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种断臂】
  雪烟散去,露出了奥莉薇亚精致如冰的面容,在幽幽的光里,她还略带些稚嫩的容颜已经初露绝代之姿。
  说真的,这个姑娘不开口说话,不执拗,不生气,不笑,只是安静的时候,真的很美。
  美到惊艳。
  不过显然,她没打算把这份惊艳保持下去。
  一看到苏君炎那张淡然微笑的脸,伟大的奥莉薇亚殿下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她冷艳无双的小脸泛起了愠怒的红色,一对精致的眉毛倒竖了起来,双手叉着腰对着苏君炎大叫道:“苏君炎你不要命啦!?你这个大笨蛋!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真是气死老娘了!”
  听到她又自称老娘,苏君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刚刚那种对决过后的肃杀气氛一下子就消散如烟了。
  “喂,你笑什么笑!”奥莉薇亚看到苏君炎不知道错,居然还敢笑,更加生气了,她真是恨不得去敲苏君炎的脑袋。
  让他清楚自己是一个魔纹术士,而不是魔战士,之前那种直接拿身体去跟人家硬拼的行为,绝对是在找死。
  “我在笑某人说的自己很厉害,实际上对付个同阶的魔种,还要费这么多手脚。”苏君炎吹了吹手上因为过度爆发而产生的炎之灰烬,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风魔刺杀者离去的方向,在确认了对方不会回转以后,再次转过了头。
  “你说谁!?”奥莉薇亚原本脸上快要褪去的红晕,再一次冲了上来,她看着苏君炎,气愤的就像是一头小母狮子。
  好像苏君炎再多说一句,她就要冲上去咬死他。
  “对了,温宁顿呢?”苏君炎当然不会去接这个执拗的小女孩的赌气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开话题道。
  “你别想转移话题!”机智如奥莉薇亚小姐,自然不会轻易让苏君炎逃掉,不过她很快又想起了一件事,一对璀璨如晨星的眼眸转动着,狐疑地望着苏君炎,道,“你刚刚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支援我?是不是想看我出丑?”
  她很快就忘记了某人刚刚还嘲讽过她,理所当然的觉得,像是苏君炎这样该死的可恨的人怎么可以不第一时间来保卫高贵美丽的奥莉薇亚殿下,那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你不是之前说要和我比比吗?”苏君炎毫不示弱的反击道。
  “你!!!”奥莉薇亚殿下简直出离了愤怒了,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还在惦记着她的屁股。
  他……
  等等,为什么会先想到屁股呢……
  呸呸呸,奥莉薇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纯洁了,你可不能变坏,你一直都是最最善良,最最纯洁的!
  屁股什么的,都是坏女孩才会想的事。
  恩,就是这样。
  “温宁顿呢?”不理会再次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的奥莉薇亚,苏君炎自语着,感觉着四周围的气息。
  不远处的机械和肉体的战争,已经接近了尾声。
  尽管地龙号称是魔动力武装的最大敌手,但面对着有一架超阶的高级魔动力武装带领的精英魔动力武装小队。
  就算是十头实力不俗的地龙,也只能饮恨当场。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被冷落的奥莉薇亚小姐暴怒。
  “恩,有啊。”苏君炎很认真的点头,随后又问道,“你为什么不和温宁顿一起行动,你们不是战友吗?”
  “我才不要和那个家伙一起,他身上的气息让人讨厌。”奥莉薇亚嫌恶的摆了摆手,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随后才道,“不过你大可放心,那家伙厉害着呢,绝对死不了。”
  说话间,不远处最后一头地龙被由奥德修斯驾驶的小千骑一剑刺下,专用来杀地龙的屠龙光剑在全功率催动的腥色红机甲手里迸发出了一层嗜血的红光,配合小千骑本身机体上那一道道犹如血纹般起伏的魔动力光枢,犹如一张绞杀之网般将那头最后的地龙直接轰成了碎渣。
  不愧是战力凶悍的小千骑,对比起其他几台魔动力武装的战果,它的杀伤力堪称恐怖。
  可苏君炎见了,只是哀叹:“都是好皮啊。”
  如果奥德修斯最后没有耍帅去搞那一下爆裂攻击,苏君炎起码可以收获七张以上的完好的地龙皮,这种皮子在西因索姆的商行里起码可以卖出二十个紫金币一张的好价钱。
  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我说,你怎么那么贪财?”奥莉薇亚小姐又开始不满了,这个家伙怎么那么财迷。
  “我穷啊!”面对不识人间烟火的豪门大小姐,苏君炎毫无羞耻感的大声喊穷。
  又一次扫描了一遍四周围的情况,几台力战过后的魔动力武装这才从全功率发动的状态中退出来,重新站好了警戒的位置收起了尾翼。
  红白蓝的灯光依次暗下,那些跳跃在冰冷的机甲表面的魔动力光枢也渐渐冷却下去。
  雪夜又安静了下来。
  只剩风声。
  几台魔动力武装的巨大面甲依次翻开,除了留下一台魔动力武装继续警戒,其他几个人都聚集到了营地里。
  “怎么样,你们没事吧?”虽然说大家关系都很差,不过场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奥德修斯作为魔动力武装小队的头领,其实比温宁顿那个名义上的队长似乎更加有发言权。
  “没事。”苏君炎倒是好像已经忘记了之前和奥德修斯之前的纷争,微笑着点头。
  “温宁顿呢?”奥德修斯随口问了一句,但马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道,“噢,又去狩猎了?”
  他的后一句,是带着一种戏谑,又夹杂着隐隐的忌惮的复杂口吻的。
  过了一会,黑暗里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
  失踪的温宁顿总算出现了。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只不知道是谁的断臂,他自己,却是毫发无伤。
  “差一点,让他跑了。”他扔下那只断臂,淡淡的说。
  而那只断臂,躺在地上,在幽暗的黑夜里,隐隐透出了几丝神秘的纹路,微微起伏着,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
  这赫然,是一只魔种的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