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
  结婚。
  凌紫的婚礼上当然见不到韩伦的身影,毕竟在订婚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断得干干净净。
  虽然凌紫也会幻想,要是韩伦来抢亲就好了,这样我一定会跟她私奔,什么也不管不顾,不会在顾及任何后果了。即使她实在是太清楚,韩伦一定不会来的。
  是啊,母亲曾经和人私奔过,最后却没有拗过家族,甚至被找回来的母亲自己也算是遭了秧,是啊,作为家族的女性成员,怎么可能会有婚姻自由和话语权呢?我难道不想要那伸手可及的自由,可是家族背后那为了利益只知道将我们当棋子使用的悲凉感,现实得一塌糊涂。如果真的和韩伦私奔了,也许韩伦也会像从前母亲的情人那样,被家族的人弄伤吧。如果伤在我身上那没有关系,毕竟家族就是这么一个吃人的存在,我既然身在其中就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不能让韩伦受一点点伤,我舍不得。
  和我分开,对韩伦来说一定很痛吧。毕竟他是那样的宠着我,对我付出了那么多的真心和情感,要不是一定不能长相厮守,我又岂会去帮一个那样强劲的情敌呢?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一定会好好待你,你那么聪明一定很容易就会发现她不是一个硅胶娃娃而是一个真人吧,这就是我往内衣的暗格里放的是避孕贴的缘故,我想让你发现,让你知道这个世上,有个这样的尤物,是如此深情地爱着你,这样你就不会因为失去我太失落了吧。
  记得那天我们最后的分别,我把丘红送到你手中,你对我说要幸福,我答应了你,可我是骗你的呀。
  因为和你分开的我,怎么可能会有幸福。
  司仪在台前喋喋不休,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了呢,可是我和新郎没有感情,就是结婚当天才刚见面,家族虽然再从前就想一力促陈我们提前见面好培养感情,但是我们都用我们的方式负隅顽抗到最后了呢。
  新郎和我说我愿意的时候我们都深深佩服自己的演技,哪怕心中想的是这样的举动简直是恶心得要吐了也做得那么自然,真是不容易啊。要是我的新郎是你该多好。
  新房里。
  “你是叫凌紫对吧。”
  “对啊。”
  “哈哈哈哈,看来我们家族帮我包办的婚姻倒是有几分合适啊。”
  凌紫的脑袋里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这名字,就仿佛是为了成为同妻而生的一样。”
  凌紫还是懵懵的。
  “我和你说我平常怎么玩儿不管是你家还是我家都不会管的,只不过家里想要孩子而已,我有男朋友的。”凌紫的新郎对凌紫说。
  凌紫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脑回路大致明白了是个什么状况,毕竟新婚之夜嘛,造人什么的活动都是可以理解的,还有对方有男朋友这种事情好像也不稀奇。
  这位不配拥有新郎的新郎问凌紫:“你这么冷静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吗?”
  “我懂,你我都是家族的傀儡,这些事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新郎一听有点高兴:“诶,你倒是聊得来诶,大概我们能成为朋友吧。”
  “我们是单纯的合作产子关系,没有任何情谊。”
  新郎觉得这样简单也好,然后向凌紫讲述了他的观点:“同性恋才是真爱,异性恋只是为了繁衍后代。”
  虽然凌紫也想用那个金句“有本事你去你爸妈面前说一遍试试。”来怼新郎,但是想了想会做出包办婚姻这种事情的家族还不就是内心里只有后代和利益的肮脏异性恋吗,这位新郎会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啊。
  “你为什么刚才好像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却不反驳我了?是之前有过小情郎吗?”到这句话为止新郎都仿佛一个小天使。
  “有个前男友。”可我多希望韩伦不是前男友,而是我的永远。
  “不过你们这种大家庭出来的家教都比较严就算是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做过爱吧?”
  凌紫有点看不懂她面前的新郎了,一个基佬还要我是个处,这个怎么想都过分了吧。
  “我还不是为了保证我们家族的血统纯正。”
  “我和前男友做过了,很多次。”
  “我们家族是怎么回事,竟然给我娶个破鞋,这也太过分了。”
  “你有没有搞错,我才是值得被同情的好吗,我是个同妻诶,很可怜的好吗?”
  “我本来是想说你能给我们家生个一儿半女之后就和你离婚的,孩子归我们家族,然后你就自由了,可是你竟然不是处,这种女人也配怀我的孩子?”
  就算真的如同这位新郎说的那样,家族会给她自由之身吗?开什么国际玩笑,当然是继续寻找能让这个资源得到充分开发的地方,凌紫的家族恨不能把凌紫轮番嫁给圈子里能接触到的所有大佬。而这个圈子里的大佬,都很喜欢骂人,嘴巴从来也不知道放干净一点。
  “那不是正好,来,我们签个离婚协议。”凌紫特别冷静,看上去一点也不怂,虽然才结婚就离婚家族会做出什么事情的确是无法预计的可怖。
  新郎傻眼了,说:“我们家族的东西可都是做过婚前财产公证的,你现在和我离婚是一分钱也拿不走的。”
  “稀罕你们家财产的是我们家族,不是我。”
  “你为什么不和你前男友在一起呢?我觉得你这么有魄力,应该有勇气反抗才是,不像我,就只能委屈我的情人,躲躲藏藏,害他受了好些委屈。”
  “我母亲之前私奔过,最后是什么结果,所以就算我反抗到底了,又会是怎样呢?这个该死的家族什么时候才能去死啊?我们都是好不容易遇到了喜欢的人却被家族嘴上口口声声的‘为你好’所绑架,然而家族会计较的,只有利益,都是赤裸裸的金钱,至于家族成员的个人意志,一致无视。”
  “既然这样你还敢在婚前做爱?”新郎很偏执地认为这个被送到自己面前的筹码已经贬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