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五日后,萧庭宇接到路知遙的消息,千宝阁的确有一朵死神之花,只是属于阁主殷乐安的私物,并不对外售卖。
  萧庭宇派人前去几次协商,愿意出大价钱购买,甚至搬出南玄逍遥王府的称号求取,依然未果。
  “岂有此理!”萧庭宇气怒的一拳捶向桌子,“他们怎么说!”
  “我的东西,想怎样就怎样,不卖!”竹青垂头一板一眼的回道。
  路知遙听到声音,披了件衣服走到外屋,看着地上粉碎的桌子,有些瑟缩,走到萧庭宇身边,看向萧庭宇轻声问道:“王,王爷,您这是,这是怎么了?”
  “哼!”萧庭宇一挥手,路知遙好巧不巧的向碎裂的桌子上摔去。
  “啊,痛……”路知遙痛的小脸发白,满眼是泪的看着萧庭宇,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萧庭宇看着路知遙,渐渐平息了脸上的怒色,将路知遙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身上,“摔疼了吧,本王刚刚在气头上,也没个轻重,还好你没事。”
  路知遙瑟缩了一下,刚刚扎入身体的木屑竟然在萧庭宇的拥抱下全部深埋到身体内部。
  “王,王爷……”本想告知萧庭宇,见萧庭宇对她刚刚不可抑制的颤抖皱眉后,收回了话头。
  萧庭宇向来喜怒无常,她好不容易因为萧逸凡取得萧庭宇的喜爱,眼看事成,她不能因小失大。
  路知遙柔柔一笑,抬手轻柔萧庭宇紧皱的眉头,“王爷不开心,不知婢妾能否为王爷分担些。”
  “哼!还不是那千宝阁阁主殷乐安!”说道令他愤怒的地方,萧庭宇无意识的加重手上的力量,一时嘞的路知遙无法呼吸。
  “该死!本王放下身段去求他,他竟然敢!竟然真敢!”萧庭宇越说越来气,手臂同样越收越紧,大手更是开始用力。
  “王,王爷,那要,那要如何?那花,那花儿可是唯一,唯一能救,能救世子,世子的东……呃咳咳,咳咳咳……”路知遙感觉她的腰都要被掐断了,更不要说那满身的木屑,路知遙终于撑不住的呛咳起来。
  “遙,遙儿,你怎么了?”萧庭宇好似才发觉路知遙的不对,松了些力气低头查看。
  “没,没事的王爷,世子,世子哪里怎么办?”路知遙摇摇头,回抱住萧庭宇,小鸟依人的依赖样子。
  萧庭宇点点头,继续搂着人,“没事的,遙儿不必担忧。竹青,将屋里本王的玉牌拿来。”
  竹青应是后,起身进到里屋,捡起被萧庭宇随意扔在地上的玉牌,双手递给萧庭宇。
  萧庭宇接过玉牌,低头摆弄了几下,玉牌碎裂,从中掉出一个只有女子巴掌大小的漆黑令牌。
  “遙儿看,就这东西,这可是黑卫令,它可是唯一可以调动全部黑卫的东西,怎么样,不错吧。”萧庭宇拿着令牌,在路知遙眼前晃了晃。
  路知遙眼前一亮,有些许贪婪泄露出来,连忙垂下头,挡住一切情绪。
  但仍被一直观察她的萧庭宇看见,萧庭宇目光一冷,身上的愤怒杀意不可抑制的往外冒。
  “王爷,千宝阁要如何处理。”竹青见状,迅速出声。
  萧庭宇反应过来后正对上路知遙有些茫然的视线,阴沉沉的一笑,将手中的令牌扔给竹青,“不卖,那咱们就抢回来!人在武神山,给本王带去北月。”
  看了一眼外边圆圆的月亮,冷冷的道:“再下一个月圆之前,本王要见到死神之花。”
  “是,王爷。”竹青双手接过令牌,叩头离开。
  “等一下。”路知遙向着竹青喊道。
  竹青看向萧庭宇,萧庭宇点点头,询问的看向路知遙。
  路知遙绞着手指,垂着头嗫喏道:“王,王爷,齐叔叔,婢妾可以找齐叔叔帮忙,帮忙打探一下。”
  路知遙抬头,眨了眨眼,有些羞怯的道:“应,应该有用吧。”
  “当然,还是遙儿最懂本王的心,那人如何去寻?”萧庭宇手臂又加了些力气,手指若有若无的按压深入路知遙身体里的木屑,问道。
  “齐叔叔在,在北月……”路知遙脸色更白了些,强撑着将她要说的话说完。
  萧庭宇点点头,看向竹青,“明白了,去吧。”
  事情办完,路知遙不想在敷衍萧庭宇,尤其是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地方好像已经开始渗血,而萧庭宇确全然不知她受伤。
  “王爷,今儿月圆,您不去陪陪世子。”路知遙柔柔弱弱的劝道,想将人打发走。
  谁知,萧庭宇听后,气息开始暴戾起来,“凡儿根本不愿意本王出现,根本不愿意!”
  渐渐又被痛苦绝望笼罩,“本王要是去了,他会分心要是撑不过去怎么办?所以本王不去,本王不去,本王在这陪着遙儿,陪着遙儿。”
  说着,萧庭宇抱起路知遙进到里屋,将路知遙扔到床上,“遙儿愿意让本王陪着吧。”
  路知遙看见萧庭宇泛红的目光,有些颤抖,完了咬牙笑道:“婢妾自然愿意王爷陪着,王爷在,是婢妾最大的幸福。”
  萧庭宇大笑一声,挥手扑灭房中的烛火。
  黑暗中,只能听见萧庭宇的甜言蜜语,及路知遙越来越痛苦的压抑呻吟声。
  不知过了多久,路知遙的声音彻底消失。
  一声什么落地声音响起后,房中的烛火被再次点亮。
  “王爷,人已经昏过去了。”本应离开的竹青看向萧庭宇淡淡的道。
  萧庭宇目光冰冷嗜血,看着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惨白的路知遙。
  “王爷,您在继续,她会死的。”竹青面无表情的道,却完全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没那么容易,到时候叫太医过来,死不了的。”萧庭宇冷漠的回道,半响才起身离开。
  “竹青,将东西给她用上后,去请太医。”萧庭宇低头捡起一件外衣披上,吩咐。
  之后看也不再看一眼躺在床上呼吸越来越微弱的人,萧庭宇直接走进隔间,舒服的泡在木桶中,懒懒的清洗他自己的身体。
  太医前来时,便被浓郁的血腥味呛的有些头皮发麻,定睛一看,床上的人竟然不着寸缕的跪着,前来的太医涨红了脸,连忙背过身去擦了擦冷汗。
  看向竹青,太医弯腰拱手,尴尬的道:“竹,竹青姑娘,夫人这、这,请,请先给她,给她更……”
  “怎么,这样救不了?”萧庭宇听到声音,擦干身子,穿了件宽松的亵衣懒懒的走出隔间,坐在软塌上看着太医问道。
  竹青拿着布巾上前一步,擦干萧庭宇的头发后再次退下。
  两人好似完全不觉得让床上赤裸的女人对着个外男有何不妥。
  太医擦了擦冷汗,“可,可以,只是,这……”
  “可以就行,哪那么多废话。”萧庭宇不耐烦的道。
  太医一抖,躬了躬身,“是,下官,下官这就医治。”
  太医深呼吸,心里不停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的一步步挪到床边。
  但即使早有准备,太医仍然止不住震惊的看了眼床上的人一眼,那满床的鲜血,褥子都被鲜血给完全寖透。
  女子身上更是青紫遍布,有的地方更是已经发黑,破口,有血在不停的从伤口处流出。
  太医颤抖着双手将路知遙放平躺在床上,把了把脉,给路知遙为了一粒药后又简单的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没办法,萧庭宇根本没叫医女前来,而在不医治,路知遙一定会一命呜呼。
  “王,王爷,夫人身体中有好多木屑需要取出清理,还有那里,那里也需要清理才好,您的那个,那个东西可以取出么。”太医垂着头有些颤抖。
  “怎么,这样救不活她。”萧庭宇皱了皱眉,明显的不悦。
  太医再是一颤,低声道:“不,不是,只是那东西在那里……还不清理的话,夫人之后会发烧、腹泻,对那同样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折磨。”
  “哦?那不是很有趣,先清理木屑,之后也该化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再治疗。”萧庭宇对此满意的点点头。
  太医了然,萧庭宇这是有意要这女人生不如死。
  太医不在劝说,拿出小刀,镊子等工具,先将路知遙身体表面的木屑取出,很多深陷其中的只能破开表皮强行挑出,尤其是腰间肚腹那里,木屑最多,甚至有的长约寸许,竟然全部深入到几乎看不见头。
  治疗了约一个时辰,才处理好路知遙的身体,期间路知遙痛醒过几次又很快昏迷过去。
  太医擦了擦汗,看向最难处理的地方,拿出药膏,正要开始,萧庭宇上前一步拦住了太医。
  揉了揉路知遙的肚子,皱眉,“一点也不圆润,是不是,太医。”
  太医不明所以,只能胡乱的点点头。
  萧庭宇满意的笑了笑,“那你等会。”
  很快,萧庭宇回来,身后跟着一小厮,小厮手中端着个木盆,凉气四溢。
  太医脸色白了白,退后一步。
  萧庭宇挑挑拣拣,塞进去不少,又摸了摸路知遙的肚子,满意的点点头,“太医看看,是不是漂亮多了。”
  手下一用力,萧庭宇满意的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路知遙痛醒过来,恍惚间感觉到胃里惨烈的绞痛,一口血吐出,又痛吟了几声后,再度的昏死过去。
  萧庭宇皱了皱眉,看向太医,“本王的遙儿都痛成这样了,你怎么还不治疗。”
  太医定了定神,开始上药,全部完成后,太医已经浑身汗湿。走到桌边写下药方,摸起身递给一旁伺候的竹青,看向萧庭宇拱手道:“王爷,这是药方,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日三次。夫人近三个月最好不能,不能有房事。夫人醒后会腹痛难忍,但前几天最好不要,不要让她排泄,那里承受不住,平日让夫人吃些清淡为好。”
  “清淡的?本王的遥儿虚弱成这样,怎么还能吃清淡的,还有三个月不能,怎么可以!”萧庭宇冷下了脸。
  太医一愣后,看向床上即使昏迷依然痛的抽搐的人,低声道:“臣那有种特殊的药膏,只要每日不间断的涂抹,半月左右就可痊愈,只是由于药效快,副作用也极大,那里,那里会如烈火焚烧一般持续灼痛。”
  “遥儿会愿意的。”萧庭宇不含感情的道。
  太医再次走到桌案前写了起来,稍许,拿着几张纸再次递给竹青,并从药箱中掏出一药盒一并递给竹青。
  “这是药膏,涂在软玉上。这是补药方子,每日给夫人服下,王爷会满意的。”太医说完又拱了拱手,见萧庭宇再没有什么吩咐后,交代了一下路知遙会遭遇到什么后,告辞离开。
  萧庭宇憎恶的看了一眼床上已经人事不知的人,“给她用上,让她好好享受享受,至于这些汤药、补品,按那太医开的加倍给她服用。”
  竹青了然的选了一根最粗最长的软玉,涂上药膏后深入路知遙的伤口处。
  惨叫声即刻响起,萧庭宇满意的点点头,没什么诚意的哄了哄被痛醒过来的路知遙。
  之后萧庭宇恶意的扶起路知遙,让路知遙坐在床上,接过竹青递来略有些烫的水,轻轻吹了吹,萧庭宇柔声道:“遙儿,来,喝点水。”
  路知遙被迫坐在床上,与床接触的地方痛的路知遙浑身颤抖,但更痛的确是被冰冷侵蚀,绞痛不已的肚子。
  痛的有些神志不清的路知遙茫然的张嘴,温热的水进入食道,流进胃里,稍稍缓和了胃里的冰冷,路知遙意识稍稍有些清醒。
  便突然感觉到胃中因为冷热交加带来更深更烈的痛苦。路知遙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再次昏死过去。
  萧庭宇用力按了按路知遙的肚子,看人痛的抽搐痉挛,却无法清醒,勾唇讽刺一下,手下力量不松,萧庭宇看向竹青问道:“嫣儿来了么。”
  “世子妃来了,在逸然居陪着世子。”竹青回道。
  逸然居
  南宫嫣然抱着又撑过一次月圆的人,见人没有立即昏迷过去,稍稍放下了心。
  司徒侑的治疗还是有效的,南宫嫣然接过司徒青递来的药碗,舀了一小勺喂进萧逸凡的嘴里,很快,药液顺着萧逸凡的嘴角溢出,只有一小部分被萧逸凡勉强咽下。
  无力的闭上双眼,萧逸凡是一丝力气也不剩了。
  南宫嫣然擦了擦萧逸凡满是汗水的脸,将人抱起来点,拿过药碗喝了一小口,递上萧逸凡的唇。
  了然的萧逸凡微微启唇,带着南宫嫣然内力药液缓缓流进萧逸凡的嘴中,进入嗓子,让无力吞咽的人喝下。
  待整碗药全部喂完,萧逸凡早已撑不住的昏睡过去。
  南宫嫣然将人裹在被子里抱到隔间,“好了?出去吧。”
  司徒青配好药浴点头离开,回到卧室换下被萧逸凡冷汗打湿的被辱,又往暖炉里添了些炭才离开。
  南宫嫣然将萧逸凡抱近木桶,一个时辰后又抱进另一个刚被填满清水的木桶,轻柔仔细的擦拭萧逸凡的每一寸肌肤。
  最后又将人裹在被中抱回到床上,听着萧逸凡平稳的呼吸声,笑了笑,起身离开。
  屋外
  “世子妃,竹石刚刚来过,黑卫令已经让路知遙看见,路知遙因此被王爷折磨的濒死,世子妃要过去么。”司徒青低声道。
  “不去,让他小心这些,不要到关键时刻被路知遙发现,到时候前功尽弃。”南宫嫣然皱眉。
  又看了看屋里床上躺着的人影,关上门,“让司徒宏明日过来,弄棋那里开始行动。”
  “是,小姐。”
  两人转瞬消失在黑暗中,没有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