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卫婵沅一听,即刻跳了起来,“你也要一起去?太子驾临,你可曾派人知会了爹爹和哥哥。”
  “没有。”陈逾白又将卫婵沅拉进怀中,圈住她,不让她动弹,满足的闭上眼睛,“我还没睡醒。”
  卫婵沅整个身体被固定住,眼睛平视的就是陈逾白的喉结,她偷笑,在他喉结上吹气使坏。
  一阵酥麻感直窜头顶,陈逾白低头,看着卫婵沅的眼睛,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隐忍着被撩拨起来的欲望,“太子妃今日还想下床吗?”
  第55章 回府
  “……”
  当吻落下的时候, 她闭上眼睛回应,果然又没能下床。
  香帐玉汗,云雨过后,他依旧不放她离开, “就再让我抱一会。”
  他的声音低喃, 喘息中带着慵懒, 却十分让人安心。卫婵沅配合着闭上了眼睛,“那就再睡一会吧。”
  一觉睡到了晌午, 清心殿的宫人都不敢进去打扰, 常禄和文芯一个担心主子的身体,一个担心主子的日程。
  “说是今日回卫府,娘子这是忘了吗?”
  “我瞧着昨日晚膳殿下就没吃多少东西,身体饿坏了可怎么好。”
  两人刚唠叨完, 就听见房门开了, 陈逾白裹着黑色大氅, 手中拿着里衣,“常禄,去正殿替我更衣。”又看了一眼文芯, “太子妃许是累坏了, 你们慢慢整理, 午膳过后,我派车架来接你们。”
  清心殿的宫人一瞧,都窃窃私语起来,大婚那几日,就听闻太子房事英勇非常,今日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次, 陈逾白可没苦恼,他的宠幸明明白白。
  用过午膳,打点好物件,她等来的不是常禄或是其他宫人,而是陈逾白,一身常服,清俊飘逸。
  这段时候看惯了他穿厚重的太子服饰,突然瞧见这轻巧的衣衫,卫婵沅愣了一愣,突然有一种,天下如此好看的男子是我的,这样莫名其妙的骄傲感。
  她嘲笑自己,如今和那些喜欢炫耀的世家女眷似乎没什么两样了。
  陈逾白见她出来,拉着她就上了马车。
  当她看见马车里的情景时吓了一跳,小桌子上除了小食还有话本子,熏香袅袅,软塌上放着毯子,一副要走远路的样子。
  “殿下,我们不过一个时辰车程,卫府就在帝都。”
  “怕你在车里无聊,给你解解闷。”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片四季青叶,“若是这些都不合心意,也可吹曲子来听,对了阿沅,在名姝宴上你吹的那个调子很轻快,是什么曲子?”
  卫婵沅歪头想了想问道:“殿下你很奇怪,那首我改动过曲调的相思你记得清晰,而名姝宴上我不过吹奏了民间寻常的春光曲,你却记不清。”
  陈逾白笑的尴尬,“那个,那日我没注意听你吹的曲子。”是了,那日他只顾着纠结,他的如何和前世不同了,根本没用心听曲,况且那相思曲,他可不是只听了一遍,前世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那时候殿下恐还是喜欢着薛家娘子的吧。”卫婵沅拿起小桌子上的话本翻起来。
  “没有。”陈逾白拿走她手中话本,“阿沅,对不起,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做让你误会的事了。”
  卫婵沅笑笑,又拿起一本翻看起来,“哦,知道了。”
  生气了,生气了,陈逾白在心里气恼自己,干什么非要提名姝宴那时候的事。
  又拿走卫婵沅手里的话本,“阿沅,我说的是真的。”
  卫婵沅点点头,又拿起一本看了起来。
  陈逾白又想拿走她手中的话本子,卫婵沅似是早有防范,紧紧将话本子拿在手中,陈逾白一时没拿过去,隔着话本子,可怜的瞧着,“阿沅,你生气了?”
  “那时候全帝都的人可都把我当笑话,”卫婵沅神情暗淡,然后乘着陈逾白不注意将他手中的话本子一下子都夺了过来,“殿下,这话本子究竟是不是给我准备的?”
  他觉得很心疼,身子靠过来,将她搂进怀中,“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很快就到了卫府。
  陈逾白现身的时候,门口迎接的人都吓了一跳,卫若谦着实没想到一封信家书能把太子也喊了来,立刻给身边的小厮文墨交代,“快去请郎主回来。”
  “不知太子驾临,有失远迎。”卫若谦立刻行礼。
  “侍郎不必多礼。”然后转身扶着卫婵沅下了马车,那一份小心,那一份呵护让卫家的所有人都看在了眼中,自然也看到了卫婵沅眼中的回应。
  卫若书笑着打趣,“小妹如今孱弱到连下马车都需要太子相扶了吗?我记得之前可是一蹦子就跳下来了。”
  还没等卫婵沅开口,陈逾白就说到:“都怪我没保护好阿沅,她身子大不如前了。”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那次剑伤刚好不久,就又饿又冷的困了四日,太医说,寒气入体,要仔细呵护才行,他又自责又心疼,现在卫若书说起卫婵沅之前的灵动样子,懊悔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卫若书看见陈逾白神情中的自责,赶忙闭了嘴。
  站在卫若书身旁的秦善瞧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卫婵沅却是伸着手臂转了一圈,“我好好的,殿下说的未免夸张了一些。”
  然后对大家说道:“秋日里我闲来无事,给你们缝制了些冬衣,只是中间发生了太多事,现在都新春了,才拿了来。”
  陈逾白突然想起了那日他醉酒时,确是见过卫婵沅缝制衣衫,转头问道:“阿沅,可有我的?”
  卫婵沅垂眸,摇摇头,“没有,秋日里你对我……”
  真是!陈逾白又气恼自己了,刚在马车上就犯了错,怎么还能不停的犯错呢,立刻安慰,“怪我,怪我,我那时做错了事怎么还能要阿沅你亲手缝制的衣服呢,应当是我找人给阿沅缝制衣裙才对。”
  闵行舟抖了抖身子,对身旁的英姑道:“你总说我惯会说些脸红心跳的话,今日听了太子殿下的话,是不是觉得我的话听起来很是平常呀。”
  英姑迈步拉走卫婵沅,“阿沅,别听这些男人说的好听的话,不能尽信的。”
  两个人一起进了后院,徒留几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
  卫若谦一伸手,“太子请到花厅。”
  英姑拉着卫婵径直去了冯婉瑜的厢房。
  “婵沅,你终于来了。”本在卧榻上的冯婉瑜起身走过来。
  卫婵沅惊讶的说,“婉瑜你如何憔悴成这个样子了?”她面前的冯婉瑜不但瘦了一圈还眼窝深陷,脸色泛黄,似是重病之人。
  “吐得厉害,喝口水都觉得难受。”冯婉瑜解释。
  英姑说道:“郎中来看过了,说有些女子就是如此,但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就是辛苦婉瑜了。”
  卫婵沅拉着冯婉瑜的手,心中不免有些难受,“我就说大哥不是个会轻易破坏规矩的人,定是心疼极了你,才写了家书让我来陪你。”
  “这两日可是把卫侍郎担忧坏了。”英姑说道:“像卫侍郎和婉瑜这样门当户对的家世才是最让人羡慕的。”
  卫婵沅一听英姑话里有话,又想起刚才她说男人好听的话不能尽信,忙问道:“你同闵行舟闹了什么别扭吗?”
  “也没什么大事,阿沅你不必担忧。”
  冯婉瑜却说道:“怎么不是大事,是镇国公要给闵郎君娶妻,说什么江湖女子不能为正妻,为妾倒是可以。”
  镇国公的这个想法卫婵沅完全能理解,这些世家之人最在乎脸面。但她也很了解英姑,英姑是绝对不会做妾的,别说做妾了,要她和其他女子一起分享夫君都是万万不可的。
  本以为回府能高兴高兴,不想却听了这么一件糟心的事。
  “闵行舟如何说?”
  “我气恼的不是这件事,是他之前一直骗我说镇国公对江湖中人没有偏见。”
  卫婵沅安慰道:“闵行舟既然对你是真心,你就一定要相信他。”
  英姑却反问,“我相不相信他又有何关系,他如今顶着压力要娶我,我却觉得他的这份压力给了我很多束缚,不如没认识他是我独自行走江湖来的畅快。”
  这似乎是个难解的题,自古门楣之事就是如此,她明白英姑是不想因为自己而让闵行舟难做,她气的哪里是闵行舟,说到底还是自己。
  “英姑,别急,我给你想想办法。”
  卫婵沅话虽这样说,但也只不过是安慰,她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
  见到婉瑜和英姑各有烦忧,她干脆讲起了从常禄和文芯那里听来的宫中趣事说给两人听,但对自己被算计险些丧命一事,却是三言两语一带而过。
  “娘子,郎主回来了,晚膳准备好了。”
  门口有婢女禀告。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卫婵沅回声。
  三人一同往花厅行去。
  她们去的时候,家中男眷都已经坐好,陈逾白、闵行舟和卫若谦齐齐站了起来,伸手去接自己心上人,陈逾白站在主坐的位置上,其他人也不便坐,就都站了起来。
  三个女子一瞧,都有些受宠若惊,尤其是卫婵沅,还是第一次在家中用饭落座在卫瑞阳上首,有些不好意思。
  陈逾白小心的替卫婵沅解了身上的氅衣,扶着她坐下。
  卫若书打趣道:“你们这几个人是要酸死我和秦善吗?不行,明日我也要贴告示,就说兵部尚书府二郎君要设擂台选妻。”
  卫瑞阳哈哈大笑起来,“你呀,也是到该娶妻的时候了。”又看看众人道:“今日真是高兴,有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若书说的没错,我这老头子今日也酸到了,不过这心里却是暖的。”
  端起酒给陈逾白敬酒,“殿下,阿沅从小让老臣我溺爱坏了,不懂事的地方,还请殿下海涵。”
  陈逾白将杯中酒饮尽,“尚书多虑了,是我没有把阿沅照顾好。”
  卫若书也端起酒杯加了进来,“太子殿下,你可不能只是说的好听,阿沅是我最疼爱的亲人,你若欺负了她,我可不管你是谁,定当不饶。”
  卫瑞阳斥道:“若书不得无礼。”
  陈逾白却道:“卫兄说的在理,我对阿沅真心以待,此生不负。”说着就又饮下一杯。
  卫婵沅觉得因为自己气氛有点僵硬,忙夹了一块糖醋鱼放在卫若书碗中,“二哥,你最爱的糖醋鱼。”又盛了排骨汤,“爹爹,你最爱的排骨汤。”最后拿了一块桂花糕,“殿下,我做桂花糕的手艺可是跟家里厨房学的,你尝尝。”
  三个人瞧着卫婵沅的样子,都笑了起来,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活跃开了,大家说着家常话,聊得很开心。
  婉瑜因为吃了几口又吐了,卫若谦扶着进了房,秦善默默吃了一会就告辞了,卫若书似是看出了什么,也跟了出去,他知道这阖家团圆又柔情蜜意的,秦善定是有些难受。
  卫婵沅吃饱了,也拉着英姑去小院里吹风,只剩下了陈逾白、卫瑞阳和闵行舟。
  陈逾白看了一眼闵行舟,闵行舟点点头也借口内急出了花厅。
  卫瑞阳知道陈逾白是有话要说,屏退了左右,关上了花厅大门。
  “殿下,有话但说无妨。”
  陈逾白从袖筒掏出一份文书,“尚书,此次去阳江镇和平水镇之间的地界剿匪确有些发现,只是逾白拿不定主意,还需和尚书商议。”
  第56章 立场
  “可是发现了私自开采铁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