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7. 第 7 章  不在意
  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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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沈惊晚晕倒一事,苏氏时常以这个拿捏卫国公,卫国公倒是许久没来东院这边。
  苏氏乐得自在,她同卫国公 * 的夫妻情分消磨的差不多了。
  他不来,还省得这边想要天天揣度他的口味,迎合他的喜好。
  谢老侯倒是亲自登门过谢家,卫国公同他仍旧交好,毕竟两人都各自认为错在自家孩子上,整个南明是再也找不出如此和谐的亲家。
  谢老侯自打知道沈惊晚晕了一次后,隔三差五送补品,要么就是陛下赏的珠宝绸缎,有两匹,自然要有一匹进了沈家。
  今日照常,谢老侯如同上朝一般准时,下了朝就来了国公府。
  只不过正好撞上沈惊月在同卫国公谈笑,沈惊月拿着自己写的字,献宝似的央着卫国公瞧。
  卫国公见谢老侯来,便催着沈惊月下去,惹的谢候几分不好意思,摆手道:“没什么,就是闲谈,月儿的字我来瞧瞧。”
  沈惊月一听,喜上眉梢,忙将自己写的字献上去。
  谢候倒是真认真看了起来,嘴上夸赞笔走游龙,心里却觉得这字写的轻浮,轻飘飘的,不够稳。
  见字如见人,倒是不知卫国公方才的夸赞是如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将东西还给沈惊月后,也就没催着走了,下人送了茶,沈惊月接过去,替二位斟茶。
  同卫国公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句,小孩子的吵吵闹闹不做数,两个年轻人可以培养培养感情再说。
  因又道:“要我说啊,不如找个日子,我们两家,春... ...”
  沈惊月正在卫国公身边沏茶,突然娇声道:“父亲喝茶。”
  旋即献宝似的为谢老侯沏了一杯茶。
  谢候:“... ... ”
  卫国公那个心当场就化了,明明沈惊晚七八岁时也是这样,明艳俏皮,怎么而今变得是越发不像样子?
  且做起事来没有半点姑娘该做的模样,说退婚就退婚,肆意妄为,女红不学,插花不会。
  谢老侯干笑着接下,他不喜欢别人在自己说话时打断,面色比方才严肃了几分,放下茶盏,又道:“不如选个好日子,带着你夫人,晚儿,远儿我们... ... ”
  “我听姨娘说过几日正是好时候,春风和煦。”只见沈惊月捋了捋头发,面带笑容的看向谢老侯,眼含期待。
  谢老侯面上仍笑的如沐春风,心里却开始真正的审量起沈惊月了来,眼皮自她脸上觑过。
  心内冷笑,果然嫡庶有别,高下立现。
  她当谢彦辞退了婚,自己就有机会,所以日日缠在卫国公左右,盼的就是两位当家人再指婚一次。
  许是看出谢老侯的不痛快,卫国公放下杯盏打圆场,笑道:“月儿,你去瞧瞧你姨娘在做什么。”
  沈惊月低下头,有些不高兴的点了点,旋即迈着小碎步朝西院去了。
  谢老侯的心思也被磨得差不多了,卫国公挽留吃饭时,他还是笑着推辞了,临走之际,别有深意的道了句:“我瞧着晚儿是真心的好,我就没见过有姑娘能及她分毫的,你可不许偏颇,亏待了我儿媳。”
  卫国公干笑两声, * “自然不能,我家里的女儿我都一样对待着,谁缺了什么,另外我就给她补上旁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话已至此,谢老侯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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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玉楼内,美酒佳肴,满室温香。
  包厢内布置讲究,格调高雅。
  二层小楼倚着平塘江,入耳是涛声,冬雪消融,春水肆涌,一波盖过一波,一浪推过一浪。
  粉色纱幔随风飘摇,落在窗扉外,能瞧见隐隐绰绰的南明街景,江景更是一览无遗。
  一排排的垂杨柳,随风微动。
  “这个老东西,迟迟不肯放手,而今是敲东墙以震西舍。”一绛红衣袍的青年男子端着酒盏,似乎喝多了,说话时舌头打结,胡言乱语。
  又听一青俊皱眉哀叹道:“哎,才过了多久太平,听说娄太傅家中前些日子就因... ...出了事。”
  “这同娄太傅有什么关系?不定罪说是娄家勾结... ... ”
  “这件事也就你信,杀鸡给猴看罢了,娄太傅说是掌管集贤书院院务,起先是谁的老师你心里没数?后来官府说聘请去集贤书院,广招贤士,结果呢?无非就是降职,现下人人自保,谁也不敢亲近,更别说站队。”
  “那这... ... ”
  一群人切切啧啧的开始议论起来。
  唯独角落中的男子始终一言不发,锦衣白袍,纤尘不染,姿态随意。
  手执杯盏,身子斜斜的倚靠软枕,两条修长笔挺的腿随意交叠在一起,显得慵懒优雅。
  他视线正对面就是滔滔江水。
  “哎,彦兄,你近日可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原先也在议论中的绿衣男子忽然将话头调转谢彦辞。
  谢彦辞放下了杯盏,换了个更舒适惬意的坐姿,单手抵在门框上:“不知。”
  “你今日不对劲... ... ”说着胡话的红衣男子胆子大了几分,笑着踉跄走到谢彦辞身边,一屁股坐下,不忘给他杯中添酒,倒的歪歪斜斜,撒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