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开口,同行
  秦烟吃了消食片,感觉肚子好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修士就算中了毒也不一定会死,元气雄厚的人完全可以把毒素逼出来。
  她只是吃多了有点不舒服,宋棠这么大惊小怪,弄得她也有点紧张。
  宋棠开着车,跟在陶姿的奥迪后面,他转头看向副驾驶的少女,“你感觉怎么样?”
  “嗯,我没事,你这话是第七遍了。”秦烟慵懒的把头侧向右边,没看他,雪白的小脸被墨发挡住了一半。
  “烟烟,把头转一下,侧头对脖子不好。”宋棠低声哄着她。
  秦烟把头侧向左边,他满意了,凉薄的嘴角微翘,再也不说侧头不好。
  啧。
  这个男人才多久不见,怎么越来越…喜欢撒娇了,总要人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才开心。
  秦烟无所谓的眨了眨眼。
  看他就看吧,反正他好看。
  论一个颜狗的终极奥义,可以为了颜值妥协原则。
  两辆车前后驶进一个独立别墅。
  秦烟脚踩在精心设计的石子小路上,底下铺的这些并不是普通石子,而是某种像石子的珠宝,它们在昏暗的夜空下闪着细微的彩色光芒…
  虽然这栋雅致的别墅看起来低调,实则处处奢华精致到极致。
  她眼中没有惊叹,反而眉间微微蹙起。
  宋棠注意到了她的异样,“烟烟,这里有什么不妥吗?”
  陶姿听到这话,心也紧张起来。
  秦烟淡淡一笑,“这院子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四周的墙太高了。”
  她看得出陶姿的面相是十分缺乏安全感的女人,百亿身价并没有给她带来爱情上的安全感。
  “陶姨,你这院墙虽然高了一些,但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不过…你们为什么要在墙上装铁窗?”她有些哭笑不得。
  陶姿回忆道:“当时我觉得四周都是高墙太单调了,所以与设计师商量了一下,在墙中装了一扇哥特风格的铁窗,怎么了,它有什么问题吗?”
  这铁窗单独开来,的确是很漂亮,无论是材质还是设计都是一流。
  但它显然放错了位置。
  秦烟解释道:“风水上有种说法,在围墙上开窗,叫做‘朱雀开口’,容易引来窥探和闲言碎语。”
  那个设计师肯定是国外的,国内的多少也懂点这方面的禁忌。
  陶姿握紧了手提包,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一瞬间的惨白。
  她优雅的绾了绾耳边的碎发,缓解着心里的惊慌。
  “怪不得…自从我和他结婚后,周围的邻居明面上跟我们笑着打招呼,转过身脸色就变了,说他是小白脸。甚至京都大学里也有不少风言风语,我以他的名义在京都大学捐了两栋楼,这些闲话才少一点,原来都是这个破窗户!”
  她压住心里的气,连忙问:“小烟,这个窗户要怎么处理?我不想那些人在背后说他,我当初要把财产过渡一半给他,可是他宁死都不要,怎么就那么倔呢,也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被人怎么指指点点。”
  陶姿颤抖的捂住了嘴,温柔似水的眼忍不住掉泪。
  “陶姨,你别哭啊!”秦烟见美人落泪,连忙说,“把墙堵住就好了,但是这只能制止更多的流言蜚语,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挽回,这样吧,我再给你画一道符,你让人重新砌墙的时候把这道符放进墙里面。”
  “多谢你,小烟!”
  陶姿在商海中沉浮多年,她和很多人道过谢,也说过更恭维的话,但那都是表面的,日后利益冲突,便能瞬间翻脸。
  但是事关沈溪平,她真的是从心眼里感激秦烟。
  秦烟浅笑,波光流转的眼里似乎有荧光飞舞,明媚惑人,“陶姨,你太客气了,我既然答应宋棠帮你,当然会尽心尽力。”
  陶姿轻笑,“好,等日后小棠和…陶姨一定会送份大礼!”
  秦烟才十七岁,自然没理解透陶姿的意思,还以为她没准备好钱,日后再送份大的。
  “陶姨,我这次帮你是免费的,虽然我们这行收费很高,但是对朋友和亲人不收费。”
  她撩了撩被晚风吹到脸上的头发,修长白皙的手指穿梭在长长的乌发间,清纯中带着少女独有的妩媚,陶姿都忍不住驻足欣赏这一幕。
  “小烟真好,你的这份恩情,陶姨记在心里。”
  “陶姨,我需要一个画符的地方。”
  “来,陶姨带你去书房。”
  “好。”
  宋棠站在原地没动,他一直微垂的眸子抬起,眼中不知名的情绪翻滚,天地孤高,所有的未知和恐惧全部凝聚在他眉间,这一方的气场似乎都因他的情绪而变得狂躁起来。
  刚才陶姨那番话,让他突然悟到,如果他和秦烟订婚会有怎样的后果。
  他知道秦烟的厉害之处,但是在旁人眼里,她只是有学习天赋的小女孩,订婚后会有多少流言蜚语针对她?
  人言可畏,连他也不能幸免。
  当初他为了拓展生意,手段的确太狠,导致唐家一脉的那些人从骨子里认为他杀伐太过,有违天和,一直扬言要除了他,如果不是宋家和明家连手打压,唐家的流言攻势可能真会给他带来不小麻烦。
  宋棠眼中划过一道暗光。
  他想到了办法。
  他要帮助秦烟打造一条实力强悍的人脉,如果日后有人对付她,这条人脉会起到巨大的作用。
  宋棠还不知道,这个决定让他日后多了一个‘秀妻狂魔’的称号。
  “你这个小女娃竟敢嘲笑本大师画的符?!”一道气急败坏的吼声穿透墙壁,传到了院中。
  “我刚才可没开口嘲笑你。唉唉,别激动,你有高血压吧?身宽体胖的,怎么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万一晕在别人家,这不就是碰瓷了。”
  秦烟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穿黄色袍子的人,她来北川城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碰见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