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着她思念别人
  “你放心吧,你的公道,由我来帮你讨回……”
  一字一句,缓缓地说出口……
  晚上,当江律辰回到和季源所居住的别墅时,就看到了坐在窗前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她。
  心中不禁有些内疚,今天因为周雨乔的事情,所以破坏了原本说好的要带季源一起出去过情人节的约定,她想必很寂寞吧。
  不过,当他再仔细地观察的时候,又发现季源的眼眸中似乎不仅仅掩藏着寂寞,还有着一些比寂寞要更加复杂的情感,似乎有思念、有内疚,还有一些迷惘……
  原本他可以走过去抱着她,不过想到了今天周雨乔身上发生的事之后,心情又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毕竟,把周雨乔变成那样的,正是季源的亲弟弟季存。
  那么,如果他坚持为周雨乔讨回公道,不遗余力地打压季存的话,他和季源之间又会变成怎样呢?
  想到这些事情,便觉得无比头痛起来……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了窗边桌上的光盘上时,又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那旁边还有着被撕开的快递封袋,显然这是别人寄过来的。
  “那是什么?”不禁开口问了出来。
  季源似乎吓了一跳,这才将目光从窗外的夜空转了回来,看到江律辰时,则是敏捷地从宽阔的窗台上跳了下来:“江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她的样子,似乎才发现江律辰回到了家中。
  “刚回来。那是谁寄给你的?”江律辰先是不在意地回答了季源的问题,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那桌上的光盘。
  顺着江律辰的目光看去,季源的神情黯淡了一些,淡淡地回答道:“是徐肃寄给我的。”
  听到了那个名字,江律辰的双眸眯了眯,明显露出了不悦的神色:“里面是什么?”
  “……新曲。”季源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他不是已经引退了吗?”
  “……”季源垂了眸,一副不愿回答的样子。
  的确,作为扶苏,徐肃已经引退了,从大众的视野中消失了。原本,扶苏就是个神秘的歌手,除了名字与性别、声音之外,大众不知道他的任何东西,一旦他决定引退,那么他的声音也将就此消失,人们将再也听不到由扶苏亲自作词、作曲、演唱的歌曲了。
  不过,在那个晚上与徐肃偶然相遇的时候,他就这么对季源说过。
  ——“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也不能给你什么。但是,我不会停止音乐的创作,我想要一辈子都为你而歌唱下去。”
  而现在,他真的做到了。只不过不再是众人的偶像扶苏,而是只为她一人而创作的徐肃……
  看到季源如此的样子,江律辰似乎已经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所蕴藏的不满更加强烈了几分。
  于是,他有些粗暴地将她拥入了怀中,仿佛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填满她的心,这之前由于季存所以产生的一点点不舒服此时被其它更不舒服的事情取代了,不知为什么,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是看不惯季源每每提起徐肃时的样子,那种满是内疚与心疼的神色……
  “……江总……”季源的声音从他怀中闷闷地传来,“从男人的角度来看,我对徐肃……很无情吧……”
  那话语中的一丝颤抖让江律辰心下一痛,如果说,徐肃公开自己与贺子清的关系之前,季源已经完全放下了他,那么现在,当得知有一个人为自己付出了全部之后,即使是已经不再爱他了,但是他在季源的心中反而升华成了永恒,那个位置,是谁也无法取代的。
  不是爱情,而是一种羁绊……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他,也不用觉得内疚。”他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季源没有挣扎,而是带着一些痛苦之色闭上了眼睛。
  心中前所未有得纷乱着。她清楚,直到现在,她爱着的人就只有江律辰,可是每每想起徐肃,又总是心痛到不可思议,再加上程夜宁在昨天认真地对她告白了,如今这三个对她而言同样重要的男人不停地在她的心中出现又消失,让她越来越理不清自己的想法……
  甚至她有些怀念和徐肃重逢之前自己的生活。那时候,她的心态很简单,就只是一心一意地爱着江律辰而已,她不需要去思考其它的任何事情,最大的执着就只是无论如何都留在他的身边,哪怕他心里爱着别的女人,她也不会放弃,总觉得,只要自己付出得足够多就行了,即使最后失败了、被抛弃了,受伤的人也只不过是自己,不会让任何其他的人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受伤,那就够了……
  可是现在……
  当知道有些人一直在为自己的幸福而守候,当知道有些人用其一生来换取自己的幸福,当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仅仅伤害自己、还可能辜负他人的时候,那么她还能够无所顾忌地去追求吗?
  这些都让她困惑不已。
  晚上,当江律辰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没有反抗,因为这场景实在太过稀松平常,只是,自从随着江律辰来到a城之后,季源第一次产生了心理上的抗拒,那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徐肃、程夜宁的事情之后,她不再是那个无所牵挂、只一心一意地追求本心的女孩了,她的追求之路上出现了更多的东西……
  云消雨散。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而江律辰的脑海中,却莫名出现了徐肃离开的那一日的场景。那时,他说有话要和自己单独说。
  “你要对我说什么?”跟着徐肃来到了无人之处,江律辰皱眉问道。
  “你对小源有真心。”徐肃没有跟他绕任何圈子,而是单刀直入地开了口,那时他的宽大风衣早已因为之前让贺子清能够看到他身上的“苍文”二字而脱去了,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却似乎丝毫不觉得寒冷一般,表情峻冷似风雪,“我能够看出来,你的的确确想要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