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爱
  是夜,鸳鸯情浓,被翻红浪,白日里再多的龋龃都淹没在这欲海情天里,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应是如此。
  事后两人依偎在一处,光洁滚烫的肌肤紧紧黏腻,享受潮后的余温,嘟嘟声音喑哑,问他还气不气了,季贤心满意足的揽着她,说不气了。
  她说得对,他们是夫妻,与她恩爱缠绵的是他,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的也是他,姓沈的再多花招,又能如何。哪怕扯出姻缘八字来,嘟嘟都要逆天而行嫁给他,姓沈的还能有别的法子么?
  嘟嘟往上爬一些,凑到他耳边细说,“我知道,你总是对他有些芥蒂,都过去了,我早对他死了心,娘说过,姓沈的很聪明,擅长算计人心,咱们俩叠一块儿都不是他的对手,可那又如何,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咱们是正经的夫妻,他再会算计也是枉然,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是不会变的,我希望你也能相信我,不要一碰到他便自乱阵脚,那不是正如他意么?婚姻呢,什么面子风光都不重要,别人的看法也不重要,咱们俩过得好才是最要紧的。”
  季贤笑了,侧过头亲了她一口,问她:“是不是母后教你这么说的?”
  “娘只是开导了我,让我明白咱们俩症结所在,这夫妻之间的话她还能教我说呀,我是自己想到的,你听着中不中意?”
  “噢~原来是为了让我中意,说给我听的,哄我开心呢。”
  他也玩起了这套,嘟嘟哼哼唧唧的,“不是的不是的,这些是我的真心话!”
  季贤笑得很开心:“中意,中意的不得了,以后你多说说,我便常常都开心了,我今日见着父皇捧一束花送给母后,开心的像个孩子,母后定然很宠爱他,我真羡慕。”
  嘟嘟说:“不必羡慕,我以后也像娘对爹那样对你好,你也会很幸福的。”
  季贤很开心,抱着爱妻愉快地进入了梦乡,翌日夫妻俩一块儿去陪父母用早膳,脸上都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其实嘟嘟还有些困,昨夜闹腾得有些晚,她不想那么早起,但他们如今和父母住在一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话,岂不是很尴尬。思及此处,嘟嘟便想快些离开金陵了,开始下一站的旅行,新婚旅行就应该是小夫妻两嘛,哪有和父母在一块儿的。
  季贤也是巴不得快些走呢,虽然昨夜公主和他表白了心意,他也更有信心了,但他还是不想呆在金陵,万一碰到那个姓沈的,担责不怕公主动摇,就是他看着不爽罢了。
  嘟嘟琢磨着要快些走,便邀爹娘晚上一块儿去逛夜市,他们既然来了金陵,总要一起出去走走嘛。
  太后看萧艺在家里也百无聊赖的,便同意了,傍晚时分便一家子一块儿出门了,找了家酒楼吃饭,吃过后在城中闲逛,却总觉得少了些味道,当然了,金陵城最热闹的不就是那十里秦淮嘛。
  太后倒是不介意带着萧艺去,萧艺眼里心里只有她,去了秦淮也只是单纯地看歌女舞女献艺,不会有别的念头,但嘟嘟可没这么大方,季贤多看别人一眼她都要炸毛的。
  太后年纪大了,吃的玩的年轻时都享受够了,如今也不太热衷这些,嘟嘟和季贤小夫妻俩又有自己的想法,在金陵玩了几天,嘟嘟便说要去姑苏,向父母辞行。
  嘟嘟从小跟着他们走南闯北,江南这一块儿她熟的很,要去便去吧,带足了人手和钱财,太后也不那么担心,只是还要叮嘱几句,“无论如何身边不能缺人,你们既是微服出游,就要记得财不外露,夫妻俩不要吵架,吵架了也不许单独出走,一切以安全为重,知道么?”
  嘟嘟说她知道了,季贤也保证一定会保护好公主,太后还是叹气,“你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我们,以后我们不在,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是大人了,不要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吵闹任性。”
  嘟嘟说:“我十三岁时您和爹去北疆,把我和哥哥留在宫里,不是也很放心么?如今我都二十六了,怎么倒不放心了。”
  “那怎么一样呢,那是在家里,如今你们是在外头,儿行千里母担忧,若是有什么问题记得向当地的官员亮出身份,可千万不要被人拿捏住了。”
  嘟嘟耐心听着,太后看她那样,也适可而止了,她也不能一辈子把女儿拴在裤腰带上,还是她暗中派人跟着保护吧。
  嘟嘟和季贤离开金陵那日,太后在家里,萧艺去码头送他们了,他也很是不舍啊,虽说以前他想和宝宝过二人世界,总是嫌弃嘟嘟这么大的姑娘了还不出嫁,跟在爹娘身边当小油灯,但如今嘟嘟真嫁了,被另一个男人带走,他心疼坏了,追到船上去送她,让她在外头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玩太久,玩够了不想回京里就回金陵来吧,还和他们住在一起。
  嘟嘟说好好好,“您快回去吧,船都要开了。”
  船离岸有一小段距离了,萧艺从船上跳到了岸上,站在岸边和女儿招手,真是好心痛啊,不行,他要立刻回家找宝宝寻求安慰。
  嘟嘟见她爹走了也关上了窗回到船舱里,季贤笑道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咱们家倒是反过来了,母后在家中坐,父皇依依不舍地来送行。
  嘟嘟说:“可不是嘛,爹向来对我们没脾气的,娘是里外一把抓,恩慈并济,不过啊,娘也不算严母,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她基本有求必应了,所以我才长成这样了,娘说父母里面一定要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爹当然是红脸,可娘也不算白脸,他们都唬不住我,才养成了我这样的性子,以后咱们有了孩子,我唱红脸你唱白脸,行吧!”
  季贤道:“儿子当然可以,女儿我怎么舍得对她凶,还是你来管教吧。”
  嘟嘟说那完了,我就是娘教的,琴棋书画倒没什么问题,就是这副死性子,自己都知道讨嫌,以后女儿岂不是也会像她这样。
  季贤道:“不怕,咱们的女儿娇纵些也无妨,以后给她找个我这样的夫婿,她可以娇纵一辈子。”
  嘟嘟笑了,捏捏他的鼻子,这就是爱的延续吧,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