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龙舟
  每次听到醉舞叫他林少庄主的时候,林炫总觉得心里别扭,林炫皱眉:“醉舞你以后叫我啊炫吧,现在我们需要隐藏身份,你一口一个林少庄主的,周围人都知道我是谁了。”
  林炫的提议醉舞没打算采纳,醉舞想都没想直接道:“叫不出口。”他们的关系没有好到需要给林炫换一个如此亲昵的称呼,心里有距离感,所以醉舞叫不出口。
  林炫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没关系,你慢慢习惯就好,下次需要叫我的时候,你先试试这个称呼。”
  林炫拿起一串糖葫芦,咬了一颗,嚼了嚼:“这玩意果然是酸的,还是你明智,吃多了还真是别想要牙了。”正好看到路边有几个小孩在玩了,林炫把剩下的三串完整的糖葫芦给了路边的小孩,尴尬的是路边有4个小孩,林炫只有三串完整的糖葫芦,其中一个看上去最小的孩子没拿到糖葫芦,一脸委屈。
  醉舞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还没吃的那串给了那个小孩:“这个给你。”
  小孩欣喜的接过糖葫芦:“谢谢仙女姐姐。”林炫笑道:“这孩子嘴挺甜啊,这么小就会讨女孩子欢心了,比我强。”
  是啊,这小孩不知道比他强了多少倍,他从15岁时第一次遇到13的醉舞时,就被吸引了,结果他21岁了才知道要怎么去照顾她,讨她欢心,而现在醉舞的心已经没那么容易被他温暖了。
  林炫从自己那串还剩四颗的糖葫芦上取下一颗,迅速的塞醉舞嘴里:“你一颗都没吃,好歹也吃一颗吧。其实味道挺好的。”
  林炫拉着醉舞继续往前走:“我记得在彦佑城的时候,你说过一个名字:俞小渺,这是你还没到庄里时的名字吗?”
  醉舞淡淡回道:“从前叫什么名字已经不重要了,不过就是瞎编的一个名字罢了。”
  林炫:“瞎编的也罢,真的也好,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叫你梓熙可好?”
  俞小渺,那是醉舞5岁以前的名字,但是醉舞对这个名字没多少感情,从被那个叫爹的男人把她卖了以后,她都不想再提起这个姓氏,她不想和那个男人姓,那时候只有那个卧床不起的娘对她好,只是那是个苦命的女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醉舞淡然道:“叫醉舞就好,我不喜欢那个名字。”
  林炫深沉道:“能跟我说说吗?”
  醉舞诧异:“什么?”
  林炫握紧了些醉舞的手,但是力道把握的刚刚好,不至于弄疼醉舞:“你五岁以前的事情,跟我聊聊吧,红叶、紫枫她们都知道的,但是我还不知道。”
  醉舞往回抽了抽手,她一直被林炫拉着,她都感觉不方便,可是林炫拉的有些紧,她抽不回来,醉舞放弃抽回自己手的想法,任由林炫拉着,轻描淡写的道:“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过就是在一个小村子里,生活了5年,有一个嗜赌成性的父亲,然后为了还赌债,就卖了自己的女儿,仅此而已。”
  醉舞轻描淡写的话却刺痛了林炫的心,林炫握着醉舞的手紧了紧,一个幼小的孩子,被自己的至亲所卖,这对孩童的心灵造成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醉舞的心灵到底承受了多少东西。大概是经历的太多,所以她的心已经渐渐冷却了,只有让自己练就成铜墙铁壁,封闭自己的心,才能让自己受的伤害更少一些。
  林炫暗暗发誓,他会用尽他的余生来对她好,他会让那颗冷却了的心再温暖起来。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凤凰河边的码头,那些龙舟从这里出发,行到远处的凤凰楼脚下再返回来,历时一个半时辰,会在午时返回码头,沿着龙舟的赛道,凤凰河两边有各式小商贩,小商贩们卖着格式各样的当地吃食,以及一些小玩意,还有临时搭建的歇息茶棚。
  这茶棚每年都搭,夏天过完之后就拆卸了,第二年继续搭起来,这一带平日里没什么人来,只有每一次活动祭典的时候才会有人来,还有夏天的时候会有人来河边纳凉,而且活动的时候这一片区域很热闹,外来的人群也很多,所以这里茶棚提供茶水、美酒、一些简单的点心供游客歇歇脚。
  龙舟比赛最热闹最激奋人心的项目就是下注了,很多人都指望着靠这大赚一笔。不过这赌注分开赌,有钱人和有钱人赌,他们赌的起,平民百姓和平民百姓赌,力所能及的少押一点钱,输了也不至于要死要活。
  当然了,也有那种嗜赌成性的玩命之徒,没钱非要往有钱人堆里扎,最后赢了的话,狂喜一阵,恨不得飞上天,输了就想方设法赖账逃跑,最后免不了一顿打,和一群人追债。
  每一条龙舟出发时,旁边对应编号的香炉会点上一支香,等返回的时候,看每个香炉里剩下的香的多少来拍名次,香剩的最多的必然是第一名。
  而各位看客们会在一旁下注,下了那条龙舟,就时刻关注着那香炉的香,并暗暗祈祷那香能燃的慢一点。
  林炫为了让醉舞提起些兴趣,便提议道:“我们也去赌一局如何,你来押。”
  醉舞淡淡的少了一眼河道上的十几条龙舟以及龙舟上热情高涨的赛手们:“我押?赢了归我,输了算你的,你也知道我现在身无分文,没资本赌,若你同意,我就去赌。”
  林炫爽快道:“这有什么,就按你说的,赢了的盈利和本金都归你,输了话,钱全部我出,你尽管放手押,不用顾虑这些。”
  若是赢了的话醉舞正好需要这笔钱,有了这笔钱,以后她逃走的时候不至于太过于狼狈,不至于一个馒头都买不起,醉舞去了有钱人押注的地方,醉舞随意把赌牌放到了五号香炉对应的桌子上,她选择五号没有理由,也没有依据,全靠直觉,她不懂龙舟,至于输赢,全靠运气,反正输了钱也不是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