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选择了忍耐
  茶香袅袅,她和霍祁的母亲沈玉琳女士这样对坐,审视彼此已经超过十分钟了,沈繁有三年多没见过沈玉琳了,当年为了逼霍祁出国,她在娱乐圈封杀她,沈繁被逼得差点走投无路。
  她还是这样雍容华贵,趾高气昂,身上穿着迪奥经典款的黑白格子大衣,一点都不畏惧外面的寒冷和冰霜,脸上妆容精致,从头发丝到手指尖都被打理的样样完美,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猩红色的指甲油,沈繁从沈玉琳身上才见识到什么叫被娇养的豪门贵妇。
  和沈玉琳想比,沈繁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刚从地里刨出来的,浑身上下还冒着热乎的土气。
  虽然她现在身上也堆着好几个奢侈品牌的代言,但是那样精致的毛呢大衣,真的不能帮她抵御西伯利亚的寒流,她跟着沈玉琳来的是某家高级会所,但是身上还是穿着更地气保暖的军绿色加拿大鹅。
  她读书的时候虽然成绩很好,但是成绩好却没有脸蛋好来钱快,这一点她无比感谢那未曾谋面的父母,给了她这样一副好皮囊。因为长得漂亮气质可人,所以就算是穿着羽绒服裹了n层的围巾,跟沈玉琳来这里也不觉得格格不入。
  虽然沈繁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让自己挺直腰板,但是因为三年前的阴影,她潜意识里对沈玉琳还有一种畏惧感,庆幸她最擅长的就是演戏,所以面对她还算是大方得体,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
  只是沈玉琳是那样高傲自负的一个人,娘家虽然败落,但到底是出身上流社会,嫁的又是霍家,结婚这么些年一直被丈夫捧在手掌心上,可以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宝贝,看人多少带点着颜色。
  朕的大清都亡了,二十一世纪也过了二十年,竟然还有人看人带着门第之见,
  从坐下之后沈繁就觉得沈玉琳这位霍阿姨的下巴就一直仰着,用鼻孔来审视她,似乎这芸芸众生普罗大众得她看一眼,就好像是十世修来的福气一般。
  沈繁最先打破僵局:“霍阿姨,我后面还有通告时间有点紧……”这话的意思说客气一点是有什么事情请您快点说,不客气就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她时间宝贵着呢。
  但是沈繁到底是沈繁,总是柔声细语,这话换了霍祁倒真的有可能说出来。
  沈玉琳一直唯我独尊习惯了,只管自己舒服开心,哪管你有没有通告、时间紧不紧,优雅又有格调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江南女子特有的气质和婉约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这表里不一的模样,真的让人觉得分裂。
  “我找你什么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
  “您是说霍祁?”
  “你倒是清楚~”沈玉琳放下茶杯,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准你再去纠缠霍祁,可是你呢蹬鼻子上脸的糊弄我!”
  “你是不是还痴心妄想想嫁入我们霍家?哼~”沈母轻蔑一笑,极其的讽刺:“先不说你比他大了四岁,单就是你……”她对沈繁指指点点,“你是个演员不假,但这在旧社会里你就是个戏子,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叫你一声名字就算是高看了你。”
  “阿姨原本也以为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这才让沈家收养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的不知廉耻,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勾引霍祁,阿姨真的是后悔当初错看了你~”
  “戏子”“勾引”“高看”“不知廉耻”……沈繁的脸色极其难看,从小到大院长妈妈一直教育他们用善意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就算后来她进了娱乐圈面对键盘侠,也没有听过这么难听的话。
  “我到底做了什么换来您这样的评价?”她站了起来,“如果您一直是这样看我的,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原本她以为沈玉琳叫她出来,是跟往常一样提醒她注意她和霍祁之间的分寸,或者是劝说霍祁接手霍氏集团,却不曾想到凭白被人泼了一身的污水。
  看着她站起来,沈玉琳也跟着站了起来:“这就是你的好家教,你的父母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跟长辈说话大呼小叫没礼貌!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孤儿院长大的……”
  沈繁端起自己面前温热的茶杯,原本是打算狠狠泼过去的,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忍耐:“有人生没人养总好过某些人衣冠禽兽,枉为父母的好!”
  “你什么意思?”沈玉琳看起来有些紧张。
  “人在做天在看,谁做过什么谁自己心里清楚。”还有三年前她做的那些腌臜事,沈繁都在怀疑自己为什么那么听沈玉琳的话,她一个电话就把正在被窝里猫冬的她给叫了出来,外面现在还下着鹅毛大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