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了安全感
  深夜,庸碌的人已纷纷归家,享受夜趣的人却在外逍遥。
  闵良家楼下,海蓝孤身一人低头坐在小区长凳上,而,长凳的另一头,摆着那份用白色快餐盒打包的夜宵。
  夜色下,静谧,安宁。
  身旁,虫蚁的嘶叫声悦耳欢快。
  耳畔,风声细绵柔长,不失寂静夜里应有的存在。
  只是,海蓝心乱如麻,时不时抬头盯着大楼入口处,未见熟人影!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吧?他会回来吧?
  海蓝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盘问自己,又一次再一次的抬头望着人影越来越少的出入口处。
  她这是怎么了?是活该这等煎熬吧?她狠狠的谴责了自己无数遍。
  这些时间她只顾自己的事业,全神投入她的投资计划,却疏忽了与闵良的感情培养,就连玫灵已经回到海口,甚至都与闵良走的这么近,她竟然全无察觉。
  玫灵说那天他们俩一起吃饭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她没有听闵良提起,是有意的隐瞒?还是——,只是各自都太忙,根本无暇聊到这个话题?
  而今天,玫灵竟这么肆意妄为的要求闵良送她回家,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保持分手后应该保持的距离。
  这一路上他们是不是都有无尽的话题畅聊?又或是小别胜新欢?
  海蓝胡思乱想开了,不知不觉,双眼潮湿,一颗颗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她不停揪挠的手背上。
  又过了十几分钟,海蓝抬头,仍是不见闵良的身影归来,别提她的心有多迷乱了。
  寂静的小区内,只有路灯微弱的暖光轻抚那娇弱的肩膀,海蓝轻抹泪眼,耐着心里的煎熬,失魂、失措的,默默等候……
  *
  闵良回到小区时确实已经很晚了,不能说他的心真就那么坦然,毕竟玫灵曾是他的一部分,他的世界还没那么干脆能撇开她的影子,他也只是努力的活出另一个未来罢了。
  低头沉思的闵良无意抬头,前方海蓝孤寂又失落的身影令他顿时放慢了脚步。
  只见她低头木讷,不时轻拭脸颊,远远的,仿佛已经能闻到那股酸苦滋味。
  心头忽来一股幸福的包围,闵良带着心惜的美好悄悄走到海蓝身边。
  借着风的方向,轻柔传达他的问候,“既然不放心,为什么又要强迫自己?”
  这身旁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把海蓝惊了一大跳,她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当发现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样正面迎上痴念苦等的人时,她慌乱含糊的说,“什,什么?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这么早回来你都胡思乱想了,如果不回来,那你不得急疯了?”他气定神闲,带着故意说。
  “我哪有?”海蓝尴尬的红着脸,慌忙低身取来一旁的宵夜,捧在手中,找台阶下,“我刚刚——,就是被晓西拉去吃夜宵,觉得这粉汤还不错,顺便给你带来一份。”
  “可你手里有我家钥匙,你可以自己先上去等的呀。”
  “我也是刚到嘛,心想金盘离这那么远,你也没那么快回来,所以,我,我就想在这底下坐一会儿……”
  看来她是决心要狡辩,不肯承认她丢失的安全感,闵良轻松笑意下终还是纵容她的倔脾气。
  他走上前一手拉起她的手,另一手接过那一份宵夜,嘴里甜蜜的嘀咕着,“呃,是有多好吃的粉汤啊?这么晚了还惦记着我?你这个傻瓜——”
  海蓝低头怯弱的傻笑,微微修复不足的自信心。
  *
  闵良拉着海蓝的手,刚进屋,还来不及开灯,他另一手上的夜宵随手搁在一旁,趁着夜色黑暗,他迫不及待的就吻住了海蓝。
  情真意切的吻深重而绵长,忘我的索取同时,更是全倾爱意,聊表源源不断的安全能量。
  其实闵良都明白,不管他跟玫灵有过怎样的过去,既然他已经重新选择了海蓝,那么未来的路上应该与之相伴,相濡以沫。
  海蓝闭眼,紧拥着他,吻着他。在他的激情之下寻回她要的安全感,探知彼此之间默契依然,关系不破。
  对于海蓝来说,玫灵的出现无不增添许多压力,但既然斗转星移,她已经成为闵良正式的现任女友,她势必要牢牢抓住他,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的单恋和绝望。
  乌漆漆的屋子内,亲密的俩人隐约可见的身形温存难解,突然,闵良一弯腰,所幸将海蓝轻巧的抱起,朝房间走去。
  *
  卧床上,闵良霸道的将海蓝的双手压在了头顶。
  为了惩罚她这些天来眼中只有事业,无暇约会,不顾及他的感受,他要把属于他的时间统统都讨回来。
  于是,闵良俯身,甜蜜又温柔的吻向了海蓝……(由于净网要求,此处省略部分内容……)
  这是一个平常的夜晚,却又是一个莫名黑暗的夜晚,那无常的空间密布阴沉。
  海蓝轻闭的眼眸眼球急剧跃动,正被一股惨烈的恐怖侵袭。
  正当闵良情随所致,手触着她时,海蓝心跳密麻,脑子里与那陌生男人的苟且画面不断变换,如具象的幽灵,一道一道的撞击在她的身体与灵魂之上。
  那男女之情在荡漾涟漪,让她心慌恐惧,那明光肆虐的嘴脸令她反感作呕。
  她惊慌无措的紧拽着身旁的物件,忘呼身边的人是她最亲密的爱人,她以为经过几个月的时间用工作充实,便能淡却、净化她的污点,然而,心底的抽搐让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她不顾一切的推开闵良,大嚷到,“不——,不要——”
  闵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愣。
  又见海蓝嚎啕而哭,“啊……,闵良,对不起,对不起……”,她哭着,又一头冲进了闵良的怀中。
  她紧紧的拽着闵良的衣服,哭得畏畏缩缩,哭得心惊胆战,哭成失魂的疯子,“我错了,闵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
  海蓝,你这是怎么啦?
  尽管心底迷乱,疑问重重,可来不及多想,闵良仍是第一时间将她拥紧,撑着肩膀让她有倚仗,有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