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牢您费心
  开着她心爱的红色小法拉利,一路的风驰电掣,全速行驶,在马路上可谓赚足了眼球,可此时她顾不得这些。
  车子在蔚蓝前停下,将车钥匙交由门口的接待服务生,阮黎踩着高跟鞋笃笃笃的朝着蔚蓝内部赶去。
  是上一次艾子馨带她去过的房间,阮黎在门前走站定,平复了一下忐忑不安的心。
  房间内只有艾子馨和另外一个男人,艾子馨坐在椅子上,手指尖夹着的烟明明灭灭,看阮黎进来之后,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接着依旧抽着手中的香烟。
  而另一边的床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都说男人越老越有韵味,阮黎时至今日才明白这句话的奥义。
  男人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显得放荡不羁,一种不走寻常路的帅,幽深的眸子,盯着刚进门的阮黎,虽霸道的语气,听着却有些无奈。
  “这几天麻烦你照顾一下子馨。”
  男人称呼的是艾子馨的小名。
  事实上刚刚进门的时候,屋子内没有半点不和谐的气息,男人与方才电话中的粗鲁男人简直天差地别。
  或许是方才太着急了吧,阮黎心想。
  只是在这句话听来奇怪,迷茫的看着男人,樱唇微张,“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男人紧抿着唇,没有要作出解释的意思,阴沉的眸,瞪了椅子上的艾子馨一眼之后,摔门而去。
  门撞击在门框的声音巨大,似乎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的艾子馨才回了神,纤细的手指由一开始的微微颤抖变成了剧烈抖动,将手中的香烟塞进了红唇,狠狠的吸了一口,一支香烟已经燃尽,艾子馨将烟蒂扔在了地上,高跟鞋踩上去狠狠的碾了几下。
  “阿黎,你说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爱上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艾子馨精致的脸庞,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惨白,鲜红的唇,上挑的眼线,松散着的长波浪,显得整个人妖艳至极,妩媚的眸中,却是黯淡无光。
  阮黎大概已经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轻轻拍了拍艾子馨的背。
  通过艾子馨断断续续的诉说,阮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艾子馨是个没有父母疼爱的小孩,十几岁的年纪,便已经出来闯社会,艰难的日子期间,她结识了方才的男人,男人很有钱,可是却没人相信她并不是为了他的钱,事情终于败露,男人的妻子发现了丈夫出轨的事,要求丈夫断绝关系,只是艾子馨心有不甘,设计了男人,顺利怀了男人的孩子,男人方才便是因此而愤怒,要求将孩子打掉,艾子馨不同意。
  阮黎心疼的看着眼前落寞的艾子馨,唇张了又张,却始终没想出什么能够安慰人的话。
  老审讯室内,
  楚妍妍被逼说出佟瑾墨的计划,可她脑海中连那些重要的事情都不记得,哪里会记住这些,紧咬着嘴唇,说不出,她就要承受那些疼痛的惩罚,瘦弱不堪的身子如同一具行走的白骨。
  裴承彦坐在一把的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品着前些天陈总送来的珍藏红酒,自身的优越气质与这审讯室内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楚妍妍额间渗出的汗水,顺着有些脏的面庞流下,因为痛苦,酷似阮黎的小脸儿,皱成了一团,微微有些狰狞,哭喊着,“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计划,我只知道他给我的任务就是假扮成我姐混入裴家,并没有什么特别交代的事情,只是那一天忽然间通知要我将榨汁机的设计图纸偷来,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我姐长得一模一样,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过去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会使得大家这么痛恨我。”
  楚妍妍说的哽咽,断断续续支支吾吾
  阿大着急了,憨憨的摸着脑袋,“老大,你可不能因为这女人和阮小姐长得一样就心软,千万不可信了这女人的说辞,难不成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也这么凑巧像阮小姐一样失忆不成。”
  裴承彦看着这张阮黎的脸微微皱眉,将手中的酒轻轻放下,走出了审讯室。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客厅内坐着裴承彦的姨母,裴承彦进去了阮黎的房间,也没见到阮黎的身影。
  “阮小姐去哪儿了?”
  做饭的阿姨耷拉着脑袋,紧张的绞动着手指,眼神偷偷的朝着沙发上的妇人瞥了一下,“先生,我不知道啊。”
  聪明如他。
  今天的妇人看起来心情十分的好,笑呵呵的模样与在阮黎面前简直判若两人,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子,招呼着裴承彦过去。
  “承彦啊,你来看看这些名门贵族的大家闺秀啊,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纪,可不能再让爷爷跟着你操心。”
  裴承彦的眸子沉了沉,菲薄的唇微微掀开,冰冷的声音自口中响起,“阮黎去哪里了。”
  似是疑问, 又是肯定。
  疑问的是阮黎到底去了何处,肯定的是,阮黎的失踪与姨母有关。
  妇人果断黑了脸,将手中印着名媛们资料的册子放在了一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离开都是因为我不成?”
  裴承彦捏了捏生痛的太阳穴,隐忍着内心的气,冷酷的气息四散开来,“您忽然间的回来我知道定是爷爷那边得知了什么消息,我记着我与爷爷之间的约定,就不牢您费心了。”
  妇人一次被裴承彦气的火冒三丈,若不是老爷子将她遣来,她才不想成天面对着裴承彦的这张万年冰块脸,她本是长辈,在裴承彦这个侄子面前却是需要察言观色,这哪里还符合寻常的规矩。
  妇人的心中多有不服,心中憋着气,呼吸都急促了些。
  裴承彦淡漠转身,对着身后的做饭阿姨冷冷开口,“阮黎去了哪里。”
  阿姨闻言,身体一僵,脊背都吓出了汗,裴承彦的身份和手段她是知道的,心中的畏惧只增不减,看着眼前盛怒的先生,又看看身边冲她使眼色的妇人,哆哆嗦嗦的说道,“先生,您这不是让我左右为难嘛……”
  “不说的话,收拾东西滚出去!”
  裴承彦额前青筋暴起,嘶吼声近乎咆哮,做饭阿姨都快要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