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迟来的男猪脚
  傅馨蕊故意把声音拖得特别大,刺耳她都有些扛不住。
  心里一喜,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了起来。
  薛灵芸嫌弃的打量着傅馨蕊,“啧啧”地摇了摇头,不屑地开口“傅家在京都怎么说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傅小姐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当薛灵芸触目到傅馨蕊脚上的鞋子时,止住了话语,谨慎地看了眼身后优雅坐在沙发上的南宫艳,唇角边的讽刺一闪而过。
  再回过头看着傅馨蕊,眼中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
  眼前的傅馨蕊虽然与三年前长相没有太多的变化,但心智却成熟了不少。
  看来今日这出戏唱的应该会很精彩。
  “啊~”
  傅馨蕊顺着薛灵芸的目光看向脚下,震惊的惊呼一声,捂着嘴,轻咬下唇,心虚的看了眼楼上。
  将一个偷腥被抓的小媳妇演绎的惟妙惟肖。
  薛灵芸冷笑一声,转身回到沙发,坐在南宫艳身旁,故意将声音压低,却又能被傅馨蕊听得清楚的说,“艳小姐,您瞧傅馨蕊脚上的那双鞋,二爷是不是也有一双?”
  薛灵芸胡扯了一个理由,将南宫艳的注意力转移到傅馨蕊的脚上。
  至于那双鞋子是程昊天,也是她信口胡诌的。
  她跟南宫艳还没有交心到,连他买双什么鞋子送人都告诉她的地步。
  再说,程昊天都出来那么久了,脚上那双鞋一看就是今年的最新款,就算是南宫艳相送也投送无门呀。
  狐狸与犬。
  今日她倒要看看到底谁的道行更深一些。
  “是南宫唐突了,本以为傅小姐与南宫都是世家女子,兴趣爱好品行都相差无几所以今日才突然造访,没想到会撞破傅小姐的糗事,傅小姐放心,对于今日之事南宫绝不会外传,毁了傅小姐的名誉。”
  南宫声音软软地,向打在沙土的卵石,轻轻柔柔的,却留下了明显的坑洼。
  三言两语的就把傅馨蕊推到不守妇道,品行不端的那一列人群里。
  傅馨蕊半眯着双眸,打量着对面这个被椰岛民众封为神的南宫艳。
  巴掌大的脸庞,肖尖的下颌,一双大耳明亮的双眼上一排排长而翘的睫毛,上扬的眉眼,一看就是一副无害的模样。
  可偏偏这么可爱的女子却长了一副蛇蝎心肠。
  呵呵~
  刚才那段话,看似句句都在为她着想,可每句话都足把她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这若是在古代,她傅馨蕊现在怕是要被进猪笼石沉大海了。
  那羞怯的模样,仿佛真的像是撞破了一场羞耻的事而自责着。
  傅馨蕊轻笑一声,“南宫小姐多虑了,昨夜我只是与昊天说起了这几天的趣事,一不小心聊得太困,就穿着衣服睡着了,刚才佣人找的急,我怕让你们多等怠慢了,这才有些狼狈。”
  傅馨蕊说着,眼睛时不时的瞟几眼薛灵芸。
  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的就把她刚才口中所说的趣事与薛灵芸近日来的事对上了号。
  傅馨蕊悠然一叹,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灵芸和鹭洋曾经是我最亲的人,他们变成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傅馨蕊拖着有些滑稽的拖鞋坐到南宫艳对面,“昨晚就因为我替他们两个人说了话,昊天就偏要说我有偏袒,还说物以类聚,说不定以前我也是这样的人,南宫小姐,您跟昊天也算是旧识了,他以前就是这样的吗?”
  一句话令刚要起身准备离开的南宫艳僵在原地。
  坐下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回答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漂亮的将她逼进死胡同进退两难。
  “傅小姐多虑了,天以前是个连阿猫阿狗都不忍心伤害的人,更何况……”南宫艳掩着唇轻笑,优雅的又坐回沙发,高贵的仰着头,“所以,你不用在意天的话,如果他有什么惹您不高兴了,您就告诉我,我回头告诉阿妈去。”
  南宫艳注意到傅馨蕊诧异的神情,疑惑地问,“天该不会从没跟你说过家里的事吧?哎~他就是这样,从小玩心就大,对自己不上心的人和事从不愿意多袒露一句心扉,难为你不嫌弃,还愿意做他的粉红知己,也算是帮我分忧了。”
  说着,从手上取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起身,递到傅馨蕊面前,“我来的匆忙,也不喜那些俗尘杂物,身上只有阿妈送我的儿媳镯子,今日与傅小姐也算一见如故,就擅自做主转送与您,还希望傅小姐不要嫌弃。”
  白皙的小手,虚握着镯子,微低着头,态度虔诚。
  傅馨蕊心中冷笑一声,眼球一转,对她身后看戏的薛灵芸笑了笑,“还不快把你家主子扶起来,这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家是在上演宫廷新剧呢?”
  说完,收敛了笑容,眸光凌冽的看着南宫艳,声音微冷,“南宫小姐,您说是吗?”
  南宫艳一噎,握着镯子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难看的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
  仿佛被人欺负,受了天大的冤屈。
  傅馨蕊忽然惊叫一声,捂着受伤的叫哀嚎了起来,“痛~南宫小姐这是做什么?明知道我右脚有伤还故意用力踩踏。”
  傅馨蕊脸色煞白,额头上斗大的汗水低落,脚掌上摊开的红晕触目的有些吓人。
  傅馨蕊咬着牙,身体微微颤抖,跌坐回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叫着家的佣人。
  南宫艳一怔,将手镯仔细的套回手腕,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薛灵芸冷“哼”一声,起身,扭着腰走到傅馨蕊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她受伤的脚掌,“你现在还真是无所不用呀,连自残都能做的出来。”
  “刀剑划过胸口的痛都受了,还差这小小的脚伤?”
  傅馨蕊仍旧低着头,痛的倒吸了口冷气,但心里某一处早就已经没有了痛处。
  就如她所说的,痛的多了,早已麻木。
  傅馨蕊呼着气,安静地坐在沙发等着佣人拿药箱,仿若对面的薛灵芸不存在。
  薛灵芸跺了跺脚,气呼呼的随着南宫艳一起离开了。
  “啪啪啪”客厅响起巴掌声。
  傅馨蕊低着头,嗤笑道,“原配刚走,你这个男猪脚才登场,是不是来的太迟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