒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不受控地加快。随着他的靠近,她的紧张感达到顶点,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他探出骨节分明的手,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徐徐从她那两片柔软的粉唇上抚过,仔细描绘着女孩儿线条好看的唇形。
  赵冬寒紧绷着身子,丝毫不敢乱动。只是瞠大一对美眸,怯怯地凝望着他。努力忽略掉他的动作,以及唇上的酥痒感觉。
  指尖上传来的美好触感,令沐易臣心中一阵荡漾。女孩儿的乖巧,明显取悦了他。他敛了敛一对剑眉,带着帝王一般的气势,不容反驳地向她宣告:
  “你今晚的任务,就是满足我。实话告诉你,对于你的离开,我仍然余怒未消。因此,接下来,无论我想做什么,你最好都不要反抗。否则,连我也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我知道了。”赵冬寒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说。显然是被他冷冽的气场,以及警告的话语给镇住了,根本不敢提出任何异议。
  “嗯。”男人满意地微微颔首,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再次之前,我们还得做一件事。”
  说罢,拿起床头柜上的吹风机,先替她将头发吹干了。
  这丫头,居然湿着头发等他。虽说房间里有空调,不至于感冒,但这样也会不舒服的。
  赵冬寒老老实实地躺着,随着男人的动作,十分配合地垂首、抬头。仿佛一只幼猫一般,乖巧而可爱。现在,她太紧张了,需要缓冲一下。他愿意帮她吹头发,暂时平复了她狂乱的心跳。
  她忘记吹头发,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吗?
  男人这样思忖着,见头发差不多干了,便把吹风机放回原处。随即,将手指移向了被子的边缘。
  微凉的指尖,碰触到女孩儿温热而细腻的肌肤上。赵冬寒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却仍旧没敢反抗。
  要开始了吗?她紧张地抬起眼皮,不期然,瞥见沐易臣垂在身侧的手上,沾着点点红色的液体。
  他的伤口,竟然还没处理。赵冬寒的眸中,滑过了担忧之色。两排浓密而纤长的睫毛,轻轻眨了两下,忍不住开口说道:
  “等一下。”
  闻言,沐易臣手上的动作顿住。侧过头,长眉微挑:“怎么?亲戚还没走?”
  此刻,除了这个理由之外,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止他。不过,距离上一次亲戚来,已经过去一周时间了。就算她与众不同,也不会这么久都不走吧?
  “不是。”赵冬寒摇头,轻声说道,“你的手还在流血,先处理一下好不好?”
  沐易臣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沉吟了一下。本来,他不喜欢因为这些小事,而打断自己的兴致。不过,考虑到这是她关心的一种表现,而且待会儿血要是滴在她身上,也确实不大好。于是他便俯下身,打开床头柜上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只创可贴,随意贴在了伤口上。
  “现在,应该没问题了吧?”他目光缱绻,语调忽然温柔下来。
  并未等她答话,大手倏然一抬。那条薄被,就离开了女孩儿的身体。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赵冬寒仍然因为男人的举动,而倒吸了一口气。
  她努力蜷缩着身体,双手捏紧浴巾的边缘。不安地瞄了他一眼,目光盈盈如水,显得柔弱而又无辜。
  这副无助的可怜模样,立即激起了男人的无数邪念。
  男人的眸色渐渐加深,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他就知道,小丫头不会听话。不过,裹着浴巾的她,还是轻而易举地令他动了情。
  “把浴巾拿掉。”一道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在赵冬寒的头顶响起。仔细听来,每个字都夹杂着几分隐忍与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