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的身世
  路言兮沉默了,她知道她今天注定是没吃的了,她还好,可是她现在怀着小凌风呢。
  邵易炎等了半天,没见她有任何反映,反倒是他,开始着急了,他们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邵易炎拿着她的手机开了机,屏幕是她和凌风额头对额头的合照,虽然两人都是侧面,但能从他们微掀的嘴角感受到他们的柔情蜜意。她的手机显示数十通未接来电,大部分是凌风打来的。
  邵易炎放下手机,开始拆路言兮给凌风准备的礼物。
  路言兮看着他的动作,情急之下,问他:“你们找过蒋彦希吗?”
  邵易炎手一震,对那个“们”字异常敏感。不过他很快回归正常,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你很聪明,还知道什么,一起说吧。”
  “除了你婚礼上传出的消息,我对你一无所知,我只知道,我绝对不可能答应你的两个条件。”
  “一无所知吗?”邵易炎说着,已经拆开了礼物。其实很简单,就只是一个相框,照片上有一个慈爱的女人和一个小男孩。
  “嗯?”邵易炎仔细端详相框,虽然照片有些古老,应该是十多年前用老相机拍的,小男孩太小看不出来是谁,那女人,倒是轮廓清晰,不难辨认,“看来真是不简单啊,你竟然认识邵凌婉?”
  邵凌婉?是谁?
  路言兮见过凌风母亲的墓碑,上面写的是凌小婉,难道?天哪,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如果真如她所想,凌风的身世也太曲折离奇了吧!
  凌风和陆铭到了云露山庄,就被带到了一个房间,看来邵易炎也没想瞒着他们。只是,他们等了一会儿,走进来的却是个邵林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你们闯我云露山庄是何目的?”他驻着一根拐杖,说话虽然沧桑,却颇有气势。
  “邵易炎带走了我妻子。”到这之前,彭俊扬打电话告诉他们医院黑灯瞎火,没人,附近的市民告诉他这几天就一直没人。然后路军打来电话,说他调了咖啡厅门口的监控录像,看到言兮被一辆白色保时捷带走了,他们查了车的主人,正是邵易炎。
  “你们有什么证据是易炎带走了你妻子。”
  凌风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把录像视频给他看。
  咳咳,老人忍不住地咳嗽起来,平复之后,他叫扶着他的管家去叫邵易炎。
  “这位先生,麻烦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他说。”邵林峰支走了陆铭,偌大而奢华的房间,只剩下邵林峰和凌风。
  “年轻人,怎么称呼?”
  “凌风。”
  “凌风?凌风,如果,我是说如果,易炎真看上了你妻子,你是否能割爱,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凌风看着邵林峰的一脸慈父样,讽刺地说:“你所有的东西加起来抵得上我妻子吗?”
  “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可是我之前对不起他,才让易炎的新娘从婚礼上逃跑了,我只是想补偿他一点。况且,我还没说给你什么,你怎么就确定自己不想要?”
  凌风冷哼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我可以告诉你归岭县的藏宝地。”
  这的确是个很大的诱惑,对其他人来说,甚至对文物专家来说,都是价值连城,可他凌风稀罕这些吗?
  凌风的驻足让邵林峰误以为他被打动了,于是赶紧乘胜追击,“年轻人,有所舍,才有所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懂。”
  凌风转过身来,不打算走了,他在奢华的金色沙发上坐下来,对他说:“先把我妻子带到我面前,我再考虑。”
  半刻钟后,路言兮出现在凌风面前,后面跟着邵易炎。
  “凌风,要是你今天放弃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来之前,通过摄像头,邵易炎给她看到了这里的一切。
  凌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还好,她还好好的,他温柔地拨开她的刘海,看到她撞青了的额头,又无奈地摇摇头:“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么让人不省心。”
  “凌先生。”邵林峰提醒他他应该做的事。
  “言兮,我们走。”
  “凌先生,你不想知道藏宝地了吗?”
  凌风拉着路言兮的手,看了眼邵易炎,又看着邵林峰,张口即来。“春分日,日照,申时起,自土菩萨往上4000尺,七尺成年男子,左行900步,斜转身呈45度,复行900步,见一日晷,半径一尺。申时中,日照时针影子方向,步行1800步,见一棋盘,五步,白子胜黑子,按白子所走曲线继续行之。切记,限时申时三刻,否则,落日西斜,方位不准,徒劳无功。行至尾处,有缘人得以见密林间一石门,高六尺,宽七尺,此乃藏宝之地也。”
  他怎么会知道,还背的如此流利顺畅,让邵林峰难以置信,这是他们邵家每代单传于独子的家族秘诀,这是先辈赋予邵家世世代代看管宝藏的责任,他一个外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凌风在邵林峰还没回过神来,便牵着路言兮离开了。等到邵林峰醒转过来,早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身影,只有一个看笑话的儿子。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他是谁?”邵林峰拄着拐杖问儿子,同时也问自己。
  邵易炎好心地把一副相框摆在他面前,告诉他:“老爷子,看这个你就知道了。看来我们这次注定会人财两空呀!”
  邵林峰颤抖着双手,拿起相框,抑制不住老泪纵横。“小婉!小婉!”
  折腾这么一晚上,到家时,天已经快亮了,陆铭带着文语静离开了,房间只剩下凌风和路言兮,他们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彼此汲取温暖,虽然很困,却不想睡去。
  “凌风,你早就知道你母亲是邵家的人?”
  “也不是早知道,是在魅越集团破产后,想要弄明白我母亲临死前念叨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才寻根究底,多方打探,我想那是我母亲死前唯一的遗憾,所以一直到查到我母亲竟然是b市邵家人。b市云露邵家从来都只要一个孩子,传男不传女,我母亲只是被抛弃的其中一个女儿,相较于其他被送去别人家的女儿,我母亲因为过于聪慧,不小心偷听到了家里老人教男孩的秘密,她的遭遇更惨,在她十岁的时候,曾多次被带去一些人迹罕至的山村任其自生自灭,可是我母亲硬是在半个月内,回到了b市,为了不再被抛弃那么远的地方,她同意了去到a市的孤儿院生活。我妈临死前,回过邵家一次,那时我还很小,跟踪了她,她想请邵林峰收养我,却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