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戏(7)
  “我没有。”顾从墨看着她说道,眼眸中也有一股子的温柔,然后露了笑容出来说道,“这不是随便,是慎重。”
  粟依以为他要说出什么高谈阔论来,然而,他这是这么轻轻地说了几个字,粟依有些想起来地说,“你先让开,我想起来。”
  顾从墨分毫未让的,还说道,“你身体不好,现在应该多休息。”
  “顾从墨,你这样是做什么?关心我?还是嘲笑我?”粟依问说,其实粟依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和顾从墨恶言相向呢?她其实可以温温柔柔地和顾从墨说话,然后顾从墨也会和她说说话。
  顾从墨说道,“我不想和你吵。”
  “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吵。”粟依说道,她十分努力地想起来,然后还是放弃了,顾从墨按着被子,也没有让她动,粟依这才说道,“你压着我了。”
  “哦……”顾从墨默默把手放开了,他一放开手,粟依就坐起来了,她说道,“顾从墨,你回去吧。”
  顾从墨拉住了粟依的手,粟依穿着睡衣,虽然是冬天,大概是因为常年训练的缘故,粟依并没有觉得冷,她看着顾从墨拉着自己的手。
  末了,顾从墨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顾从墨只有在粟依的梦境里才是话多的,这会儿却十分地沉默,只有寥寥几语,粟依努力回想,他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不过,没有回答。
  顾从墨拉着她的手却没有放下,粟依的手指很长,手腕也很瘦,白净的没有一丝特别。可是,顾从墨觉得那不像是粟依的手,粟依拿枪带刀的,手还是这么白净,粟依说道,“你放开。”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顾从墨说道,“但是暗蓝魅的首领是你。”
  “当年,我以为你还是那个小依。不过十二年,所有的都变了,小依,我是不是回来的来晚了?”顾从墨说道,“可是我回来的早和晚有什么区别呢?”
  粟依一字一句地回答说,“你要是回来的早一点儿,我也是粟依。我是粟依,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顾从墨,我是暗蓝魅的总裁,你是gr的总裁,现在呢你选择不要gr了,就不要再和我说了。”
  粟依以为顾从墨这是在和她讨一个同情,然而顾从墨什么也没有说,他在粟依的手心里放了一个东西。粟依觉得那个东西十分的烙手,就像是钻石。
  “你还记得,我那个时候和你说的袖口吗?”顾从墨说道,“这是另外一个。”
  粟依记得顾从墨说过,可是她也就记得顾从墨说,这是唯一的。她有些惊讶地看着顾从墨,然而顾从墨只是给她回了一个笑容,有的时候,粟依会有一种错觉,就像顾从墨会突然间灰飞烟灭了。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粟依说道,她这么突然间的软态度,就好像是突然投降了一般,什么也不在意,她其实最在意顾从墨。
  顾从墨似乎是知道她会认错一样,只是淡淡地说,“我怎么会呢?”然而,话是这样说的,他的神情却是沮丧的,然后放开了粟依的手,粟依下意识的要回握住,却什么也没有捞到,她只能是攥紧了手里的钻石。
  顾从墨果然沮丧,他想到,粟依果然没有挽留,看着粟依握紧了的手,顾从墨只是笑了笑就说,“你好好休息。”
  ***
  纵然时间天南海北了,粟依还是有一点儿记得这个袖口。其实顾从墨说这个袖口的时候,粟依是不太相信的,她觉得那就是一颗普通的钻石。
  可是,调查出来,粟依才明白,这可钻石是世界唯一的,据说在战乱中失踪了,粟依突然想起了顾从墨的神情,突然那颗钻石漏了下去。
  粟依恍惚了一会儿,立刻就出了梅院,她敢去了总统府。总统府里的黄昏是栀城的一绝,然而粟依一点儿欣赏地眼光也没有,她急步快走,看到了粟平生和他的夫人。
  粟依听说,沈杉已经和路沉白一起搬出了总统府,她才明白,她的父母真是厉害啊,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进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总统府不是她家开的。然而,这个地方其实也变成了她家开的了。
  “小依来了。”粟平生说道,粟依看着粟平生的夫人自己走了,粟依回答说,“父亲。”
  粟依从来不是一个有感情的人,没有感情,自然也没有恨意,粟依对于粟平生只有缺憾,没有恨意。其实有必要恨,然而粟依自幼看得很开,她父亲选择了什么样的人生,她并没有理由去干涉。
  “你这是来看父亲的?”粟平生说道,夜色正凉,正如粟依冷冷地回答了一句说,“不是。”
  “父亲,你是不是知道顾从墨是gr集团的首领了?”粟依够开门见山的,
  粟平生也不马虎,“知道。”
  “那您知道,您这么做是把顾从墨往爷爷那边推吗?”粟依问道,粟平生面色平常,却也有些难言之隐,他说到,“我以为他会往我这边靠的。”
  “那您呢?”粟依说道,她早就知道粟平生是知道粟家的背景的,她说,“暗蓝魅的实力,您清楚。”
  “小依,我记得你向来冷漠的,没想到,你现在这么上心顾从墨的事情了。”粟平生说道,咋一听还真的是父亲的关爱,不过粟依一点儿也不在意,她回答说,“我是什么样的人,您清楚。我不会帮您的,也不愿意和你为敌。”
  “我也没有想和你爷爷为敌,可是你爷爷还不是一样要打压我。我只是想给m国一个太平的生活,一个美好的未来。”粟平生说道,粟依愣了愣才说,“您是不满意家族制度吧?”
  “你说对了,我就是不满意家族的制度。”粟平生说道,他语气平缓却无比坚定,粟依这才在粟平生的身上看到了一点儿自己的影子,他们果然是父女。
  粟依说道,“所以,您这就是不想给顾从墨一条活路,无论以后是您赢,还是爷爷赢,顾从墨都是牺牲品。”
  粟依说完,在等粟平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