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被找到了
  “七岁啊,怎么了?女大不中留你不知道吗?她都盯上果子哥了你不知道吗?很有可能没几年就长出小小果了,你造吗?”我振振有词。
  “那你还记得你几岁吗?”
  一个大白眼儿翻给她,“妞儿十八呀!不管过多少年,妞儿都是花儿的年纪。”
  木佑得意一笑:“我就喜欢你这不要脸的劲儿。说吧,什么时候走?”
  我撇嘴望了一眼不知道是失血脸色苍白还是被惊得脸色苍白的窦云熙,抬起来,可怜巴巴眨着泛水光的眼睛,细声细气请求道:“等他伤好了,行吗?”
  “行呀。”木佑爽快答应。
  我刚咂摸过来不对劲的时候,木佑已经站在床边把手放在窦云熙受伤的腹部,抬头冲得意一笑,“你是朵乖巧的花儿,若是不想那么早就谢,说话得算话哟!”
  说话的口气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可惜这个大哥哥手里拿着的不是棒棒糖,而是一把剪刀,修剪花草用的超大号纯钢剪刀。
  我心里一阵嗷嗷叫,不是说界面规则吗?不是怕天谴吗?不是说命运自行掌控吗?你犯规了,你造吗!
  伤口的不药而愈让窦云熙彻底相信了我和木佑说的怪力乱神,错愕的同时更加坚定了不能让我离开的决心。
  我也知道这一走就是永别,可实话实说,若不是碍着魂炉的悲惨结局,我更喜欢那边的生活,惊险刺激有挑战,更重要的,我还有一大家子等我回去煮饭呢!
  虽然我并不十分确定,他们还缺不缺我一个煮饭婆,没有我的这八年,他们不是也过得很好。
  哎,烦。
  就算窦云熙态度坚如磐石,也抵不住木佑的爆破手段。可就算木佑的手段再狠辣,也扛不住我泪眼婆娑不说话。
  于是,我再一次成功突破了他的底线,怨恨十足勉强答应让我和窦云熙看一场极光当做告别,当然,是在他的全程陪同,以及不能够有任何肢体接触的狠毒誓言的保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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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尊把最后一片净土留给了你,你却这般待我!”
  无论是谁,如果睡得正酣畅却被钳着脖子窒息而醒,都是要暴起的!然而,若是心虚愧疚,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我没错啊!我想活着有什么错!我想自由地活着有什么错!
  绝对的威压禁锢全身,无与伦比的气场仿佛浑然天成,绝对的掌权者,不同于以往的每一个他。
  “你又发什么疯!”在有灵气的地方,我还能被别人给欺负了?一把火烧不死他!
  事实证明,还真烧不死。
  夜白只手一挥,别说火星子了,连我都被甩出去几米远。
  饶是我皮厚智坚,自由落体滚了几滚也没落得魂飞魄散的地步。
  夜白自兀站着冷眼旁观我疼得咬牙切齿,眼中闪过刹那的柔软,脚刚抬起又无情地收了回去。
  魂境有灵气,即使稀薄,治愈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我却没那么做,此时若是恢复我一定会被打得更惨,坚决抵制家庭暴力的我选择装死。
  我就不信了,夜白找到我就是为了亲手再一次弄死我。
  躺在荒芜的地上,望着灰蒙蒙的天,不禁有些悲凉,逃不掉,还是被抓到了。
  将倔强藏进水光里,抬手挡住眼睛。
  凄凄凉凉的风掠起衣袂,缠绕着一缕缕栀子的芬芳,打在我的手背。
  “为什么?”
  “很疼。”
  一次一次地冲破瓶颈,每一次都要接受筋脉破碎和灵魂受创的洗礼,很疼。
  但是,更疼的是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不会再感觉到疼,因为那个时候我会变成只听他摆布的傀儡,没有感觉,也没有感情。
  夜白面色冰冷,长眉微蹙,阴冷冷道:“一直留在本尊身边不好吗?”
  我冷笑下,拿开手,望着他,“小破身子留给你了,她会注载一个听话的魂魄一直留在你身边,你何苦再来找我?”
  哇靠!银色长袍上隐藏的金色纹路是......啥名字来着?名字不重要,我曾在太乙混沌炼器诀上见过啊!仙器啊!防御系数超级超级高,“我去”在它面前简直就是块洗碗布。脩稷看到的话一定会惊艳地两眼发光的。
  夜白凄凄惨惨笑出声,“演的可真好,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演?
  虽然脑袋里被仙器二字搅成了浆糊,我还是仔细咀嚼了这个字,好好回味了一番,感觉他定是误会了什么,而且这个误会很可能真的要了我的命!
  以我多年的哄男心酸路,我首先得说:“我爱你。”
  然后得说:“即使知道一切都是谎言和欺骗,我还是一如既往,不可自拔地爱着你。”
  最后得诚恳说:“是我不好。”
  如果三句话说完对方态度一点都没改变,那就哭之,扑之,以身体力行软化之。
  可我现在也就剩点儿力气默默流泪了,身体力行神马的......虽然在荒芜之地挺刺激的,但一个不小心很可能我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其他人了。
  木佑说的关起来和夜白能做出的关起来绝对不是同一个意义上的“关起来”,小心肝儿颤颤,,一阵头皮发麻。
  夜白心念一动,五彩灵气便将我缓缓托起立在他眼前,一股通透舒畅之意直达全身每根经络,雄厚的修为奔腾翻涌充沛枯竭的丹田海。
  梦幻般支离破碎的画面充斥整个脑海。
  漫天火光聚敛,光华散尽,深渊之下,银袍男子修为几乎全废,肉身化道,只留一颗色泽黯淡的圆珠。魂魄化作星星点点停留在男子身边遗落的法器上,汲取灵气。
  日月更迭,万物繁衍生息,数千载悠悠而逝,圆珠受灵气滋养,最终修成少年人形。
  白皙近乎透明的少年睁开眼,打量周围景象,迷茫过后,空洞的眼神聚焦,前世记忆加身,忆起过往,他的嘴角勾起诡异而冷血的弧度。
  收起遗落的法器,走了很久,始终走不出当初护住魂魄不消散的结界。
  结界内的幸存者皆为凡躯,灭世之后重新建立秩序,与世隔绝。在少年出现之后,传承法则现世,第一批受传承之人立宫于云端名为魇冥,后入世之人立坛为圣坛,得传承者皆为祭司。
  刹那间眼前的景像变成血流成河,尸骸遍野的恐怖之景。
  少年俊美异常的面容褪去稚气,萦绕恐怖威压,另天地都黯然失色,他漠然地看向虚空中的景象,杀气滔天席卷整个传承之地。
  古老的仙乐奏响,晦涩难懂,祥云滔滔,一个初生婴儿在五彩灵气中破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