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慕十八探头进来,惊疑不定地问:“王爷,那瑞王怎么了?”
  慕梓悦终于松了一口气,和这个人对峙,她需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只是今天的夏亦轩的确奇怪,那感觉好像……
  “他怎么好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王爷,我们虽然压瑞王府一头,但也要虚怀若谷,低调才是。”慕十八自恋地说。
  慕梓悦顺手扔了一个茶盅过去,慕十八哀呼了一声,伸手接住:“王爷息怒,小人这就给你去打点水来擦拭伤口!”
  说完他便一溜烟儿地走了。只剩下慕梓悦站在门口,心里别扭:是啊,那夏亦轩这幅模样,岂止是象受了气的小媳妇?倒像是,倒像是在控诉她这个负心薄幸的薄情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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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第 20 章
  接过慕十八打来的水,慕梓悦便把他轰出了屋子,她刚刚收拾好伤口,便听到窗棂旁传来咕咕的叫声。
  她凝神听了片刻,将窗栓打开,立刻,一个人影仿佛纸片似的滑进了屋子里,正是慕大。
  “怎么样,那些人都是什么来路,查探清楚了吗?”慕梓悦低声问道。
  “禀王爷,这情形有些诡异,这些人好像不是一伙儿的。”慕大有些狐疑。
  慕梓悦点头说:“是,那头二人是瑞王府的,那夏亦轩来闹着玩的。”
  慕大恍然大悟:“怪不得,第二拨的那两个人便不同了,武艺只是差强人意,但直冲着沈大人而来,若没有王爷在身旁挡着,只怕沈大人的命就没了。”
  “若是冲着若晨来,除了鲁齐胜一定没有旁人。”慕梓悦思忖了片刻说,“这次春闱,若晨可把那个老家伙得罪惨了。”
  “王爷高明,一石二鸟,又能独善其身。”慕大钦佩地说。
  “那二人现在何处?”慕梓悦皱着眉头说。
  “你们一走,没几招便被第一拨的二人擒住带走了,慕二追去了,现在还没有来复命。”
  慕二的轻功上乘,跟着夏刀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慕梓悦点点头:“好,看看他们瑞王府能查出个什么名堂来。”
  慕大点了点头,忽然正色说:“王爷,你下回万万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最后那人扑过来的时候小人可被吓坏了,偏生你还让我不能出来,这要是出了一丁点意外,你让小人如何谢罪!”
  慕梓悦摸了摸鼻子,讪笑着说:“这不是为了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嘛,放心,本王有分寸,你瞧,这不是把瑞王吊出来了嘛,依你看,那人是何身份?”
  “小人不敢跟得太近,远远地跟了一会儿便跟丢了,那人约莫四十来岁,中等身材,中原武林无此号人物,眉目也不像是异族人,小人估摸着必是隐居的化外高人,掌法和轻功如此了得,应该不太难查,王爷放心。”慕大脸色凝重,“只是王爷何时得罪了此人?看那人的身手,我和一位兄弟联手,才能挡得了他。”
  “我怎么可能得罪武林中人。只怕是那夏亦轩的嫌疑最大,还有便是那鲁齐胜、秦冲都有可能。”
  “瑞王?”慕大愕然,“不是他救了王爷你吗?”
  “只怕是别有所图。”慕梓悦有些烦恼,夏亦轩临走前的表情又在她面前浮现。
  慕大挠了挠头:“王爷,恕小人直言,我看那瑞王看见你的眼神都同别人不一样,好像……好像会发光似的,这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奥秘?”
  “发光?”慕梓悦有些奇了,“我怎么没觉着?莫不是他把我看成一块肥肉,准备啃了不成?”
  这一夜过得甚是丰富多姿,慕大领了命悄悄地从窗口出了屋子,慕梓悦躺在了床上,夏刀这一剑拿捏得很好,流了些血,却并不碍事,她到头边睡,一觉到大天亮,一早醒来,刚刚推门出去,便见慕十八坐在门口酣睡。
  “你干什么?”慕梓悦轻轻踹了他一下,纳闷地问。
  慕十八惊跳起来,揉了揉眼睛,一看是她,这才凛然说:“王爷,小人怕再有人前来偷袭,所以整夜守在门口。”
  慕梓悦心里有些感动,佯作生气地斥道:“你看你,眼睛都红了,今天这么大日子怎么带得出去!还不快去洗把脸醒一醒!”
  慕十八把胸一挺:“不妨事,昨夜我边睡边守,不妨碍我的形象。”
  “真的?今天可是美女如云,你可不能丢了我们广安王府的脸。”慕梓悦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到前厅,听风和听雨已经把早膳都准备好了,除了行宫里安排的骨汤大馄饨、小笼包子之外,府里的厨子还备了一碗干贝肉沫鲍鱼粥和烙得香喷喷的玉米饼,慕梓悦每样都尝了一点,十分愉悦。
  正吃得高兴呢,慕梓悦忽然便停了下来,僵住了手。一旁的听雨纳闷地凑上来看:“王爷怎么了,是吃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陛下好像……昨日让我一起去用晚膳……”慕梓悦拍了拍脑袋,想起了夏云钦昨日的话,心里暗道了一声糟糕:昨晚她只顾着和沈若晨风流潇洒,把这个邀约忘得一干二净!
  慕梓悦向来把夏云钦放在首位,像昨晚这样无故爽约还是平生第一次,她匆匆把剩下的早膳扫进口中,立刻朝着夏云钦的寝宫走去。
  还没走进殿门呢,门口的侍卫就把慕梓悦拦住了:“慕王爷,请留步,陛下说了,他政务繁忙,不见客,尤其是公务繁忙的广安王爷。”
  这话一听就不对劲,慕梓悦只好赔笑着说:“烦劳再去通禀一声,就说微臣今天特意起早请罪来了。”
  侍卫恭谨地回答:“小人不敢,只是陛下说了,别的人或许能抽空见上一见,广安王爷嘛,就免了吧。”
  正说着,小庆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慕梓悦,便示意她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埋怨说:“慕王爷,你这可把小的们都害苦了,昨天晚膳的时候陛下发了好一通大火,把盘子都砸了好几个,晚膳都没用几口。”
  慕梓悦吓了一跳,夏云钦平日里都很和善,很少会这样大发脾气。
  “怎么不来请我?我忙着忙着都忘记了。”慕梓悦埋怨说。
  小庆子同情地看着她:“怎么没来请,走到半路,就听说你早早地便回到了宴清阁,还和沈大人把酒言欢,用完以后还一起去赏夜景,把陛下忘得一干二净。”
  慕梓悦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遗漏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有心想走,又怕夏云钦气坏了身子,便拱手说:“还烦劳你再去通禀一声,就说我在殿外,求见陛下。”
  小庆子摇了摇头:“王爷你要是在早膳前赶来就好了,陛下在殿门口张望了好几趟,后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来都不见了,奴才可不敢再去触陛下的怒气。”
  说到这里,他赔笑着说:“王爷见谅,奴才再去让膳房炖点东西,陛下两餐都没有好好用了,只怕久了对身子有害。”
  慕梓悦点了点头,站在门口踱了几步,定定地看着殿内,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被她遗漏的事情:昨天夏云钦邀她用晚膳的时候,沈若晨也在,昨日他来研讨棋谱难道真的是兴之所至?
  这春日融融之际,她的心不由得一阵阵地发凉,良久,她自嘲地笑了笑,喃喃地道:“怪不得啊怪不得,慕梓悦,你这自恋的毛病可真得改一改了。”
  说着,她振作了一下,又呵呵笑了起来:“不过,本王也没有吃亏,秀色可餐,仙音绕耳,还同生共死了一番,得了偌大的一个人情,合算得紧。表面上过得去便行了,至于骨子里是什么,何必在意呢。”
  慕十八远远地站在一旁,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的,心里直打鼓,凑了上来说:“王爷,你不会是吓得有些傻了吧?依小人看,陛下这就是个三板斧,就那么几下子。你瞧着,只怕不到晌午便又把你叫过去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