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双雕
“姐姐，我好想你。”
来人正是纪小凡，他在人面前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一声“姐姐”叫的是非常的悦耳动听。
纪航成拿着篮球，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
“你来了，有事？”
颜子期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之色，因为自从纪小凡知道她在岐山之后陆陆续续就来了几次。
“有，我想你了，姐姐。”
纪小凡在别人面前可以是一头狼，但遇见颜子期，他就只想做一条奶狗。
“…”
颜子期视线低垂，目光流转，朝周围看了几眼，孩子们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换个地方说话吧。”
“好。”
纪小凡脸上露出很乖的笑容。
两人往宿舍楼后面走去，纪小凡在经过纪航成旁边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眼。
“…”
这一眼潜藏了太多的波涛汹涌。
颜子期把纪小凡带到了后面的车棚。
“小凡，有些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呢？”
现在颜子期对纪小凡早就没了当初的好耐心，她向来讨厌被人勉强。
“不是我执着，是姐姐你执着，为什么你就不愿意接受我呢？”
纪小凡上前一步，刚想伸手，颜子期就眼疾手快地躲开了。
“别碰我。”
就这一句，纪小凡觉得自己被伤到了。
“所以你不和我在一起就是你也和他们一样在嫌弃我的过去对吗？”
纪小凡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死结，那就是他出卖灵魂的那段日子，他觉得就是因为背负了这段不堪，所以别人都瞧不起他。
这其中就包括颜子期一直不愿接受他的感情。
“不是！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小凡，感情这事不能勉强。”
颜子期真的对这个话题已经疲倦了，她不懂世上那么多女孩，为什么纪小凡就偏偏要把时间都浪费在她这里。
“狗屁！”
纪小凡声音拔高，“你不要和我说这种漂亮话？不能勉强？呵，你和我说不能勉强？纪航成曾经那样对你，你不计较，可以重新接受他，为什么我不行！他比我干净到哪里去？让你这样念念不忘！”
“还有那个郁卿，他已婚，还带着孩子，为什么你宁可委曲求全于他，都不愿正眼看我一眼！”
纪小凡的情绪很激动，这两年他整个人的脾气性格是真的变了很多。
“…”
颜子期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她和纪小凡争论的点都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就像三观不用的两个人，他们要怎么在一起，鸡同鸭讲，永远都没有办法说到一起。
“随便你怎么想吧。”
颜子期累了，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想去触碰让自己劳心费神的事。
她越是这样妥协，纪小凡就越是歇斯底里，他真的太爱她了，就是那种几近成疯成魔的地步。
“为什么，颜子期，我哪里不好，这么多年，我一心一意的爱着你，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我要的真的不多，我只求你能爱我，有这么难吗？”
纪小凡不顾颜子期反抗将她搂在怀里。
“放手，你干什么！”
“不放，我真的好爱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你想要我都给你。”
纪小凡说着便去吻颜子期，他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现在他就像是得了狂犬病一样。
“撕拉～”
空气中传来布料被撕碎的声音。
这里是学校的车棚，光天化日，纪小凡竟然这样疯狂，他病了，真是病的不轻。
“不要，混蛋，你给我住手！”
颜子期挣扎用手不停去推纪小凡，可是在力量这个方面，女人永远都不是男人的对手。
纪小凡低头，炙热的唇尽情地逡巡着属于他的领地。
“连小凡，你这个混蛋。”
纪小凡充耳不闻。
颜子期没有反抗的余地，她只能在垂死的边缘挣扎着。
“你住手，你这样我会恨死你的。”
闻言，纪小凡稍稍停顿了片刻，他看着颜子期，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亲她的嘴唇。
“恨吧，如果你不能爱我，恨我也是可以的，我不想等了，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说完纪小凡继续低头。
他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公共场合吗？他太知道了，但是他偏偏就要故意这么做。
只有把事情闹大，最后这个残局他才有收拾的余地。
就在纪小凡做好准备的时候，纪航成突然出现了，他一拳挥在了纪小凡的脸上，“操你妈！”
“…”
纪小凡倒在地上，纪航成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颜子期身上，温言抚慰，“别怕，我在。”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给了颜子期莫大的安慰。
她紧握着衣服，后腿几步，站在了安全的地方。
纪航成把目光从颜子期脸上移开，他解掉手腕上的手表，帅气地丢在一边，然后走到纪小凡面前，对着他的肚子抬腿就是一脚。
纪小凡被踢飞几米远，他这人小聪明比较多，知道在危难关头如何用智商自保。
这招对付地痞流氓可以，但是到了纪航成这里就是毫无卵用。
“你他妈的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纪小凡并没有猜出纪航成的身份。
“我是你爹，傻逼，你他妈的什么人都敢动？”
纪航成二话不说，照着纪小凡就是一顿暴打。
他这样做其实挺危险的，身份很容易暴露。
但是眼下，没有什么事会比颜子期来的重要了。
战火纷飞，纪小凡差一点就被纪航成打死了。
后来是领导带人来，才及时阻止悲剧的发生。
“好了，重老师，别打了。”
领导拉开纪航成，苦口婆心地劝道。
“你快去看看颜老师吧，这里交给我。”
纪航成伸手抹掉嘴角的鲜血，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纪小凡然后转身拥着颜子期离开了。
纪小凡坐在地上，看着纪航成和颜子期远去的背影，他马上拿出手机让人去查了重逢这个身份。
*
颜子期宿舍。
纪航成不顾自己身上还带着伤，第一时间安慰颜子期。
“没事吧，你别怕，有我在，他不会伤害你的。”
情急之下，纪航成露出了马脚，就在刚刚，颜子期亲眼目睹了那两个男人打架的场景。
如果是第一次见，绝对不可能闹成这样的，而且刚才纪航成说的那句话，颜子期就觉得他好像对纪小凡很熟悉。
但现在她觉得还不是揭开真相的时候。
“你…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颜子期小声地试探问道。
她这一问，纪航成紧张了起来，他努力回想刚才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
定了定神，他回答：
“不认识，就是见不得你被人欺负。”
“哦～那你的伤…”
“我帮你上药吧。”
如果说先前颜子期只是疑惑，那么现在她就是怀疑。
所以，她心里在酝酿着怎么去破解这个怀疑。
她必须知道真相！
颜子期在怀疑的同时，纪小凡已经得到答案，那就是这个重逢其实和纪航成根本就是完全沾不上边的两个人。
这个重逢是申城人，他有一套完整的从出生到现在的档案，那里面清清楚楚记载着他的成长轨迹。
也就是说他这个人并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是真实有这么一个人的。
那么纪小凡之前想的就完全被推翻了。
既然这个重逢不是纪航成，那真正的纪航成现在在哪？
纪小凡现在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周围都是陷阱，还是他亲生父亲给他布下的。
纪小凡不甘心，这个重逢看起来非常在乎颜子期，如果只是单纯的喜欢，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所以到了晚上，纪小凡又来找颜子期了。
“你来干嘛！”
颜子期手扶着门框，语气不善，她用余光瞄了一眼桌上的水果刀。
“你不必防备我，我来只是说几句。”
刚才颜子期的一举一动纪小凡尽收眼底，虽然嘴上不在意，但心里就像是被人插了一把刀一样。
“那个重逢，他是不是纪航成？”
纪小凡开门见山，虽然那么多证据摆在眼前，但他还是不甘心。
“咯噔！”
颜子期心跳漏了一拍，她想为什么纪小凡会怀疑？
他这人心术不正，虽然纪航成也不是十全十美，但比起纪小凡，他至少还算个人。
颜子期摸不透纪小凡的想法，但是她知道这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纪航成死了，他是重逢。”
颜子期表现的很淡定，脸上一丝慌乱都没有。
“真的？”
纪小凡努力在颜子期脸上寻找蛛丝马迹。
“你没骗我？姐姐，我可是为了你好，纪航成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我这是关心你，不想让你再受伤害。”
纪小凡又恢复到了那种虚与委蛇的样子，他这种阴阳怪气给人感觉就是非常讨厌。
颜子期抬眼看着纪小凡，“你说的没错，纪航成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了解，所以重逢是不是他，我比你更清楚。还有，现在对于我来说，你才是最危险的人，我请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妄图伤害我身边的人。”
纪小凡被颜子期怼的血色尽失，他没有想到，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得到的只是她的憎恶。
“颜子期。”
纪小凡叫了一句她的名字，然后过了很久丢下一句话。
“你真狠！”
“彼此！”
颜子期毫不客气地回敬。
事情发展到这里颜子期算是和纪小凡彻底撕破了脸。
*
回到申城，纪小凡直接驱车去找了任尚效。
“操他妈了狗逼！”
纪小凡脸上布满狠厉之色，他抬手将手中的高脚杯摔在地上。
紫红色的酒味洒在昂贵的大理石地砖上，玻璃杯子碎成渣渣。
任尚效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青烟袅袅，他唇角一抬，“这是又在哪找了气受？”
纪小凡看了一眼任尚效，回应道：“佛爷，纪航成没死。”
“…”
闻言，任尚效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他手里的雪茄在火苗的燃烧下变成烟灰落在他的手工剪裁西装上。
“没死？”
他薄唇微掀。
“是的，是纪盛年那个老不死安排的，他妈的和我玩暗渡陈仓那一套。”
纪小凡拿起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没死，没死。
任尚效眸子微眯，将手里的雪茄倒竖，按在沙发上，火苗穿透牛皮，烧出一个大洞。
“人呢？”
他问。
纪小凡摇头，“没有找到，我之前去了趟岐山，我想纪航成活着就一定会去找颜子期。”
“然后呢。”
“她身边是出现了一个人，叫重逢，但我查过了，他背景很清楚，根本不可能是纪航成。长相也不像。”
纪小凡如实把自己在岐山见到那个重逢的事告诉任尚效。
“…”
时间又禁止了，任尚效沉浸在思考中，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佛爷，你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合作这么久，纪小凡多多少少对这个任尚效是了解一点的。
他做事，除了狠没有别的特点了，而且是那种连后路都不给别人留的狠。
任尚效从沉思中抽离，他抬眼看着纪小凡，“没什么好办法，无非就是那么点黑事，你不是在纪家过的憋屈嘛，告诉你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任尚效脸上挂着笑容，他这人和别人相反，他笑的时候最叫人害怕。
“什么办法？”
纪小凡甚是迫不及待。
“杀了纪盛年的老婆，你所有的障碍就都扫清了，不仅如此，你还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事。”
杀了董莉？
纪小凡承认自己有被吓到，但认真一想，任尚效提的这个办法确实是一箭双雕。
在纪家现在只有董莉针对他，而且纪盛年又是个老婆奴，这枕边风的厉害可不能小看。
纪航成现在没死，纪小凡是以一敌二，如果董莉死了，他的绊脚石就可以被踢开了。
再就是，董莉的死一定可以引出纪航成，只要知道他现在在哪，纪小凡就有铲除他的方向了。
“高明啊，佛爷！”
纪小凡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任尚效不愧是混了那么久的黑道。
“嗯，那是，不过小凡，这次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要怎么回赠我啊。”
任尚效这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他在帮纪小凡的同时，就势必是会从他那里拿回点什么。
“佛爷，你想要什么？”
纪小凡很爽快，每次任尚效要的无非就是纪氏那点利益。
“命。”
“命？”
纪小凡重复着任尚效的话，“什么命。”
“两条命，一是颜子期，二就是言彬。”
任初安的账，任尚效可一直是记在心里的，之前之所以没有说出来，那是他觉得时机未到。
自己最爱的孙女被那人那样欺负，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
哪怕他对任初安干的那些事都心知肚明，但没办法，胳膊肘往里拐，他当然还是要护着自己孙女。
谁惹任初安那就是打任尚效的脸，走黑走久的人，可是最忌讳被别人爬到头上来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世界若不豪恨，那就只有被挨打的份。
“不可以，我不许你伤害颜子期。”
这是纪小凡的底线。
“不许？那个女人那样搞我的宝贝孙女，我赔上一条人命，你说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呢？”
“佛爷，你真的不可以动颜子期，你想要谁的命，我都可以帮你，唯独她不行。”
纪小凡心里想，这事说到底还是任初安犯贱挑事，如果当初她不找颜子期麻烦，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个下场。
任尚效看着纪小凡，良久之后，他才有动作。
只见他一个倾身从桌上的木盒里拿了一根雪茄出来。
没点，就这么闻着。
过了很久，任尚效才出声，“这事先放放，那个言彬你替我先解决了。”
“好。”
纪小凡这会答应的倒是干脆利落，不过通过这件事，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老头子绝对不是可以长期交往的对象。
等到他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一定要和他划清界限。
纪小凡有自己的小算盘，难道任尚效没有？
他现在不杀颜子期是因为留着后面当棋子用，她的命迟早是要赔给任初安的。
现在只是暂且留着。
任尚效怎么可能会把纪小凡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说白了，也就是棋子一枚。
社会就是这么险恶和黑暗，没遇到不代表不存在。
*
纪小凡从任尚效那里出来之后去了自己经常去的一个会所，那里的经理是他以前的哥们，也是做鸭出身。
“凡哥，来了。”
“嗯，人呢？”
“在包厢里等着呢，不知道这次你是不是满意。”
“去看看。”
包厢门被拉开，纪小凡走了进去，一进门他就看到了一个和颜子期长相可以说九分相似的人坐在沙发上。
不仅长相相似，穿着打扮也是一样的。
“小月，叫人。”
经理冲着长的像颜子期一样的女孩使了一个眼色。
“嗯。”
“纪公子好。”
瞬间，纪小凡的脸就拉了下来，他抬脚朝着那个女孩的肚子就是一脚，“你他妈的叫我什么，她是不会这样叫我的！”
原来这个女孩是纪小凡找的替身，他花了很大一笔钱，去大学里找了一个从各方面都神似颜子期的女孩。
他让人送到国外，照着颜子期的脸去整容。
花这么大的精力就是为了能满足他的欲望，哪怕不是，但是至少可以获得短暂的快乐。
纪小凡会刻意让她们模仿颜子期，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再来，再来！”
那个经理紧张的抹了抹汗，对着那个小月说道：“按我教你的说。”
小月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然后对着纪小凡说：“小凡，你喝吗？”
像，这回是像了，纪小凡在小月身上找到了颜子期的影子。
她也爱喝这个牌子。
纪小凡接过奶茶喝了一口，然后直接抱着小月的腰，把脸贴在她的小腹上，“姐姐，姐姐，我好想你。”
小月其实是很紧张的，刚才被踹的那一脚，她感觉到现在肚子有些隐隐的发疼。
后面的事恐怕是没办法做了。
她向经理投去一记求助的眼神，哪知那畜牲直接视而不见地离开。
一个小时后。
纪小凡从包厢里出来，经理立刻迎了上去，“凡哥，结束了。”
纪小凡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包厢虚掩着的门，淡淡地说了一句，“送她去医院。”
经理吓坏了，他进门一看，满地的血啊，女孩奄奄一息，衣裳不整地躺在沙发上。
经理吓尿了，他心中腹诽，这纪小凡真他妈的变态。
来人正是纪小凡，他在人面前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一声“姐姐”叫的是非常的悦耳动听。
纪航成拿着篮球，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
“你来了，有事？”
颜子期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之色，因为自从纪小凡知道她在岐山之后陆陆续续就来了几次。
“有，我想你了，姐姐。”
纪小凡在别人面前可以是一头狼，但遇见颜子期，他就只想做一条奶狗。
“…”
颜子期视线低垂，目光流转，朝周围看了几眼，孩子们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换个地方说话吧。”
“好。”
纪小凡脸上露出很乖的笑容。
两人往宿舍楼后面走去，纪小凡在经过纪航成旁边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眼。
“…”
这一眼潜藏了太多的波涛汹涌。
颜子期把纪小凡带到了后面的车棚。
“小凡，有些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呢？”
现在颜子期对纪小凡早就没了当初的好耐心，她向来讨厌被人勉强。
“不是我执着，是姐姐你执着，为什么你就不愿意接受我呢？”
纪小凡上前一步，刚想伸手，颜子期就眼疾手快地躲开了。
“别碰我。”
就这一句，纪小凡觉得自己被伤到了。
“所以你不和我在一起就是你也和他们一样在嫌弃我的过去对吗？”
纪小凡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死结，那就是他出卖灵魂的那段日子，他觉得就是因为背负了这段不堪，所以别人都瞧不起他。
这其中就包括颜子期一直不愿接受他的感情。
“不是！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小凡，感情这事不能勉强。”
颜子期真的对这个话题已经疲倦了，她不懂世上那么多女孩，为什么纪小凡就偏偏要把时间都浪费在她这里。
“狗屁！”
纪小凡声音拔高，“你不要和我说这种漂亮话？不能勉强？呵，你和我说不能勉强？纪航成曾经那样对你，你不计较，可以重新接受他，为什么我不行！他比我干净到哪里去？让你这样念念不忘！”
“还有那个郁卿，他已婚，还带着孩子，为什么你宁可委曲求全于他，都不愿正眼看我一眼！”
纪小凡的情绪很激动，这两年他整个人的脾气性格是真的变了很多。
“…”
颜子期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她和纪小凡争论的点都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就像三观不用的两个人，他们要怎么在一起，鸡同鸭讲，永远都没有办法说到一起。
“随便你怎么想吧。”
颜子期累了，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想去触碰让自己劳心费神的事。
她越是这样妥协，纪小凡就越是歇斯底里，他真的太爱她了，就是那种几近成疯成魔的地步。
“为什么，颜子期，我哪里不好，这么多年，我一心一意的爱着你，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我要的真的不多，我只求你能爱我，有这么难吗？”
纪小凡不顾颜子期反抗将她搂在怀里。
“放手，你干什么！”
“不放，我真的好爱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你想要我都给你。”
纪小凡说着便去吻颜子期，他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现在他就像是得了狂犬病一样。
“撕拉～”
空气中传来布料被撕碎的声音。
这里是学校的车棚，光天化日，纪小凡竟然这样疯狂，他病了，真是病的不轻。
“不要，混蛋，你给我住手！”
颜子期挣扎用手不停去推纪小凡，可是在力量这个方面，女人永远都不是男人的对手。
纪小凡低头，炙热的唇尽情地逡巡着属于他的领地。
“连小凡，你这个混蛋。”
纪小凡充耳不闻。
颜子期没有反抗的余地，她只能在垂死的边缘挣扎着。
“你住手，你这样我会恨死你的。”
闻言，纪小凡稍稍停顿了片刻，他看着颜子期，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亲她的嘴唇。
“恨吧，如果你不能爱我，恨我也是可以的，我不想等了，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说完纪小凡继续低头。
他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公共场合吗？他太知道了，但是他偏偏就要故意这么做。
只有把事情闹大，最后这个残局他才有收拾的余地。
就在纪小凡做好准备的时候，纪航成突然出现了，他一拳挥在了纪小凡的脸上，“操你妈！”
“…”
纪小凡倒在地上，纪航成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颜子期身上，温言抚慰，“别怕，我在。”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给了颜子期莫大的安慰。
她紧握着衣服，后腿几步，站在了安全的地方。
纪航成把目光从颜子期脸上移开，他解掉手腕上的手表，帅气地丢在一边，然后走到纪小凡面前，对着他的肚子抬腿就是一脚。
纪小凡被踢飞几米远，他这人小聪明比较多，知道在危难关头如何用智商自保。
这招对付地痞流氓可以，但是到了纪航成这里就是毫无卵用。
“你他妈的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纪小凡并没有猜出纪航成的身份。
“我是你爹，傻逼，你他妈的什么人都敢动？”
纪航成二话不说，照着纪小凡就是一顿暴打。
他这样做其实挺危险的，身份很容易暴露。
但是眼下，没有什么事会比颜子期来的重要了。
战火纷飞，纪小凡差一点就被纪航成打死了。
后来是领导带人来，才及时阻止悲剧的发生。
“好了，重老师，别打了。”
领导拉开纪航成，苦口婆心地劝道。
“你快去看看颜老师吧，这里交给我。”
纪航成伸手抹掉嘴角的鲜血，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纪小凡然后转身拥着颜子期离开了。
纪小凡坐在地上，看着纪航成和颜子期远去的背影，他马上拿出手机让人去查了重逢这个身份。
*
颜子期宿舍。
纪航成不顾自己身上还带着伤，第一时间安慰颜子期。
“没事吧，你别怕，有我在，他不会伤害你的。”
情急之下，纪航成露出了马脚，就在刚刚，颜子期亲眼目睹了那两个男人打架的场景。
如果是第一次见，绝对不可能闹成这样的，而且刚才纪航成说的那句话，颜子期就觉得他好像对纪小凡很熟悉。
但现在她觉得还不是揭开真相的时候。
“你…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颜子期小声地试探问道。
她这一问，纪航成紧张了起来，他努力回想刚才是不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
定了定神，他回答：
“不认识，就是见不得你被人欺负。”
“哦～那你的伤…”
“我帮你上药吧。”
如果说先前颜子期只是疑惑，那么现在她就是怀疑。
所以，她心里在酝酿着怎么去破解这个怀疑。
她必须知道真相！
颜子期在怀疑的同时，纪小凡已经得到答案，那就是这个重逢其实和纪航成根本就是完全沾不上边的两个人。
这个重逢是申城人，他有一套完整的从出生到现在的档案，那里面清清楚楚记载着他的成长轨迹。
也就是说他这个人并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是真实有这么一个人的。
那么纪小凡之前想的就完全被推翻了。
既然这个重逢不是纪航成，那真正的纪航成现在在哪？
纪小凡现在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周围都是陷阱，还是他亲生父亲给他布下的。
纪小凡不甘心，这个重逢看起来非常在乎颜子期，如果只是单纯的喜欢，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所以到了晚上，纪小凡又来找颜子期了。
“你来干嘛！”
颜子期手扶着门框，语气不善，她用余光瞄了一眼桌上的水果刀。
“你不必防备我，我来只是说几句。”
刚才颜子期的一举一动纪小凡尽收眼底，虽然嘴上不在意，但心里就像是被人插了一把刀一样。
“那个重逢，他是不是纪航成？”
纪小凡开门见山，虽然那么多证据摆在眼前，但他还是不甘心。
“咯噔！”
颜子期心跳漏了一拍，她想为什么纪小凡会怀疑？
他这人心术不正，虽然纪航成也不是十全十美，但比起纪小凡，他至少还算个人。
颜子期摸不透纪小凡的想法，但是她知道这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纪航成死了，他是重逢。”
颜子期表现的很淡定，脸上一丝慌乱都没有。
“真的？”
纪小凡努力在颜子期脸上寻找蛛丝马迹。
“你没骗我？姐姐，我可是为了你好，纪航成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我这是关心你，不想让你再受伤害。”
纪小凡又恢复到了那种虚与委蛇的样子，他这种阴阳怪气给人感觉就是非常讨厌。
颜子期抬眼看着纪小凡，“你说的没错，纪航成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了解，所以重逢是不是他，我比你更清楚。还有，现在对于我来说，你才是最危险的人，我请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妄图伤害我身边的人。”
纪小凡被颜子期怼的血色尽失，他没有想到，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得到的只是她的憎恶。
“颜子期。”
纪小凡叫了一句她的名字，然后过了很久丢下一句话。
“你真狠！”
“彼此！”
颜子期毫不客气地回敬。
事情发展到这里颜子期算是和纪小凡彻底撕破了脸。
*
回到申城，纪小凡直接驱车去找了任尚效。
“操他妈了狗逼！”
纪小凡脸上布满狠厉之色，他抬手将手中的高脚杯摔在地上。
紫红色的酒味洒在昂贵的大理石地砖上，玻璃杯子碎成渣渣。
任尚效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青烟袅袅，他唇角一抬，“这是又在哪找了气受？”
纪小凡看了一眼任尚效，回应道：“佛爷，纪航成没死。”
“…”
闻言，任尚效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他手里的雪茄在火苗的燃烧下变成烟灰落在他的手工剪裁西装上。
“没死？”
他薄唇微掀。
“是的，是纪盛年那个老不死安排的，他妈的和我玩暗渡陈仓那一套。”
纪小凡拿起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没死，没死。
任尚效眸子微眯，将手里的雪茄倒竖，按在沙发上，火苗穿透牛皮，烧出一个大洞。
“人呢？”
他问。
纪小凡摇头，“没有找到，我之前去了趟岐山，我想纪航成活着就一定会去找颜子期。”
“然后呢。”
“她身边是出现了一个人，叫重逢，但我查过了，他背景很清楚，根本不可能是纪航成。长相也不像。”
纪小凡如实把自己在岐山见到那个重逢的事告诉任尚效。
“…”
时间又禁止了，任尚效沉浸在思考中，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佛爷，你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合作这么久，纪小凡多多少少对这个任尚效是了解一点的。
他做事，除了狠没有别的特点了，而且是那种连后路都不给别人留的狠。
任尚效从沉思中抽离，他抬眼看着纪小凡，“没什么好办法，无非就是那么点黑事，你不是在纪家过的憋屈嘛，告诉你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任尚效脸上挂着笑容，他这人和别人相反，他笑的时候最叫人害怕。
“什么办法？”
纪小凡甚是迫不及待。
“杀了纪盛年的老婆，你所有的障碍就都扫清了，不仅如此，你还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事。”
杀了董莉？
纪小凡承认自己有被吓到，但认真一想，任尚效提的这个办法确实是一箭双雕。
在纪家现在只有董莉针对他，而且纪盛年又是个老婆奴，这枕边风的厉害可不能小看。
纪航成现在没死，纪小凡是以一敌二，如果董莉死了，他的绊脚石就可以被踢开了。
再就是，董莉的死一定可以引出纪航成，只要知道他现在在哪，纪小凡就有铲除他的方向了。
“高明啊，佛爷！”
纪小凡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任尚效不愧是混了那么久的黑道。
“嗯，那是，不过小凡，这次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要怎么回赠我啊。”
任尚效这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他在帮纪小凡的同时，就势必是会从他那里拿回点什么。
“佛爷，你想要什么？”
纪小凡很爽快，每次任尚效要的无非就是纪氏那点利益。
“命。”
“命？”
纪小凡重复着任尚效的话，“什么命。”
“两条命，一是颜子期，二就是言彬。”
任初安的账，任尚效可一直是记在心里的，之前之所以没有说出来，那是他觉得时机未到。
自己最爱的孙女被那人那样欺负，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
哪怕他对任初安干的那些事都心知肚明，但没办法，胳膊肘往里拐，他当然还是要护着自己孙女。
谁惹任初安那就是打任尚效的脸，走黑走久的人，可是最忌讳被别人爬到头上来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世界若不豪恨，那就只有被挨打的份。
“不可以，我不许你伤害颜子期。”
这是纪小凡的底线。
“不许？那个女人那样搞我的宝贝孙女，我赔上一条人命，你说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呢？”
“佛爷，你真的不可以动颜子期，你想要谁的命，我都可以帮你，唯独她不行。”
纪小凡心里想，这事说到底还是任初安犯贱挑事，如果当初她不找颜子期麻烦，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个下场。
任尚效看着纪小凡，良久之后，他才有动作。
只见他一个倾身从桌上的木盒里拿了一根雪茄出来。
没点，就这么闻着。
过了很久，任尚效才出声，“这事先放放，那个言彬你替我先解决了。”
“好。”
纪小凡这会答应的倒是干脆利落，不过通过这件事，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老头子绝对不是可以长期交往的对象。
等到他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一定要和他划清界限。
纪小凡有自己的小算盘，难道任尚效没有？
他现在不杀颜子期是因为留着后面当棋子用，她的命迟早是要赔给任初安的。
现在只是暂且留着。
任尚效怎么可能会把纪小凡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说白了，也就是棋子一枚。
社会就是这么险恶和黑暗，没遇到不代表不存在。
*
纪小凡从任尚效那里出来之后去了自己经常去的一个会所，那里的经理是他以前的哥们，也是做鸭出身。
“凡哥，来了。”
“嗯，人呢？”
“在包厢里等着呢，不知道这次你是不是满意。”
“去看看。”
包厢门被拉开，纪小凡走了进去，一进门他就看到了一个和颜子期长相可以说九分相似的人坐在沙发上。
不仅长相相似，穿着打扮也是一样的。
“小月，叫人。”
经理冲着长的像颜子期一样的女孩使了一个眼色。
“嗯。”
“纪公子好。”
瞬间，纪小凡的脸就拉了下来，他抬脚朝着那个女孩的肚子就是一脚，“你他妈的叫我什么，她是不会这样叫我的！”
原来这个女孩是纪小凡找的替身，他花了很大一笔钱，去大学里找了一个从各方面都神似颜子期的女孩。
他让人送到国外，照着颜子期的脸去整容。
花这么大的精力就是为了能满足他的欲望，哪怕不是，但是至少可以获得短暂的快乐。
纪小凡会刻意让她们模仿颜子期，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再来，再来！”
那个经理紧张的抹了抹汗，对着那个小月说道：“按我教你的说。”
小月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然后对着纪小凡说：“小凡，你喝吗？”
像，这回是像了，纪小凡在小月身上找到了颜子期的影子。
她也爱喝这个牌子。
纪小凡接过奶茶喝了一口，然后直接抱着小月的腰，把脸贴在她的小腹上，“姐姐，姐姐，我好想你。”
小月其实是很紧张的，刚才被踹的那一脚，她感觉到现在肚子有些隐隐的发疼。
后面的事恐怕是没办法做了。
她向经理投去一记求助的眼神，哪知那畜牲直接视而不见地离开。
一个小时后。
纪小凡从包厢里出来，经理立刻迎了上去，“凡哥，结束了。”
纪小凡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包厢虚掩着的门，淡淡地说了一句，“送她去医院。”
经理吓坏了，他进门一看，满地的血啊，女孩奄奄一息，衣裳不整地躺在沙发上。
经理吓尿了，他心中腹诽，这纪小凡真他妈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