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真相(十一)
  “父皇,儿臣知错了,其实儿臣昨夜是....是在怡红院,但我真的不知道今早为什么就和她在一起了!求父皇饶命啊!”
  “朕警告过你,若是你再去那种地方,休怪朕不念父子之情,现在看来,你不但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还惹出这么多事,朕若再容你,便无颜再见群臣和百姓!”皇上呼吸急促,面色赤红,恨不得揪着宫城的衣襟骂他。
  “皇上!”皇后刚要开口,就被皇上打断了:“你不必多说,要不是你诸多宠溺,这逆子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下场。传朕旨意,即日起将大皇子宫城幽禁皇室宗府,求情者同罪论处!”
  皇上圣旨下的果决,直接就断了皇后和文雄要求情的念头,宫城听完对他的处罚,连一句反驳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御前侍卫带了下去。
  “朕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文相,可要朕亲自去一趟文府啊?!”皇上稍敛了怒意,但依旧气盛,让人不容置喙。
  “老臣,老臣知罪!老臣这就将文瑢带来任凭皇上发落。”文雄虽然疼爱文瑢,但若皇上真的去了文府再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受难的就不止文瑢一个人了。
  “这里还有瑢儿的事?”皇后看向皇上,皇上立刻甩下一句:“等人来了,你就知道了!”
  凌默风已经三魂丢了七魄,自从取了文雅,每日要看文老爷子也就是文雄他爹的脸色过活,不但家中大小事都要顺文雅的心思,在朝堂做事还要处处矮文雄一头,文雅年轻时紫色过人,如今也是风韵犹存,这些年只要她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都由着她,可她偏偏招惹上宫陌。
  如今皇上只是发落了宫城,凌语玫还跪在地上,但能将文瑢牵扯进来,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反观一旁的宫沉和凌语诗倒是像极了看客,有问必答,但绝不掺和其中。
  “皇上,民女……”凌语玫是个不会看脸色的主,此时还敢说话:“皇上要为民女做主啊!”
  “你既已跟了我那混账的皇儿,便归了他吧,来人呐,将她送去宗府陪那逆子!”
  “皇上,民女不服,民女不服啊!”凌语玫大喊着被御前侍卫拖了下去,凌默风也是不敢言语。
  除了皇后房中剩下的都不解皇上为什么这样做,整件事情,受害最大的就是凌语玫,现如今不但不为她平冤反倒是让她去陪宫城了。
  皇上看着他们一副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稍稍等了一会儿才开口:“此女不守女德,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朕如此判罚,凌相,你可有异议?”
  “老臣不敢!”凌默风正摸不清皇上话中意思,就被问到了。
  其实皇上说得明白,但众人听的含糊:什么叫不守女德?与宫城私通也不是她自愿的,充其量十被逼无奈的,怎么就与人私通了。所以这女德败在何处,除了宫沉和凌语诗,谁也不知道。
  凌语玫是对谁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又是如何不守女德才落得如今的下场……
  才把凌语玫带下去,文瑢就被文雄带了上来,她一进来,就立刻跪下去大喊:“姑母,你救救瑢儿啊!”
  “放肆皇上在此,怎可大声喧哗!”皇后赶紧制止她,她这才回了神给皇上和皇后行礼。文雄看看文瑢又看看皇后,目光暗淡地低下了头,眼角的皱纹似乎又深了一些。
  “文瑢,你可知谋害王妃是死罪!”
  “皇上,我没有!”
  “你前夜包下云来客栈,雇凶抓人,却阴差阳错抓成了凌语玫,朕说的可有错?你利用大皇子,意图谋害游王妃,让皇家蒙羞,条条该死,罪罪当诛!”皇上怒不可遏道。
  “瑢儿,本宫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害我皇儿!”皇后听完也火了,怒气从脚底直冲额头,一时间恨不得撕了文瑢。
  “哈哈哈哈哈……知罪?皇上,您为什么那么喜欢凌双泪啊,我才是和游王从小一起长大!她算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他宁愿要那个贱人也不肯多看我一眼!知罪!好啊,我喜欢他,想得到他,何醉之有!”文瑢笑着起身,朝着四面八方哭喊,似乎失了心性,忘了身在何处。
  “瑢儿!”文雄想去拉她,却听见皇上下令:“来人啊!将文瑢拖下去,关进大牢,明日午时三刻问斩!”说完就忿忿走出了御书房。
  文雄看着皇后,老泪纵横,皇后像失了魂魄一样,身侧的嬷嬷搀着回了自己的寝殿。
  次日午后游王府中
  一件雪白的披风搭在慵懒的凌双泪身上,她侧躺在榻上,两只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床上穿了无数件衣裳的宫陌。
  “师姐的手艺真好,你穿了这么多也不见臃肿!还有这件披风,舒服得紧!”
  “你若喜欢,我便再让华叔去取两件,这些都是师姐早先准备下为我过冬的。”宫陌浅笑看着她,岁月静好。
  凌双泪摇摇头:“我是说师姐心细,怪不得如何惹三爷喜欢。”又想了想道:“再过不久就不用师姐如此麻烦了,你旧疾一除,便不用穿这么多衣裳了。”
  “嗯!”
  不知是不是试药太频繁了,凌双泪没什么精神,倒是刚才听黄说书似的将宫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才稍稍有了些兴致。
  “陌,你让海公公带走的的信中,到底写了什么啊?”
  “你想知道?”宫陌换了一个姿势,侧卧着依旧看着她,虽然脸色苍白,但却因为眼前女子的陪伴多了些生气。
  “嗯,我听着这其中关键就在于你到底和父皇说了什么?”
  “缘起文瑢,吾妻实冤。”宫陌慢慢说出这八个字,凌双泪想了想,点点头,也就明白了。
  能当上皇帝的,必然不是傻子,文瑢爱慕宫陌的事人尽皆知,之所以会闹出这么大一个小话,个中缘由只需稍稍一查便知。
  “想什么呢?”宫陌已经下了床,来到塌前,一只手摸上了凌双泪的脸,动作之下尽是爱怜。
  凌双泪一瞬间便愣住了,眼眶发红,眼泪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宫陌见她这样随即慌了,在她旁边坐下,将她抱在怀中,像抱着稀世珍宝一般:“怎忙了?可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我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