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画面
  死这个字,说起来并不恐怖,只有它真正来临的时候,你才能彻底感觉到它的恐惧。
  所以,童萧说出这句话,我跟她都无感,但王涛就不同了,身子不停的抖,最后脸上眼泪跟鼻涕混在了一起无声的留下。
  “呦,这是怕死!”童萧莞尔,强往他嘴里塞了两块橙子,“啧啧,我还以为你很能耐呢!就这点本事啊!”
  “你到底是谁?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恨、什么怨?你是不是苏沫的人?”王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停的问。
  我看着童萧盘子里的橙子,再看了眼王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实在是没什么食欲,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手臂懒懒散散的打开搭在沙发扶手上,吁一口气说:“童萧,把他眼前的黑布摘了吧!”
  我话落,童萧将手里的果盘一把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伸手扯下王涛眼前的黑布。
  重见光明的王涛先是受不了强光眯了下眼,等到适应之后,睁开眼,落眼在我身上,“苏沫,婊子,我就知道是你!”
  王涛话落,不等我开口,童萧脱下脚下的高跟鞋,一手钳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扬起高跟鞋‘啪’的一声重重抽在他脸上。
  童萧下足了狠手,王涛疼的尖叫一声,我侧目,发现他一侧脸颊几乎被童萧的高跟鞋捅个窟窿出来。
  “小小年纪得知道尊老爱幼,知道吗?嘴怎么这么欠儿呢?嗯?”童萧低睨着王涛,用鞋子平面的地方,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在他脸上。
  “把你的鞋子从老子脸上挪开!”王涛大声喊道,用愤然的眼神怒瞪着童萧。
  童萧神情无恙,将手里的高跟鞋扔在脚下,四下环顾,最后落眼在一把木椅上,用舌尖舔了舔侧腮,嘴里嘀嘀咕咕的说:“嘴还是这么欠儿,看来小时候你那个便宜爹跟放纵儿子的妈是没好好教育你啊!”
  “不准你说我妈,不……”王涛话还没说完,一把木椅倏然砸在他头顶,一把好好的红木椅子,就这样被砸成了稀巴烂。
  被砸后,王涛一阵眩晕,大半天没缓过劲来。
  “沫啊!你瞧瞧,我早就跟你说过,现在的实木家具都是骗人的,你还不信,你看看,这表面看着是实木,其实里面都是木屑压制的。”童萧拿起一条椅子腿,蹲在地上冲着我晃了晃。
  我唇角提起几分,“那以后再去家具城买东西,你就这样砸,验证下到底哪一个是货真价实的实木。”
  我话落,童萧点着头说:“嗯,这个办法其实不错,可以考虑。”
  童萧说完,我懒洋洋的抻了下懒腰,“我想喝水!”
  “温的?”童萧发问,从地上站起身。
  我点点头,笑靥如花,“嗯。”
  童萧转身去给我倒水,我起身提步走到王涛面前,看着眼底有怒意却不敢开口的王涛,劣笑了下,“刚才不是还大喊大骂吗?怎么不吭声了?继续啊!”
  我话毕,王涛深深看我一眼,用余光扫了眼童萧,最终还是没敢回声。
  “原来你是怕童萧啊!”我戏笑,身子弯了弯,抬手捏起他的下巴,靠近几分,“你不需要害怕她,她对你的恨意不及我的十万分之一,她只是想搞残你泄愤,而我,才是想真正杀了你。”
  我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在笑,但眼底的寒意显而易见。
  王涛仰着头看我,半晌没说话,许久,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句,“你,不是说我,我爸王大强跟你关系很好吗?你,你要是敢杀了我,他,他绝对会跟你反目的。”
  “是吗?那你猜猜,如果他知道你对苏点点做出了那样的事,他会怎么做?他还会拦着我吗?王涛,你还是太年轻了。”我讥笑,看着他额头流下的粘稠血渍,笑靥如花,“对于一个商人而言,没有什么东西是比利益更重要的,你之前不是自己也说了吗?你不过只是一个继子而已,对于王大强而言,你死了,对他简直就是百利而无一害,或许,因为你的死,你妈就愿意给他再生一个了呢?”
  我话落,王涛注视着我不停的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是在骗我,你是在骗我,我爸妈不会那样做的,他们一直以来都很疼我,我爸说过,他不会再生孩子,他会视我为己出,而且,而且他还说我以后就是他公司的继承人,我……”
  王涛说着说着,再次哽咽。
  我看着他这张颓然的脸,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是啊,这么多人爱你,你怎么就是不知道好好珍惜呢?”
  “我恨啊!是你害死了我爸!”王涛痛哭吼叫。
  我刚直起的身子倏地弯下,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王涛,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你爸我的死,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果你非得找个替罪羊,那个人便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你,你妈当年不会到处求助,也不会拿出你爸犯错的证据,把人送进监狱!”
  我一字一句的说,没说一句,都咬紧了牙槽。
  王涛闻言,瞪大瞳孔看向我,“不,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都不重要了,反正你今天终究会死。”我讥讽,站直身子,“王涛,我真挺后悔当初救了你跟你妈,当年的事情你或许已经不记得了,我现在给你重温习一遍,你一直以来都在扬言为你爸报仇,但你或许不知道,当年你爸为了自己的生意,不惜让你妈勾引王大强,甚至还多次将你妈送上不同男人的床。”
  “不可能,你别说了,你是在骗我,你是故意想看我的笑话,苏沫,你闭嘴,你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会信。”王涛不停的摇头,冲着我大吼大叫。
  我恶劣的笑,拎着他衣领的手紧了紧,“你只是忘了,又不是失忆,假装什么?如果不是我当年救了你们母子,现在指不定你妈已经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而你,你真以为你那个贪权如命的亲爹能对你好?我告诉你,对于他而言,所有的人都只不过是他通往成功的跳板,你现在不是被政治联姻,就是被送上了那些达官贵妇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