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二天中午,乔楠趴在茶几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门铃一直在响,她打了个呵欠,起身绕过电脑的线赤脚去开门。
  门外周思远两手各提着菜,看到乔楠,他嘴角一弯,眼里带笑,乔楠也跟着笑了。
  乔楠开了门,往屋里走,周思远关上门。乔楠穿上拖鞋,她对着周思远说:“我不是说不吃了吗?”
  周思远笑着答:“你不是让我进来了吗?”
  乔楠把笔记本关了,收好充电线,一齐放进电脑包里。这边周思远把菜和鱼放到厨房。
  乔楠走过来倚在门框上看他忙碌,她在想他们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
  周思远拿盆子把鱼片和鱼排分开,他回头看乔楠,问:“要过来帮忙吗?”
  乔楠走上前,环顾四周:“要帮什么?”
  周思远拿了双筷子给她,又递了个盘子给她,乔楠接过,疑惑看着他。
  周思远朝地上的那罐咸酸菜努努嘴:“夹一些出来,待会做酸菜鱼。”
  听到周思远的话,乔楠被气笑了:“你做的那么咸,怎么煮酸菜鱼?”
  周思远哦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乔楠咬着下唇,一时怪自己过来凑什么热闹。
  周思远戳戳她的手背,乔楠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一手鱼腥味。”
  周思远侧身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有头没尾地说:“那我再接再厉。”
  “啊?”
  周思远转身指了指那罐酸菜:“我回去再研究研究。”
  乔楠放下盘子,筷子也被搁置在一旁:“算了吧,别浪费时间和食材了。”
  这句话有一语双关的味道。
  周思远拿桌布擦了擦手,他沉吟了会儿说:“你总得给我次机会。”
  话题跳得有点快,乔楠有点懵,支吾着说:“什么……机会?”
  周思远把弄好的鱼放到水池里,他说:“我看到你送的礼物了。”
  原本低着头的乔楠抬眼瞥了他一眼。
  “我想了很久,那天确实有点荒唐,安排得也很仓促,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不过关系挑破了,我们就抛开之前的关系。”他盯着乔楠的眼睛,“现在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追你的机会。”
  乔楠愣在原地,嘴微张,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周思远继续对她说:“我们重新开始,以结婚为目的,以过日子为目的。”
  乔楠眼有点红,她低头,手用力抓着衣服。慢慢地,她肩膀耸动,地上落了几滴水珠,周思远抱住她:“我们重新开始吧。”
  乔楠咬着牙,泪水浸湿周思远的衬衣,她哑着声音,抽泣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周思远顺着她的背,嘴唇靠近她的耳畔,安抚她:“没事了。”
  平静下来,乔楠倒有些放不开了,周思远也不逗她。乔楠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周思远则继续钻到厨房里煮酸菜鱼。这次用的酸菜是乔楠前些日子腌的。
  周思远那边酸菜鱼煮好了,乔楠这边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周思远把鱼端出来,叫她:“可以吃了。”
  乔楠过去帮忙拿碗筷,突然地,两人相视而笑。
  周思远拍拍脑门,笑声明朗,他说:“忘了,真的忘了。”
  乔楠拿着饭勺,脸憋得有些红,“也怪我,我中午本来想下点面吃,没有想到煮饭。”
  周思远取过她的碗:“算了,就这样吃吧,今天鱼片有点多。”
  吃鱼最忌讳讲话,怕一个不注意鱼刺就卡喉咙了。乔楠爱吃鱼,但也容易被鱼刺卡,所以她吃得格外专心。
  周思远不时给她夹几块少刺的鱼片,乔楠点头道谢。
  一顿酸菜鱼吃下来,两人都有点撑。乔楠瘫在椅子上:“你下次煮少点,吃得太饱了。”
  周思远收着鱼骨头,听到这话笑了:“有得吃还嫌?”
  乔楠侧了下身子,让他收拾,“也不是,”她一脸哀嚎,“就是你煮得这么好吃做什么?”
  周思远把鱼骨头拿去厨房倒进垃圾桶,乔楠把碗筷收到水池,周思远拿着桌布擦桌子,笑而不语。
  碗是两人一起洗的,周思远洗第一遍,乔楠清洗第二遍,从前这样的相处时光很多,但比起现在,不同的是两人的心境。
  一个递一个接,手指难免碰到,乔楠起了捉弄的心思,皮肤触碰的时候,她就用小拇指挠着周思远的手侧。周思远也不脑,下一秒他就把泡沫全部拍在乔楠的手上,泡沫溅到刚洗好的碗,乔楠跺脚斥责他:“刚洗好的碗。”
  周思远淡定地捧了把水冲掉泡沫,乔楠笑骂他:“幼不幼稚啊你。”
  周思远轻笑:“谁先动手的?”
  乔楠不说话了。
  午后时光难得悠闲,乔楠把家里仅剩的一个梨拿出来削皮,削完皮她正要对半切,边上的周思远急忙叫停。
  乔楠停住手中的刀,看他:“你不吃?”
  周思远摇摇头,取过乔楠手中的刀,连带着盘子拿到厨房。
  乔楠看他;“这怎么吃?家里只剩这一个了。”
  周思远示意她咬一口,乔楠照做,周思远拿过来自己也咬了一口,乔楠“咦”了声,“不肉麻啊你?”
  周思远揽着她的肩,把梨递到她嘴边,乔楠又咬了一口,两人就你一口我一口把梨给消灭了。
  乔楠拿着纸巾擦手,笑笑地看着周思远:“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心思这么细呢?”
  周思远正擦着手,接嘴回了句:“我们还有很多以后,你会发现很多。”
  乔楠把纸巾扔到娄框里,嫌弃地说了句:“不要脸。”
  周思远抱住她,“我们不要分离,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乔楠躲在他怀里笑,周思远半天没有得到回复,他轻笑:“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牙尖嘴利来着?”
  怀里的人轻轻捶了他一下,过了许久,周思远得到他想要的答复,那人轻轻地说了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