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堂对质
  当日晚,琉云笙派去临安接张家女儿的人就回来了,只是夜已深,南琉王爷安排张家女儿先休息一晚,其它的事情明日再说。
  所以第二天,理所当然的,琉玉一大早就被楚悦从床上拽了起来,洗漱更衣,待一切准备妥当便立即前往前厅。
  “姑娘是圣上亲封的玉华郡主,对真假郡主这事儿圣上也比较关心,今日他派了箫靖王殿下和高尧王殿下亲自前来,待会儿你千万不要乱说话啊!”
  前往前厅的一路上,楚悦千叮咛万嘱咐。
  “好啦,我知道了”琉玉又一次不厌其烦地道。
  前厅此时已经等了许多人,南琉王爷王妃,琉云笙,樊析月母女,以及琉璃一家人,另外还有一对母女,琉玉没见过,想来就是尚书家的人了。
  琉玉在前厅门口遇见张家女儿款款而来,一身淡水红色极地长裙,臂上挽着淡水红色轻纱,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走动一摇一晃,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苓儿,你怎么在这里?”看见琉玉,张家女儿极为兴奋地上前握住琉玉的手,道。
  琉玉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客气地对她一笑,“你为什么,我便为什么”
  张家女儿尴尬地收回手,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家都在等着,二位姑娘还是快些进去,叙旧的话还是晚些吧”楚悦在一旁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琉玉没再多看张家女儿一眼,率先进了前厅。
  见状,张家女儿只能朝楚悦笑笑,跟着进去。
  前厅已经坐满了人,在琉玉两人来之前,萧靖王和高尧王两位殿下已经先一步到了,坐在贵宾席位上。
  萧靖王一袭淡蓝色莽袍,高尧王一身绛紫色莽袍,同样玉冠束发,同样英姿笔挺。
  “见过萧靖王殿下,高尧王殿下,南琉王爷,王妃”
  “见过南琉世子”
  两人同时福身行礼。
  “免礼”开口的人是南琉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琉玉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带二位前来,乃是为了郡主一事,还请两位姑娘如实相告,这‘璞玉’到底是谁的?”
  南琉王的手上拿着一枚翠湖色暖玉,眼神犀利有神,字字铿锵有力。
  “回王爷,这玉乃是初安自小佩戴之物,我娘说捡到我的时候这玉便在强褒之中,想来是,是初安的亲生父母留给初安的”
  张初安先一步答道,字句清晰温柔,大方得体。
  南琉王点了点头继续道:“有何证据?”
  闻言,张初安淡定地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陈旧信纸。
  “这是初安的娘在见到初安的时候在璞玉旁边发现的信,还请王爷过目”
  管家刘叔上前取过信纸转交给南琉王。
  南琉王接过信一目十行,眉心渐渐蹙起,与南琉王妃对视一眼,让管家把信传给了两位殿下。
  “这信确实是当年我放在女儿身边的”南琉王妃道。
  琉玉心里一跳,信是真的,怎么会?
  不自觉的琉玉的眼光望向琉云笙,正巧他也望了过来。
  只是一瞬,目光交错,琉云笙的目光再次落回信上,而琉玉的心却莫名地安静了。
  “张初安有此信作为证据,那何采苓你呢?”南琉王的话锋对准了琉玉,眼神锐利有光,仿佛只要她拿不出证据便要置她于死地一般。
  “我没有证据”琉玉直言不讳,不说她现在拿不出证据,就算拿出来了也不一定有用,张初安已经抢夺了先机,得到了王爷的肯定。
  “既然没有,当初为什么要说慌,你与你娘到底是何居心?”南琉王冷下脸来,声音也冷了几分。
  “璞玉本就是我的,我没有撒谎,若是仅凭一张纸就断定身份,那王爷未免也太过武断了”琉玉站在大厅中央,腰板挺得笔直,一双翦水秋眸镇定自若,与一旁娇娇弱弱的张初安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南琉王薄怒,正想指责琉玉几句,却被琉玉打断。
  “一张信纸而已,若是有心,谁都可以仿造”
  南琉王冷声笑了,“的确只是一张信纸而已,但是在此之前你并不知道信的存在,那你又如何说你是真的?”
  “我比张小姐提前到达京都,离开兰州之时也是在刑场匆忙走人,根本没有时间取回证据,何况就算我不知道信的存在,但这并不代表我娘不知道,也不代表我娘手上没有这封信”
  琉玉说得句句在理,满屋的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这般透彻的分析,镇定的气势,若说她真只是个乡间丫头还真让人难以相信。
  萧靖王与高尧王对望一眼,各自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