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猎物主动把自己送上前
  今天不是周日,你不准动我!
  苏裴沉的确没真的动他,只是把怒气全都化成红痕,在他身上印了个遍。
  末了把人圈在怀里,一边替人把毛衣套上,一边不带情绪地问:章来和我,谁重要?
  苏沐辞心里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疯子又在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了。
  你重要你重要!
  我不信。
  那你问屁?爱信不信!苏沐辞现在的精神有点紧绷,若是平常,他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但现在章来随时可能会回来,要是被不小心听见了什么
  你还是更在意他。苏裴沉喃喃一句,突然抬头,冲着低头瞪着自己的青年勾唇一笑。
  苏沐辞被他难得的笑惊艳到,愣得一时回不过神。
  如果我把他杀了,你是不是就更在意我了?
  啪。
  苏沐辞一巴掌甩了过去。
  将人打了个结实。
  你他妈一大早上的,别给我发疯!
  受了这巴掌的人,眼底阴鸷之色更浓。
  苏沐辞被他盯得心头怒意更盛,一改往日受到威胁就要求软的卑微态度,双手叉上腰,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炽热的火光。
  你有病往我身上撒,别给我动别人!
  屋内紧张的气氛在敲门声响起的那刻瞬间消失。
  小辞,你们在屋里吗?
  苏沐辞的声音变了调:叔你回来了?我在换衣服,等下就出去。
  没事,我去厨房弄,等下好了你再和小沉出来吧。
  脚步声变轻,直到彻底消失了,苏沐辞才没好气地将青年还放在自己毛衣摆上的手挥开:这是你第二次讲这种话。
  他垂眸,透亮的眼眸里,难得又出现认真的情绪:还有下一次的话,就算你什么也没做,苏裴沉,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
  苏沐辞坐到餐桌前,用手支着下巴,乖巧地盯着正在弄馅料的男人。
  叔啊,我要是个女的,一定哭着喊着要嫁给你。
  章来被逗乐:好端端的,说什么傻话。
  他八卦道:叔啊,这么多年了,你难不成真的没碰上什么喜欢的?
  不好意思。男人笑,还真没有。
  你呢?
  苏沐辞下意识往外头看了眼,发现没有第三个人的身影后,大方回应:当然也没有,谈恋爱哪有赚钱香,叔你说是不?
  他名下有数套房产的事,还没有告诉章来。
  不是因为心存芥蒂,而是他十分清楚,这些东西暂时是他的,等到了将来某一天,肯定又会回到苏裴沉手中了。
  章来和苏裴沉的联系本就因为他而建立,到时候他一走,估计这两人也不会再有交流。
  既然这样,那么有些只是短暂存在的东西,也不需要刻意去提。
  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如果碰上喜欢的,的确可以试一试。
  苏沐辞还没开口,余光瞥见青年的身影突然出现,登时话音一转:对了叔,我还没问你,你打算弄什么陷的饺子啊?
  章来十分自然地接下他的话,也没再主动提回上一个话题。
  苏沐辞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见苏裴沉管自己走回客厅,才算松了口气。
  他和这家伙现在的关系,可不敢告诉章来。
  男人连相亲这种事都这么抗拒,要是知道自己现在和苏裴沉在谈恋爱
  苏沐辞不敢细想下去。
  吃过午饭,章来就准备回去了。
  本来男人还想帮忙收拾一下厨房,苏沐辞看见他眼底明显是睡眠不足留下的青痕,连忙把人赶出了屋。
  走之前,章来才想起今天会来找两人的原因。
  我们公司在W市开了分公司,上级的意思,是让我先去那边帮忙管理一段时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可能以后我就定居在那边了。
  苏沐辞眼神一亮:这是好事啊!叔你太棒了!
  男人被他夸得面色一赧,随即唇角的弧度淡了淡:但如果搬过去了,以后我们想再见面的话,就更难了。
  有啥难的,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想去见你的话,一张机票就能解决的事。哎呀,升职加薪这种事,高兴还来不及,叔你怎么还在这里担心别的!
  知道男人是不放心他俩,苏沐辞又扯了一堆,总算让人下了决定。
  那我和苏裴沉到时候去送你。
  嗯。
  送完人回来,苏沐辞有些意外地看见了洗碗池前正挽起袖子打算收拾的人。
  两人在房里闹了不快后,目前还一直没讲过话。
  他主动问:你要洗碗?
  青年打开水,哗啦的水流声,代替了他的回答。
  苏沐辞不再前进,身子一转,走去客厅当起了咸鱼。
  电视剧看了半集,苏裴沉才出来。
  余光瞥见对方坐下,苏沐辞下意识把视频的声音放轻了一些,刚要拿过茶几上摆着的薯片,听见对方道。
  我到时候,有礼物要送他。
  礼物二字,特意加重了点音量。
  嗯?什么礼物?
  苏裴沉没再开口。
  苏沐辞直觉这家伙口中的礼物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惜不管怎么软磨硬泡,对方愣是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他暗自担忧了数天,总算等到了章来出发的日子。
  苏沐辞生怕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血腥或者可怕的事,前一晚特意定了闹钟,第二天起得比以往都要早,蹑手蹑脚地走下床,连牙都顾不上刷,就先去了厨房等地,把藏有尖锐利器的地方搜了个遍。
  能伤人的东西都还在。
  他稍微松了口气,回房打算换下睡衣,恰好苏裴沉也清醒过来,见他从进屋,用眼神询问了下。
  苏沐辞淡定地跟人打了声招呼:早上好,今天要去送叔,我就醒得早了一些,你也别躺着了,快点起来。
  苏裴沉并不恋床,闻言很干脆地坐起身。
  青年的视线跟雷达一样,一瞬不停地往他身上扫。
  盯着他穿衣、下床、进卫生间、脱
  苏沐辞默默把门关上,避免了自己一大早就长针眼的可能。
  里头的水声停了近一分钟后,他才跟个偷/窥/狂一样重新把门打开。
  苏裴沉已经站在了洗脸池前,听见动静,也没在意,任由青年继续自己有如监视一般的行为。
  苏沐辞紧绷着的神经,一直到两人打算出门了才真正放松下来。
  他刻意放慢动作,等苏裴沉换完鞋把门都开了,才准备脱掉拖鞋。
  刚弯下腰,神色一变,动作快得连苏裴沉都没反应过来,砰的一阵闷响,比他高了近一个头的青年,就被他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压在了身后的墙上。
  苏裴沉微敛眸,纵容了对方此刻有些神经质的行为。
  那只灵活的手,毫不客气地将青年身上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里里外外、彻彻底底摸了一遍。
  什么利器都没找到,苏沐辞彻底放下心,却在同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对,身子一僵,正想收回环在对方腰上的手
  苏裴沉轻而易举地把想要逃走的人掌控住,他揉了揉对方后颈上的肉,好整以暇地提议:这就好了?再里面一点,不检查一下?
  亲手把自己送入狼口的苏沐辞: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给市民小朋友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没有了!不管其他小朋友是生日,就算是生小孩!也没有了!一天四更!生产队的驴也该休息了!!!)
  明天六点双更(因为卡点比较关键,就一起放了)晚上的时候改为单更(说好三更就三更!夸我!)
  第47章 四十七
  苏沐辞多日来的困惑,总算得到解答。
  苏裴沉根本没打算用刀具伤人。
  他只是当着章来的面,再自然不过地扣住他的手,然后冷静向对方坦白:我们恋爱了。
  苏沐辞的腰顿时就不酸了,本来就有些难看的脸色,更是有如菜色。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都凝滞了。
  他挣脱不开,也心知这个柜门今天是开定了。
  心里把苏裴沉骂了个彻底,但除了恼怒之外,心里涌上来的更多的是不安。
  他这一刻甚至不敢去看章来,生怕会从对方眼中看见一些让自己害怕的情绪。
  男人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唯一可以称作是亲人的了。
  章来稍愣片刻,温和的目光转向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视线又放回了苏沐辞身上,认真问:是因为喜欢吗?
  苏沐辞很想告知章来真相是什么,但理智压下了他这阵不成熟的情绪。
  承认章来还有几分可能会接受。
  否认绝对会没法活着再走出机场。
  几乎不去比较,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苏沐辞面露紧张,发颤的声音里,却又含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认真:是,叔,我们在一起了。
  章来温声一笑:那就好。
  苏沐辞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同意的意思???
  现在出个柜,已经跟吃顿饭一样简单了吗???
  比他更快一步提出疑问的是苏裴沉:你不会觉得恶心?我们都是男的,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们的关系有违伦理,想这辈子都不再和我们有牵扯,我们也不会拦着你。
  苏沐辞:???你他妈在说啥?
  男人面上的柔色不改,他认真说:既然是喜欢,何来违背伦理一说?只是我希望,你们如果真的决定好要走上这条路,那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就不要轻易放弃了。
  恋情得到家长的支持,两个人都没感觉到高兴。
  苏沐辞是因为还有些不敢置信,他没想到章来竟然这么开明,居然能这么快就接受自己养大的两个小孩谈恋爱的事。
  不过,倒也不是很意外。
  男人很爱他们。
  或许这才是他能无芥蒂接受的原因。
  另一个不高兴的家伙,非但没觉得开心,甚至是感到了不满。
  本以为这么做能将章来彻底踢走,谁料阴差阳错之下,反倒让苏沐辞对章来的信任感,又加深了一层。
  这不是什么好结果。
  很快,他又调整了情绪。
  那人再依赖章来又如何,男人已经搬去了W市,在最后一天到来之前,根本不会再威胁到什么。
  他要做的,就是在剩下这半年不到的时间里,让那人对他的爱,再加深一些。
  时间如指间沙,总是溜得很快。
  苏沐辞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背。
  果然摸到大片的汗液。
  夏天来了。
  这也意味着,距离苏裴沉当初说的一年内你要让自己爱上我的日子,只剩下了一个月。
  他这段时间,一直有在兢兢业业扮演自己已经爱上苏裴沉的人设。
  可结果十分强差人意,不说其他,光从甲方表现出的态度来看,他的表演并不过关。
  这样可不行。
  如果到时候规定日期到了,自己的表现还没让苏裴沉满意,最终会发生什么,他虽不清楚,却有种莫名的直觉,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如何让苏裴沉相信自己的确爱上他,又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刚好齐霈约了他见面,苏沐辞知道,这家伙肯定又是要来找自己诉苦,索性到时候问问对方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好了。
  说到齐霈,就不得不提一下他最近新交的男朋友。
  对方是某所一流大学的大三生,和齐霈偶然相遇在大学城的美食街里。
  只不过是在人群中那么一对视,就很狗血地看对了眼。
  两人光速恋爱,结果谈了不到一个月,小奶狗就暴露出了菟丝花的本性,脆弱得不行。
  这已经是齐霈第三次找他出来喝酒,这也意味着,他家里那朵菟丝花,又一次自杀了。
  男人哐当一声,将手里的空罐摔到桌上,悔恨道:早知道他现在会这么疯,我当初就不该招惹他!这次是我回去的及时,把人给救回来了,下回要真差了那么一两分钟,我他妈这辈子都睡不安稳。
  苏沐辞一口酒没喝,闻言抿了口橙汁,安慰说:你家那个,说句实话,我感觉各方面的条件,比你之前交过的对象都要强。要不,你还是别挣扎了?
  说的什么狗屁话,我要是妥协了,还打得着和你在这扯?
  齐霈动作熟练地又打开下一罐,仰头喝掉一大半后,微红着脸,打出一阵酒嗝。
  你说我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碰见这么个玩意儿?提分手不行,要分居不行,现在连我自己一个人想去酒吧都得先征求他的同意!当初在一起的时候说得好好的,两人都是玩玩,等过段时间热劲过了,就一拍两散,结果呢,现在拿自杀威胁我,操了!
  郁闷的男人将剩下的啤酒咕咚咕咚灌下,厉声道:老子他妈要是真狠起来,管他割腕还是吞安眠药,死死掉算了!
  苏沐辞总觉得事实可能并没有齐霈嘴上吐槽的这么简单,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你要不真狠一个?
  滚!我他妈良好公民,能干这种事儿?
  那你雇个人,让他把感情转移到别人身上,你就能松口气了。
  齐霈的眼神不自然地闪了闪:要花钱,太麻烦了。
  苏沐辞明白了,不打算再劝。
  男人却不高兴了,熏红着脸瞪他:咋不说话了,我找你来,就是让你给我想办法的啊,你继续说!
  他翻了个白眼,刚想说一句,桌上齐霈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