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怀孕?
  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吧。
  我不断的打他的电话,他始终都是关机状态。
  已经十一点了,他出门的时候行李都在我家,是不可能直接回京城的,会去哪里呢?我突然想到了我们曾经两次住过的宾馆。
  是出去找他,还是随他?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有必要出去找一下他。
  推开门,却发现他就坐在走廊里抽着烟,脚下已经扔了四五个烟蒂,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看见他嘴角的血迹,“你打架了?”伸手去摸他的脸,他却将脸转到另一边。
  理智告诉我,他这个人太冲动了,大鲁莽了,一个成年人甚至是一个有素质的人,怎么能打架?可是,看见他嘴角的伤,我的心里却有些发酸。
  “你回来怎么不敲门?在这多久了。我很担心你,你电话关机了。”我说了很多话,他却一言不发。
  他捻灭了手里的烟蒂,起了身就朝电梯走去。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我跑过去抱着他的后背说道。
  “你当真要留我?”他的声音很冷,我不自觉就打了个冷颤。
  “嗯。我都已经道歉了。别生气了好吗?”
  我帮他上药,心里觉得很对不起承宇,也觉得田川实在是有些小气和斤斤计较,可是看他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先跟你商量,这次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他握住我给他上药的手,“安歌,不是只有承宇才能帮你的,你还有我?”
  我主动环着他的脖子向他求好,他突然就吻住了我,他的吻热烈而奔放,好像海啸一般,呼啸而来,直把我淹没。
  我有几次想做坐起来好好跟他谈谈。可是正当水深火热的当头,无论我要说什么,都被他霸道的吻住。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直到凌晨三点,我实在有些筋疲力竭,说了句,“我明天要上班。”他才放开我。
  早晨不到六点,他就离开了。
  临走时,他指着一个箱子对我说,“订婚的礼服已经做好了,你记得试穿。”
  我蜷缩在床角不肯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我十秒钟,然后拿着行李就走了。
  我知道,他心里有了心结。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就因为我需要钱的时候没有告诉他,而是去找了承宇?
  程美说我的确不是一个会笼络男人心的女人,换了是她,她也会认为我心里在意的人不是对方,她说,“安歌,你是一个女人,不是一个女强人,你不要时时处处都把自己扮演的那么坚强,你那么坚强还要男人干嘛?偶尔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想到的却是别人,你说换了是你,你会开心吗?”
  那天一别,直到农历六月初六,我和田川订婚的日子如期而来,我们都没有再见。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冷战,那天他走后一直也没给我打电话。我每次发信息给他,他都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订婚礼在省城的田家老宅举行,宴请的都是关系亲近的本家人。
  “我回去接你。”他的电话很短,好像是命令,又好像是通知。
  因为要提前回去,等他来接我的时候,我刚好要出门。我突然觉得有些乏力,胃口也极不舒服,趴在卫生间干呕起来,“怎么了?”他站在门口蹙着眉头看着我。
  “没事,许是昨晚喝了酒,还没好。”
  “喝酒?”他对我的事情似乎没了心思想要知道。
  我没有解释,他也没有再问。
  他将温度计从我的腋窝下取出,皱着眉头看了许久,“我给承宇打电话吧,你信得过他,让他来照顾你。”
  想起上次的事情,我还心有余悸。我拉住他的胳膊说道,“不要。”
  他没有听我的,还是给承宇打了电话。
  承宇来的时候正看见我抱着面盆呕吐不止。
  “安歌,怎么了?”
  他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说,“也许是喝多了,你看看吧,我们还要赶着回老宅,明天订婚。”
  我看见承宇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就是想告诉承宇这个消息。
  承宇把我扶到了床上,“安歌,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有点发烧。”转而又摸了我的脉搏,又换了一侧。
  承宇的祖辈就是中医,他虽然学了外科,可是家传的本事却一点也没丢掉,这一点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从前我认为他也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如今接触的多了,相处的久了,才发现,他不仅人长的帅气,就连当医生的平,给病人看起病来的样子也一样的帅气。从前总听的一句话,“比你优秀的人都在努力,你有什么理由不努力。”这句话用在承宇的身上刚刚好。
  他又问了我一些问题,我看见他的眼神中有一瞬间的失望。“从今天开始,你要注意休息,注意饮食,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她怎么了?”
  承宇收起自己的听诊器和一些基础的设备。对站在门口的田川说,“她怀孕了。”
  “什么?怀孕?”田川正抽着烟,也许他并不觉得我会有什么不妥。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承宇看着田川说完,起身帮我盖好被子,对我说,“多喝点水,明天就好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听承宇这么一说,他整个人懵了十秒,瞬间就欢喜起来。他赶忙将烟蒂碾灭,疾步走过来,拉着我的手,“你怀孕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承宇,你看看,我们需不需要再去医院查一查?”
  “应该去医院查一下,而且这段时间,安歌也不要喝酒了,对……身体不好。”
  那晚,他怕我不舒服,又怕我高烧,对我的冷漠一扫而光,碎碎念了一个晚上,一会说将来孩子起什么名字,一会说将来我们要给孩子报什么特长,一会又说等孩子出生,谁来带……
  “安歌,谢谢你。明天订婚之后,我们尽快结婚,好不好。”
  无论如何,我们之间的冷战因为孩子的来临突然有了转机,这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