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演活动
  路言兮跑出去之后,陆铭满脸无辜地看向文语静。
  “语静,你看,都是你的杰作。”
  “我有叫你少吃一点。”
  “我不管,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你要负责。”
  “不许你欺负我妈妈。”大麟子在一旁看不过去了,用他的小肉拳捶陆铭大腿。
  “臭小子,忘记刚谁给你买的小糖人了?”陆铭疼爱的把大麟子抱起来,捏了捏他的脸蛋。
  他又看看着一身紫色纱裙的漂亮的文语静,“一家三口”,这是他此刻能体会到的最幸福的感觉。
  “语静,你今天很美!”对他而言,语静一直很美,无论容颜还是内心,他想他这辈子是没得救了。
  “谢谢!”
  活动六点半准时开始,点将台下边的荒草早被铲成了平地,准备的椅子显然不够,有好些人都去附近人家借了长椅,还有些人坐在了周围大石块上。
  文语静掐掐自己的大腿,笑着走上点将台,“大家晚上好,我是今天文艺汇演节目的主持人文语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活动按照既定流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活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现场,慌慌张张地穿梭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一点,终于看到了她想找的人,只是她并没有立刻走上前。等看到路言兮离开,彭真真才凑到凌风面前,告诉他:“新瑶地产的十辆推土机正在向归岭县开来。”
  凌风闻言一惊,再看看彭真真脸不红,心不跳,呼吸均匀,一点不像很急迫的样子,他很快又理智起来。
  “你哥呢,交给你哥处理吧。”
  “我哥在和闵皓理论,但是是邱董带领施工队伍,一路上,长驱直入,并无任何阻拦。”
  彭真真的话他会信,但也最多五分,凌风不打算理她。
  “凌风,你就去看看嘛,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这不是有你吗?你作为小归岭旅游公司高管,说话岂不比我有分量?”
  “可我只是一介女流,怎么抵挡得住他们的铁甲装备。”
  “你何时认为你是。。。”
  不等凌风说完,坐在最前排的一个声音响起。“说什么我们的家园,我们的文化,我们要保护和继承,全是放屁,也只有你们在外面发了财的人才回到这里自以为高尚的守候狗屁文化和信仰。”
  事件的冲突起源于楚靳参演的那个小品,小品进入尾声,他们特意安排了南头古城一个德高望重的“将军府守护人”做一番激情的宣扬。号召大家齐心协力守护家园,继承和发扬传统文化。这当然给寻觅了许久机会的黎大勇和闵皓的人一个叫嚣的理由。
  “对,我们已经贫穷了那么久,为什么还守着那虚无的可笑的历史继续贫穷落后,我们没见识过外面大城市的高楼大厦,可是我们也想住进崭新的楼房里,而不是继续在已经腐坏的木头房里和一群群老鼠相处。”另一个声音响起。
  “对”
  “对”
  “对”
  “我们不能像中国清朝那样守着自以为了不起的骄傲而止步不前,我敢说,这里的绝大部分人都向往富裕的小康生活,最基本的就是要有一套体面的三居室,这要求完全不过分。”
  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凌风有想过今天来的那么多人肯定有黎大勇安排好的人,但没想到会这么多。
  “大家冷静一下。”作为主持人,文语静试着让现场冷静下来。
  “你算什么东西,你一个外来人,也想对我们归岭县指手画脚吗?”
  造事者显然是想把事情越闹越大,他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往文语静脸上砸去,文语静躲闪不及,沙子大部分进了眼睛,一时痛得睁不开。
  “啊!啊!啊!放手放手。”陆铭走到第一排煽动事情发展的人面前,捏紧他的胳膊往后撇,疼得他哇哇大叫,看来吃得多还是有用的,至少他现在觉得整个人浑身充满劲。
  路言兮跑上舞台把文语静扶到后台,把她交给其他人照顾后自己重新回到点将台上。
  “凌风,你真的不去归岭县入口看看吗?”彭真真再一次提醒他:“晚了就来不及了。”
  言兮上台后,他更是不为所动,那个女人真的不怕吗?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万一出事怎么办?凌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面的人在不停地争论,有主张推倒重建的,有主张保持原样的,有主张保持原样整修的,一时间,文艺汇演变成了下面人群的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路言兮把u盘插进电脑,放下一块偌大的屏幕,开始播放视频。霎时间,屏幕刺眼的光照亮整个广场,人们用手遮挡了下,安静下来坐回自己的位置。
  视频播放的是这两周来间歇举行的交流活动过程,对象主要是当地老年人,对着镜头,能看出他们有一丝紧张,不过当提到归岭县的时候,他们侃侃而谈,一脸的骄傲和自豪。
  “这里的水,从天山而来,养育了我们数辈祖先而未曾干涸;这里的山,连绵起伏,是多少野生动物,野生植被的家园,我上山采药的时候,一天巨型蛇从我脚下爬过,我都觉得是那么可爱;这里的土地,在古代常年经历战乱,天灾人们也曾民不聊生,只是我们的祖先凭着他们的智慧和汗水,凿沟引流,发明生产。。。。”
  视频时间并不长,短短十分钟,却汇集了归岭县近100来人的心声。
  播放结束后,静止在一张归岭县的一张风景图片上,路言兮拿起话筒,说:“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婶婶,或者跟我同龄的伙伴们,你们应该大多数人都认识我,我是土生土长的归岭县人,就是小时候会突然从你们家地道钻出来蹭饭的调皮小子。那时候,我们还主要居住在南头古城里,每家每户隔墙而居,我们把耳朵凑在墙边,还能听见隔壁爷爷睡觉的打鼾声,我们会去朱奶奶家学刺绣,却总也学不好。”路言兮一边回忆,一边把图片切换到朱奶奶和她绝美的刺绣上,一边还指着点将台下坐着的年迈的老人,告诉大家她就是朱奶奶。
  “我们每周会去墨宝轩大李叔家练书法,他总是骄傲地宣称他的祖先的祖先的祖先曾师从谢家小姐谢道蕴,可我们总是觉得太娟秀的字体和他魁梧的身躯不符。”路言兮身后屏幕上放了两张墨迹,一张是从网上下载的所谓谢道蕴的墨迹,一张是最近才写的大李叔的杰作,仔细看,确有七八分相似。
  “还有我们的严神医,虽然他并不如他吹嘘的那样能包治百病,可是包括我在内的很多的小孩子也曾患过严重的俐疾,都是在他时时关照心肝脾肺肾的念叨中奇迹般地好起来了,还个个生龙活虎。用中医的方法理论治疗一些儿童疾病,他确实算的上是神医了。”
  “当然还有李叔家的百花酒,纯天然无刺激,男女老少皆宜,那也是我姥姥的最爱,我姥姥在这个年纪,耳不背眼不瞎,常年喝李叔家的百花酒是很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