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
  只可惜,断了。
  果然缘分未到吗?果然那些事还是会如期发生吗?
  真的会吗?
  干了坏事的陆笙然非常自责,“那个,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换一个?”
  “不用了。”
  她很平静,平静的没有感情。
  而这些到了陆笙然眼里成了失落,自责又加重了几分,“对不起。”
  他没说过对不起,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这三个字,好像永远都不会从他口中说出来,可是看到她难过,他的心口揪心的疼。
  是所谓的喜欢吗?有开心,也会给予平等的疼痛。
  “没事,不怪你。”时千深强撑着笑,伸出手轻抚他的手腕,告诉他真的没关系。
  她越是这样,他越自责。
  时千深拾起小钥匙,握在掌心里,“可能真的是我太急了,不被允许呢!”
  “没有这回事。”陆笙然拉住她的手,“你等会。”
  他把手往脖子后面伸,把项链取下来,奇怪的是,很轻易就拿下来了。
  没想那么多,“钥匙给我。”
  然后,他把他们穿在一起,放在时千深手心,“帮我戴上。”
  时千深看着掌心的链条,若有所思。
  “快点啊。”他催促。
  戴上之后,陆笙然难得说了一句情话,“钥匙和锁都在我这,你什么时候来取都行。”
  时千深不说话,过去抱紧他的腰,把脸埋进去。
  “我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未来会怎么样,但是,我会全力以赴。”
  “我相信。”她都信。
  没有刻意表明,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十二点,准时开餐。
  陆柒和安悦容坐一起,有说有笑的,安悦容左侧是时千深,时千深的左侧是陆笙然,陆笙然的左侧,空位。
  就像是普通的聚餐,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很有爱。
  之前陆柒还担心时千深营养不良不好意思夹菜所以亲自动手,不过现在陆笙然开窍了。
  “鱼刺挑完了,吃吧。”
  “谢谢。”
  “喝汤吗?”
  “要。”
  安悦容看不下去,总觉得自己女儿这样不行,“深深。”
  “怎么了妈?”
  她用眼神暗示,时千深看明白了,把陆笙然盛的汤推给她,“妈,你喝,味道很不错。”
  安悦容快气晕了,但在这种场合没有刻意表现出来,只是微笑。
  “这鱼很新鲜的,我就在他们养鱼池里蹲着看他们捞起来,肉质也比市场上的好,悦容,你不是很喜欢吃鱼吗?一会我给你个微信号,想吃鱼就联系他们老板,报我名字还打折呢!”
  要不是知道陆柒是个富太太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搞推销的。
  “嗯,好。”安悦容不说了,低下头喝汤,味道是很不错。
  吃完饭聊了一会,安悦容就带着时千深回家了。
  回到家,包还没放下就给时千深上课。
  “深深,妈妈怎么教你的,越是这种大家庭吃饭越是要谨言慎行,不管任何时间都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主人给你挑鱼刺,且不说你现在还没嫁过去,你以为嫁过去了就可以不管不顾?女为己者荣,你自己不去注意这些小细节,以后结婚了被嫌弃可有你受的。”
  “妈,不会的。”
  “不会什么不会,男人就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是想以后过得好,不靠自己能行吗?”
  时千深累瘫了,在沙发上挺尸。
  安悦容走过来把她拉起来,“睡什么睡,上去洗澡,下午跟我去个地方。”
  “哪?”
  “买块地。”
  “哦。”
  “快去!”
  “好好好,知道了!”
  下午。
  “妈我这是来看地的还是相亲的?”时千深低下头,裙子很短,在大腿居中的位置,包臀的那种。
  可惜她虽然瘦,该凸的地方可平着呢。
  安悦容拍了一下她的手,怒斥,“说什么你,谈合作的那个是你妈以前的追求者,听说他们家也有个女儿。”
  所以,她带时千深来,就是来比比看谁家女儿优秀又漂亮。
  时千深也挺好奇的,那个值得她妈把她带来的人,是谁。
  然而,消息错误。
  带的是个儿子,陈治。
  陈家的长子,毕业于a大,去年毕业后便接手了陈氏地产,年轻人想法多,人脉广,做起事来信手拈来。
  五官很端正,西装革履,头发梳的很整齐,是那种丢在人堆里看不见的类型。
  这个世界上,上帝兼顾的人吧不多,有那么几个,足矣。
  “悦容,这位就是千深吧,前几日美国频道的辩论赛,我可是目睹了冠军诞生的全过程。”
  最先开口说话的便是安悦容年轻时的追求者,陈显云,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白了大半,脸上生出了许多鱼尾纹,唇角扬起的时候,那些褶皱很快聚成一团。
  “陈总客气了,比起我们家深深,令子的成就才是出类拔萃。”
  客套话,其实陈治做的那些事,普通的掀不起浪来。
  当然,陈家父子除外。
  他们并不知晓,反而沾沾自喜认为自己现在高人一等。
  两边的人互相打了招呼算是认识了一下,随后安悦容直入主题谈生意上的事情,可对方似很刻意聊起往事,时不时的聊起儿女。
  那么明显,安悦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在陪笑的同时把手放千深腿上,比了一个手势。
  时千深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刚才一直拿手机跟陆笙然聊天,圣母娘娘都比手势了,留在这多不好意思啊。
  她拿起包,礼貌微笑,对他们说先失陪。
  陈显云悄悄递给儿子一个眼神。
  陈治立马反应过来,站起身礼貌道歉,继而远去。
  他追上时千深,在后面喊了两声,可惜对方压根没鸟他一眼,他有些挫败,加快了脚步,上前欲拉住她的手。
  时千深不动声色避开了,手抓着书包带子,转过身站定,“还有事?”
  刚才还在陪笑,这会名字都懒得喊了。
  人啊,有的时候就是如此。
  在利弊权衡之下,拼命撇清关系。
  陈治有些不知所措,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深深,其实我从小学的时候就知道你了。”
  “哦。”话语简洁的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我爸刚说的,其实都是我想说的。”
  “你爸说什么了?”顾着泡小奶狗,忘了听。
  她的态度很傲慢决绝,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其实也是,跟她没多大关系。
  陈治一愣,忙不迭的解释,“就是,或许,我们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