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已久(5)
  顾从墨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顾家的,不过他幡然醒悟了,因为粟依一定不在顾家了。他知道粟依是什么样的人,要是她知道顾从墨已经知道了真相,那她一定走了。
  顾家的灯还留了几盏,可是顾从墨一个人也没看到,往常在沙发上等他等得睡着了的人,他没看到,房间里本该安睡的顾眠停也没看到,顾从墨在墙上那些钥匙中,随便拿了一把,就出门了。
  顾家的车在栀城没有人敢拦,顾从墨把原本距离半个小时车程的粟宅,才花了十五分钟就他就把车停在了粟宅的面前。
  “顾先生,粟宅现在不见客了。”有人拦住了顾从墨,然而顾从墨此刻正在气头上,他一句话也不说,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拦他的人,把人家吓得已经是起了寒颤了。
  “真的不能进去,顾先生,你不能进去。”那个人回答地很恭敬,然而顾从墨并没有从这些语气中听出什么让步,他只能是一直开口说道:“是顾氏不在了,还是秘书处没有我的名字了?”
  “您这话……我们回答不了的。”
  顾从墨冷笑了一下,他外套也没穿,一件衬衫,在深秋里都是一骨的寒夜,别人看了大概都是担心的。
  可是宅子里出来了一个人,她声音清冷,语气平淡,“顾先生真厉害。只是,我们家主的心里没有你了。”
  “小五,我要见她。”顾从墨说道,然而他这么说,还是没有用,被拦在门外不让进去。小五走进了说,“顾先生,回去吧。小依,她不会见你的,停儿还是在粟宅养大吧!”
  顾从墨语气堪堪,气势不减地问:“你什么意思?她什么意思?”
  “小依她不想见你。”小五又一次回答了这只是话,然而顾从墨心中的那种心疼是排山倒海的,可他只是淡然一笑,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似得,小五却莫名觉得他的那种心酸似乎是已经种到了心里。
  顾从墨用很小的声音说到:“我没想到,她会骗我。原来,是我被骗了。”
  “顾先生,您请回吧!”小五已经做出了请的姿势,顾从墨头也没抬,他是:“好啊,真好啊。”
  粟宅的夜里还是亮堂的,那是因为粟依并没有睡着,她独自站在窗前,有那么一种凄凄惨惨的味道,可是如果看得见表情,那又是一种凌厉坚决的表情,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不能回头了,走到了这一步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
  粟爷爷不知道为什么也还没有睡,在粟依的房间来了,粟依察觉了出来,回头看了看只见粟爷爷已经坐起了那里。
  她极其恭敬地喊了一句,“爷爷。”
  粟爷爷招呼她坐下,他们面对面坐下,爷孙俩也就有了这么一会儿时间喝茶谈事,可是能够知道的是,粟依其实并不开心。
  “小依,你要后悔了?”粟爷爷问她说,然而这话问完,粟依自己没办法回答,她只是低头喝茶,一言不发地,这像极了逃避。
  良久,粟依才说道,“不后悔,没有必要后悔的事情。”
  “我知道你这话说的不是出自本心,然而,这是世上哪里有人一直活的随着自己的本心呢?至少在我们这个位置上的是没有的,爷爷这么做,也是希望将来爷爷走了,粟家在你手上,能被你带的越来越好。”粟爷爷说到,粟依从前并没有发现粟爷爷是一个服老的人,她用一种十分缓慢地语气说,“爷爷,是不是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这样把控这个位置,也许不能让这个国家越来越好。”
  粟爷爷似乎是知道她会这么说,然后他回答说:“我们粟家才是最重要的,你要知道有粟家在,无论谁也动不了m国。”
  “我只是觉得……”粟依说的吞吞吐吐的,粟爷爷一句话说说明白了,“你是不想让顾从墨在那个位置上吧?不舍得?”
  “不是,我……是这样的……”粟依把自己内心等我想法说了出来,可是说出来了,她反而轻松了一点儿。
  “当年路远山登上总统的位置,把顾从墨放在小五手里长大,而你与他年少结缘,这些爷爷都知道。”粟爷爷说到,粟依回答说,“我是不太舍得沉白他……去做那样的事情。”
  “可是,这一切背后的推手不过都是我们粟家的预料罢了,我让你和他认识,引得他发现过去,且无非是希望他将来站在了总统的位置上,我们粟家还是粟家,甚至更上一层楼。”粟爷爷说道,粟依早就知道只是粟家的句了,而她又何尝不是其中的一员呢?年少时是一颗棋子,年纪上来了,却要成为新一代的布局人。
  粟依十分严肃地回答说:“爷爷,如果有一天顾从墨他想要端掉的是我们呢?”
  粟爷爷说:“那就不要给他那样一个机会。你是粟依,粟依在他的记忆里永远都是根深蒂固的,这就是时回蛇给他的印象,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触犯到他,因为他会永远的原谅你的。”
  粟家的人,从来就是高手,然而粟依有时候觉得自己和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因为她太似乎与那样的高超格格不配。
  “爷爷,我知道了。”粟依回答说道,可是她还是什么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顾从墨现在应该恨死她了,因为她骗了顾从墨,而且还一心想把顾从墨当做一个傀儡,其实也没事啊,只要顾从墨心甘情愿的,她还真的不需要愧疚,可是为什么人的心会这么疼呢?
  她笑了笑说,“我真的知道了。”知道她终于和顾从墨再也没有可能了,知道她这一辈子从死而复活,就再也不是粟依了。
  不是那个可以看着顾从墨弹钢琴,偷偷笑得人了,不是那个可以拉着顾从墨的手仔细偷看,却又装作没看到的人了,她再也不是了,再也不可能了,事实的真相,往往是这么的露骨。
  “小依,人年少的时候总会摸不到方向,可是随着你年纪的增长,你终究会明白责任和利益,才是永恒的东西。你一旦有了责任,你就必须会有利益的纠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的责任是粟家,这是我为什么要养大你的原因,而你的利益就是要没有感情。”粟爷爷说道确实是真情实感,就拿粟依这么些年的人生来说,她确实是虚无的,无非就是腥风血雨的虚长年岁,可是还有顾从墨,那像是一束光一样,照亮了她残酷而且枯燥的人生。
  粟依一笑不笑的,她一点儿笑意也没有,眼神里确实十分的责任感,沉重地点了点头说:“好。”
  “这才是我养大的人,粟依,我给你取这个名字的原因,就是希望你一生一行,绝不反悔。”粟爷爷说道,粟依轻笑了一下,她一直以为她被取名为依,应该是是杨柳依依的意境,谁知道原来有多重解释的。
  “爷爷,我不会的。”粟依很坚决地回答说,然而这样的坚决落在粟爷爷的眼中,他还是感叹了句说,“你从来也没有让爷爷失望。”
  ***
  粟依与顾从墨不见面,可是这并不妨碍路远山的退休在即,几大家族的人,剩的也不多了,许家被顾从墨这打压。
  说起来也是许家自找的,许诺动了顾家的产业,顾伊人亲自找了顾从墨,无论如何顾从墨也是会出手的,顾伊人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是因为顾从墨一直以来都不敢睡觉了,他知道粟依骗了自己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整夜整夜的失眠,时间一久,他有很多的心思,不过是动了许家一下,在顾从墨看来,并没有什么。
  粟依听到他们讨论说。
  “许家怎么只来了一个啊?”一个家族的人窃窃私语的。
  另一个人声音非常小,然而粟依耳力好,还是听的一清二楚的,那个人说,“你还不知道吧?许家最近可是诸事不宜啊,前几天失了很多单生意,现在许老还是卧床不起呢!”
  “那许公子呢?”
  “你忘了啊,有过去栀院的经历了,还可以来国会厅吗?不是污染了地方吗?”
  “是是……”
  粟依是和粟爷爷一起来的,她还看到自己的父亲粟平生,粟平生的那个女儿粟窕自然是没有资格来这样的地方的,所以粟平生一个人。
  一个人也并不是气势就弱了一层,今天的总统要从来的人里面选出一位,而粟爷爷自然是想要顾从墨去那个位置,粟依面无表情的,化了妆也没有多少人认识,大家只会一味那是粟爷爷的保镖罢了。
  粟家老爷子要带个不露脸的人进来,并不是难事,哪怕他还让人给粟依加了一把椅子,也没有一个人敢去议论些什么,大概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吧。
  得罪谁不好呢?为什么一定要去太岁头上动土。在主持人说话之前特意有问过粟爷爷,要不要给他旁边这位一算作一个投票人。
  粟爷爷摇了摇头,而众人不是喜笑颜开罢了,一点儿其他的表情也没有,粟依自己也没有什么意见。
  快要开始的时候,顾从墨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