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相会
  当天御膳房失窃的事情就被总管偷偷报到皇后那里,皇后命人私下搜查一番未果,便按下此事不提。夜里送到天皇面前的御膳却是被着重私下检查了三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能让天皇入口。
  从这日开始御膳房每日都会莫名不见一些食物,天皇的身子却是一天天精力旺盛起来。总管按照皇后的吩咐,借机将白雪玉姬安插进御膳房的人都给拔除了,暗地里感激这个偷东西的毛贼。白雪玉姬最喜欢给天皇送补汤,每次天皇用了白雪玉姬命人奉上的补汤,当晚必然会召幸玉姬。
  尤其是最近,天皇面色比之以往更加红润,召幸白雪玉姬和如月流汐的次数竟然逐渐增多,白雪玉姬趁机给她的哥哥白雪云墨谋到了一个天皇近身护卫统领的差事,这无疑让皇后藤源云秀心中不安。
  白雪家族狼子野心,若是天皇一旦崩逝,皇后所生的皇子仁渊明昊随时可能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
  如月流汐表面对皇后言听计从,做出一副依附皇后才能在后宫生存的表象,实则暗中为国师夏荀宴做事。
  当夜青柠吃着手中的烤鸡肉串,拉着沐逸澈坐在寝殿上方的横梁上观看玉姬侍寝,一个时辰后一切结束,玉姬服侍天皇睡下,精神奕奕的出了寝殿,扶着侍女的手回宫。
  “澈哥哥,你刚刚看清楚了吗?白雪玉姬果然有古怪,就是不知她究竟练得什么邪功,又是从何处学来?”青柠将鸡肉串嚼的咯吱咯吱有味道极了,沐逸澈闻言却是羞红了脸,柠儿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他可是正人君子,虽然今晚被柠儿强行拉着坐在梁上,可是他保证自己什么也没看,什么也没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他坚决执行。
  “澈哥哥,你脸红什么,莫不是不适应东倭国的气候,还是这寝殿熏香点的太浓郁,熏到澈哥哥了?”
  青柠吃完刚刚从御膳房顺来的烤鸡肉串,又摸出一串烤海虾继续津津有味的吃着,沐逸澈看到青柠吃的开心,从袖带中拿出一方洁白手帕时不时的帮青柠擦擦嘴角的油渍,柠儿来到东倭国每天看戏吃肉倒是开心的很。身为云灵女帝,柠儿在神殿的每一日都是无比操劳,如今可以到东倭国轻松片刻,沐逸澈也就放任她怎么舒服就由着性子怎么来。
  “澈哥哥无碍,柠儿今晚为何非要来此,可是白雪玉姬有什么不妥当?”青柠听完这话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澈哥哥真是实在,刚刚一眼都不曾瞄向寝殿内。白雪玉姬和白雪云墨这对兄妹野心勃勃,天皇又寿元将近,这东倭国马上就要大乱了。
  若不是青柠日日在天皇的饮食中加入灵液吊着天皇的性命,只怕此刻白雪家族已经得手了。
  “白雪玉姬每次侍寝完之后都仿佛饮了琼浆玉液一般,而天皇这些日子本来已经身子缓和,可是你看看现在又昏睡过去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不好好将养,非要沾惹白雪玉姬这样修炼古怪功法的女子,这不是找死吗。”
  蛇蝎美人,天皇身边的两个宠妃,一个赛一个的倾国倾城,可惜各自藏了许多见不得人的狠毒心思。最难消受美人恩,天皇夜夜召幸美人,分明就是在加速燃烧生命,化为枯骨只是时间问题。
  皇宫深处一幢偏僻的冷宫中隐隐透出微弱的光亮,“宴郎,你来了,汐儿等你许久了。”如月流汐扑进眼前面具男子的怀中,夏荀晖身子一僵,瞬间恢复如常,上前抱住如月流汐轻抚她的后背。
  如月流汐一心爱慕哥哥夏荀宴,为了拢住这颗有用的棋子,夏荀宴不得不命令弟弟夏荀晖不时来此秘密据点与如月流汐相会。
  弟弟夏荀晖体内有那只魅狐给予的魅狐之心,可保容颜千年不改,夏荀宴却因为修炼秘术功法不能沾染任何女色,否则一旦破功,瞬间苍老颓废,再无复仇的机会。
  每次让弟弟夏荀晖带着面具冒充他来冷宫与如月流汐约会,夏荀宴心中都在滴血,如月流汐的舞姿倾倒了无数男子,夏荀宴也是其中一个,但是为了大业,为了复仇,他不能失去修为,他告诉自己一切忍耐都是值得的,待到夏朝复立那天,他会将江山给弟弟,带着如月流汐避世不出。
  “宴郎,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你我,宴郎就将面具摘下可好,我每次来这里都非常小心,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皇后对我非常信任,天皇今晚也召了白雪玉姬侍寝,这里又是最偏僻的冷宫,宴郎为何不肯摘下面具,我们都已经这样了,难道宴郎还信不过流汐?”
  如月流汐的手再次抚上冰冷的面具,宴郎也太过小心,每次与她相会都要带着这个面具,她难道就这样不值得宴郎信任?
  夏荀晖面具后的脸庞一冷,按住如月流汐作乱的手轻轻拿开,天知道每次与汐儿相会时,听到汐儿口中叫着宴郎,他有多难受,恨不能摘掉这阻隔真相的面具让汐儿看看与她相会的男子到底是谁,可是哥哥的计划不容他打乱,夏朝的复立眼看就要成功,他必须忍耐,为了国仇家恨而忍耐。
  至于眼前这个妖媚魅惑的美人,等江山到手了,美人还能逃出他的怀抱吗,哥哥从小疼爱他,绝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拂逆他的心意。
  唯一让夏荀晖觉得麻烦的就是魅儿也来了东倭国,并且找到了他,若是让魅儿知道他又在外面找其他女子寻欢作乐,依魅儿的性子,一定不会放过他,甚至会出手杀了如月流汐。
  夏荀晖不知魅儿是如何逃脱哥哥夏荀宴设下的困杀之阵,但是他非常清楚魅儿拈酸吃醋的本事,当年在夏朝后宫,凡是被他宠幸过的宫女都被魅儿狠狠折磨凌辱。
  一个时辰后冷宫内的烛光彻底熄灭,床榻上如月流汐已经熟睡过去,口中还在喃喃叫着宴郎、宴郎。夏荀晖摘下面具出了宫殿,“哥哥,我先回去了,否则魅儿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