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5)
  明明是看了很多生死的医生,可是这会儿看到粟依这个样子,他忽然有了命运弄人的感触。
  粟依点头,说了句谢谢。可是她并没有随着顾从墨去到病房,反而看着顾从墨被推走了,然后背影也没有了,粟依很多时候都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顾从墨一众人,消失在了医院的转角处。粟依看了看自己头顶的白色墙壁,太过抑郁,明明是仰了头的,为什么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呢?是不是错了……
  医院的花园里种了很多寓意希望的花,粟依看到窗外都是喊不出名字的花,红的紫的,她顿时有一种万物缝春归的感触。
  可是不过是一瞬间,栀城就下起了一场大雨。粟依真的不喜欢栀城的春天,下起雨来,和夏天的暴雨没有什么区别,她从楼上下来,就看到花都落了下来,明明是一瞬间的事情。
  粟依什么感叹也没有,这种事情,她已经看得很多了,也就习惯了。
  可是,她也很害怕。
  总统府。
  一场大雨,等粟依到了总统府的门前,雨就停了下来,并不是隐于大市之中,她看到的还是一座冷漠的府邸,并且愈发的冷漠了。
  粟依这一次进去,竟然要被搜身,这对于以前的粟依是挺不常见的,可是对于现在的粟依也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
  最后粟依的身上,一把枪也没有带。
  给她搜身的女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粟小姐,请。”
  粟依点头,她不是在做什么表示,她只是在掩盖自己的心虚,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带,粟依带了一把刀,不过那刀和她的骨头几乎是贴着的,恐怕就是衣服脱了也未必能发现。
  这是粟依的习惯。
  粟平生老早就在正厅里面等着粟依了,见粟依一个人来了,他喝了一口茶。
  粟依开口就是,“父亲,爷爷呢?”
  这句父亲,粟平生自认为是当不起了,所以他板着脸说,“我没有把他怎么样。”
  “那您为什么要这么做?”粟依的语气并不好,甚至还有点儿恶劣,她自己挑了一个位置坐下,丝毫没有忌讳什么。
  粟平生倒是说道,“你现在做得位置是顾秘书最喜欢的一个位置。”
  “我带走我的父亲,这不用和你交代吧?”粟平生回答说,粟依委婉又直接地反驳说,“我现在再问的不是你父亲,是我爷爷粟书越。”
  “小依,你年纪还小。这些事情,是我们的事情,你又为什么一定要搅和进来呢?”粟平生说道,他叹了一口气,然而粟依却丝毫不为这个理由说服,她冷声道,“我为什么?父亲,您为什么呢?我知道您的目的,可这真的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不可能了?你又知道什么事?”粟书越说道,粟依点了出来,回答说,“我都知道。”
  “你求长生。”
  粟平生果然变了变脸色,就差问说,你怎么知道了,不过他又该了该自己的脸色,说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粟依在就知道了,这会儿也没有特别的吧表情,不过粟平生下一句说,“有些事情你可能知道,也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的。”
  粟依在等他说下去。
  “人人都想求一个长生。我也是,我们栀城四大家族发展的最鼎盛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想要求长生,可是最后四大家族意见不合,各自分家,也就有了今天的m国。”
  粟依觉得这个理由暂且合理,“那你现在为什么要绑架爷爷?还有顾宅,是不是你烧的?!”
  “顾宅是我让路霆去烧的。”粟平生说道,粟依几乎是愣住了,她没有想到粟平生会承认地这么坦然,一点儿其他掩护也没有,她语气有些游离地问说,“那你知不知道,我那个时候也在顾宅?”
  粟平生根本就不在意她,所以实话实说道,“小依,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烧了顾宅?不就是你在哪里吗?我拿着你的姓名去威胁老爷子,可是他一句话也不说——”
  “那个是你的父亲!”粟依说道,然而粟平生只淡淡说,“多年不相认,还会有感情吗?这个是世界上,什么都不会长久,只有自私这件事情是最长久的。不过,我现在也是一国的总统了,说这话和并不合适。可是,我把这个国家治理地很好,不是吗?”
  “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总统。”粟依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我当年选你就是错误的。”
  “你不要这么说。”
  粟平生语气很缓,“这么多年来,其他家族里面的孩子,都没有你厉害,是你完成了父亲的心愿。你根本就不知道权利的感觉,来日你到了我这个位置就知道了。”
  粟依已然不想再和粟平生说下去了,“你放了爷爷,把路霆给我处置。从此,我们离开m国,再也不回来了。”
  “你们?指哪些人?”粟平生说道。
  “我、爷爷、停儿还有顾从墨。把这里给你就是了,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父亲了。”粟依说道,粟平生竟然冷笑了一下说,“顾从墨恐怕是不会跟你一起走的。”
  “这个你说得不算。”粟依说道,“如果您不答应,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我只是想要找到长生的秘密,小依,你为什么就是不理解父亲呢?只要你爷爷肯开口,我自然会放他回去。”粟平生说道,然而粟依只觉得有那么一股子的恶心铺面而来。
  “根本就没有长生这回事情。”粟依回答说,“是人就都会死,你求到了长生又怎么样,还不是一辈子看着给这世界起起落落的,为什么你就是这么有野心和欲望呢?”
  粟平生只说,“你真是你母亲教出来的孩子,她当年也是这么说我的。可是她呢?不是说一辈子很短吗?她转眼就抛弃了我跟着路远山走了,我就是要活的久,来年去他们的坟上,让他们死了也不得安宁。”
  “母亲和路叔叔都还活着。你要是想现在也可以这样动手,可你这样继续下去,就会有下一个顾宅被烧,有下一个粟将军心寒,您难道想要看到m国变成那个样子吗?”粟依觉得自己地说法一点儿错误也没有,可是她父亲为什么会有这么深得执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