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8)
  顾从墨卸任后,得去找顾氏集团的总部处理一些事情,他知道粟依一直不怎么想理他,所以他也只是简单的告了一个别,连抱也不抱了。
  车子走后,小五才和粟依说:“就这么让他走了吗?”
  “不然呢?留着干什么?”粟依回过头对着小五说,小五有些担忧地说:“那边的局势不太稳定,真的没事吗?”
  粟依难得用一种轻松地语气说,“没有人敢动他的,五姨,你放心好了。”
  ***
  萝丝国的战火果然还没有烧尽,顾从墨到的时候,顾氏的高层已经战战兢兢地等着了,就等着挨训了,可见顾从墨把顾氏集团管理的很好,远比秘书处要好。
  实际上这个顾氏,与顾家没有一丝的关系,顾从墨像是为了纪念他那昏暗又无处安放的悲惨过去,非要起名为顾氏集团,俗称gr。
  “木幸还没找到?”顾从墨并没有训斥,他只是这么问,那高层立刻捏了一把冷汗,说道:“误入暗蓝魅大本营,猜测已经遇害。”
  “误入?”顾从墨似乎听到了这个关键词,不容置疑的发文,而那高层只能断断续续地又说了一遍,“是……误入。”
  顾从墨甚至连对方一眼也不看,就冷冰冰地说,“老四,你是暗蓝魅的人吧?”
  那高层腿一哆嗦,果然被吓到了,连忙跪下来说:“老板,老板,我不是有意的啊?!我开车出去,被暗蓝魅的人截住了,他们非要我继续回来当卧底,还说,我如果不回来就会我立刻去死。”
  顾从墨倒是绕有兴致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敢。”高层说道,“他们在我身上下了毒,我怕毒发。”
  顾从墨一丝情面也不留:“所以你出卖了木幸?老四,你知道规矩的。”
  那高层果然不再说话了,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手一直在发抖,顾从墨背对着他,高层明显是想把枪口对准顾从墨的,不过也不知是忧郁还是什么,很快他又挪开了,顾从墨低头实际上是在看着自己的手表,上面什么都有。
  消音的枪,只是血泊越来越大了,如顾从墨所想,他一点儿也不抵触杀戮,甚至于,他骨子里就有那种杀戮的快感。
  可是情况很快又不一样了,顾从墨居然掏出了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和手表的镜面,然后出了房间。
  门外等着的,是顾从墨的亲信。顾从墨身边的亲信不多,但是最重要的那一个,绝对是别人都察觉不出的,像个影子一样。
  “明天去暗蓝魅的大本营一趟。”顾从墨说道,然后很快就有一种细微的风声。顾从墨去了顾氏安排的地方休息,很巧也是他上次来看澜芜时订的酒店,只是这里已经成为顾氏专属的了。
  萝丝国的首都,现在已然是一片片的哀鸿遍野了,顾从墨似乎听不到一样,冷漠又孤傲。
  “叔叔,你能给我……一点儿吃的吗?”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小男孩想扑向顾从墨,看起来比顾眠停的年纪要大一点儿,顾从墨对着身边的保镖示意了一眼,大概是让保镖给他点东西。
  然而顾从墨自己还是径直在往前走,可那个小男孩,突然叫住了顾从墨,对着顾从墨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微笑。
  顾从墨也回了一个微笑,“嘭”的一声,顾从墨后退了一部,他的左肩被一颗子弹打中了。
  “保护老板!”保镖急忙的喊到,顾从墨按着自己的伤口没说话,他觉得很晕,然后看着那个男孩就快消失了的背影,顾从墨艰难地拿出了枪,对着那个地方就是一枪,对面传来一句,“小停!”
  ***
  顾从墨一直困在了自己的梦境里,很难出来,他被时回蛇咬了,就会被困在记忆里,顾从墨一直念念不忘那一句小停,然而那并不是小停。
  一直不原谅自己的意识开始了,顾从墨内心自责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小孩子开枪,可是另一种意识告诉顾从墨,其实他只是在阻止他进入战乱区而已。
  有些意识是压制不住的,顾从墨当然知道,然而他就这么自己困住了自己。他有那么一丝的错觉,竟然会也得在自己对面开枪的人是粟依,是啊,粟依应该是恨他的。
  粟依是怎么死的呢?顾从墨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去找粟依,粟依在沉月市和路霆住在一起,后来顾从墨记得自己看到了粟依和另一个人亲嘴。
  然后,顾从墨就生气地走了,顾从墨走后,第二天,粟依重病的消息就有顾氏的人来告诉他了。这于顾从墨而言,是一种特别心酸的事情。
  “小依,小依……”这个声音一直在喊,可是顾从墨也只是喊到了粟依的回光返照,她脸色苍白地说:“顾从墨,我喜欢你。”
  这是粟依的最后一句话,可是很久以后,顾从墨还是没有接受,他那天在粟依的楼下等她,就是想和她一起上楼,可是他走了。
  顾从墨的记忆里再也回不去了,这也就成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内心胆怯。
  “父亲,父亲,醒醒啊!”
  “父亲,我们回家好不好?”
  顾从墨觉得有人在轻轻的喊他,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苗条的身影,那身影和一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了点什么,又很快走了。
  “我们回家。”顾从墨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明显看到那个人的身影顿了一下,可是他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但是也没有进入梦境了。
  粟依拿着录音器离开了,她来也是避开了别人的耳目来的,虽然她知道,她可能没有避过顾从墨那个影子的目光,可是粟依一点儿也不介意。
  暗蓝魅的大本营警卫看到粟依的车回来后,立刻就开了门,粟依下了车往医务室走,才看到了那个小腿上中了一枪的小孩。
  那个小孩竟然没有哭,还对着粟依笑了笑。
  “怎么样,我选的人厉害吧?顾秘书,他没死吧?”粟依身后响起了别人人爽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