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叶一容
  “京城里面可用的人不多,若是张大人放心,我可以带兵过去。”说到此处,延青自嘲道,“没想到我这个不会带兵打仗的人,有一天也能派上这样的用场。”
  张崇山脑子里将京城中能带兵的人过了一遍,最终还是选了延青。
  “冀州境内原本就有咱们的几万人马,你带上我的令牌,快马加鞭过去,一定要在他们离开冀州之前将此事办妥。”
  “是。”延青得令下去,连家都没回,快马加鞭向冀州赶去。
  叶一容听闻此事,“张崇山聪明了一辈子却栽在了年轻这楞头青手上,我说呢,表现的如君子一般也是有好处的。”
  “叶姑娘,刚才张大人派人来问过,说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去冀州。”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这个时候咱们的势力未稳,若是让景炎贯通南北,那以后咱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叶一容起身,去了养心殿,这才刚到门口,她便大声道,“我是来跟张大人说一声的,今儿个便到冀州去,不知道张大人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
  张崇山正为高家军的事发愁,看叶一容进来,勉强提起精神,让人给她上了茶。
  “也不急在这一日两日,刚才延青去了冀州,这几日冀州应当是安稳的,若是叶姑娘京中有事,可以留下,料理完家事再离开。”
  张崇山怕的是叶一容过去坏了延青的事。
  “我孑然一身,哪里还有家事需要料理?关于武成王围京也是外头传的真真假假,我也想早点过去布置防守。”
  “怎么能说是孑然一身呢?叶姑娘这段时间在京城和豪门贵族结交不少,想来已经有了挚交好友。刚才我也叫钦天监看过日子了,后天不错,不如就定在后天吧。”
  张崇山知道他跟自己杠上了,站起身来,走了过来,两人相对而立。
  “真想不到张大人也是看日子过日子的人,我以为像咱们这种人都已经过惯了,滚打摸爬,摸石头过河的日子。”
  叶一容一笑,向后退了半步,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确实是跌跌撞撞一路走来,但现在有了钦天监也不能不用,而且延青过去了,冀州那边也不算急。”说到此处,张崇山露出了微笑,试探道,“毕竟是北夷王的人,这段时间你也能给北夷王写封信,详细说明士兵的动向。”
  一看便知张崇山的意思,叶一容笑的虚情假意。
  “北夷王将士兵交到我手里,说了让我全权处理此事,说不说明都无所谓。”
  “所以叶姑娘一定要今天过去了。”
  “张大人,若是不让我今天过去,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哦?说来听听。”
  张崇山回到龙榻上坐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青公子好奇怪,这个时候突然带兵到冀州去,难道是为了驻守冀州,若是张大人改变了主意,便趁早跟我说明,我也让将士们安心待在京郊。”
  叶一容跟着坐了下来。
  “延青去冀州自然是有他要办的事,不过叶姑娘放心,跟驻守冀州毫无关系,也就是这两天,他就会回来。那个时候冀州便是叶姑娘的天下。”
  叶一容冷笑,“我的天下?张大人说的倒是悦耳动听,最后还不是卡着粮草威胁我?我过来也是请张大人放心,我到冀州只为驻守,绝对不会给青公子添乱的。只是,张大人,之前口口声声说要坦诚的人是谁?现在藏着掖着的人又是谁?”
  叶一容有离开的意思,张崇山给左右使了个眼色,明晃晃的刀剑立马架上了叶一容的脖子。
  “呦,张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觉得我是贪生怕死之人吧?”
  张崇山走了过来,“从阶下囚一步步走到现在,叶姑娘自然不是计较生死之人。只是,叶姑娘今儿个必须待在京城,为了防止金蝉脱壳,我只能将你留在养心殿了。”
  “张大人,”叶一容不怒反笑,“你可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十分可笑,若是今儿个你把我留在这儿,我敢断言,三个月之内你必然后悔。”
  “我是把脑袋记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人,三个月的时间太长,我不愿计较,要做的便是今日不后悔。”
  “好,既然张大人这么说了,那我便留下来。只是,我一个姑娘家待在养心殿也跑不出去,这刀子还是去了吧。”
  “好,只要叶姑娘好好呆着,我必然好茶相待。”
  张崇山挥手,刀剑被收了起来。他不再多说,走回软榻前,批阅奏章,叶一容则坐着品茶。
  不一会儿外头进来了两个伺候的小太监。
  “张大人,宫里的王大人刘大人过来了,说是马上就过节了,不知道今年宫里怎么安排,特意来问您的意思。”
  “嗯,让他们进来吧。”
  张春山哪有心思弄这一些,可这些是安顿百姓的良药,只有宫里过得热热闹闹,百姓才会觉得天下太平。
  叶一容起身,“张大人见大臣,我便到屏风后面去待着吧。”
  张崇山点头,叶一容向屏风后头走过去,还叫那两个小太监将自己的茶水端了进来。
  但走到屏风后面,叶一容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行字,那小太监看明白之后,立马出了宫。
  外头两位大人念念叨叨着曾经的礼法,张崇山却是心疼,这些表面功夫做一套下来,又有多少白花花的银子流到外面人的口袋。
  “就没有省钱的法子,我记得之前武成王曾以极低的价格举办了丰厚大典,不能把那套法子拿出来用吗?”
  “能倒是能,只是,那套法子能顾及的就只是表面功夫,宫里面可能不大好看。”
  “表面功夫就行。”张崇山心道这宫里头也没几个人了,花枝招展的东西做给谁看?放上几场烟花,让百姓知道宫里头平安就行了。
  两位大人退下后,叶一容从屏风后头出来。
  “武成王应该没想到他曾经的那套法子能沿用至今。”
  “这也是没办法的,而且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做出来也就是看看,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