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来信
  对于恭阅对她的承诺,萧清雅很是感动。
  她眨眨眼,纤小秀气的手抓住了恭阅的手掌,紧紧握住,语调轻快,“那就多谢皇上了!”
  恭阅爱怜的望着萧清雅,在她眉心印下轻轻一吻,两人间无声蔓延出一股温情,一旁站着的紫月罄蕊两人早已经默默退了出去。
  又是一夜的缱绻。
  晨光熹微,这个时候恭阅才刚离开不久,若是以往,清雅这个时候定然在沉睡,可是她今日却是早早醒了,眼下的她身处漩涡中,她再也无法容忍自己心安理得的陷入梦里面去。
  对于昨夜恭阅对着她说定会为她找出凶手的承诺,她很感激,并且也当着恭阅的面也明确的表示出了她心意,而且昨晚的身体力行,想必恭阅也能看出她萧清雅有多在意帝王的承诺,可是在心里说句老实话,萧清雅并不认为恭阅能帮她找出这背后的下毒之人。
  原因很简单,无非是缺乏证据罢了,这年头,无论是在哪个地方做事都要求讲证据,不然就算是皇上,也不能随便定罪别人。
  萧清雅想着,她这件中毒之事,到最后的结果可能就同前朝的那些遗案般不了了之吧,虽说一时沸沸扬扬,到最后还是被时光消磨平息。
  她眼下要做的事情没有别的了,这以后的日子还长,她务必保证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给别人一点使手段的机会。
  在床上随意的想了些事,清雅把紫月叫来梳洗打扮。
  “主子,难得看到你今日起这么早。”
  紫月一进门,打了个哈欠,揶揄萧清雅。
  “别磨蹭了,等会还要给皇后请安呢!咱们这会早点去,争取能早点回来。”
  清雅接过紫月递过来的帕子,浸了热水的帕子敷在脸上,清雅觉得自己在这样一个寒意萧萧的早晨又活了过来,她舒服的感叹,“紫月,有你真好!”
  紫月有些得意,“那是,主子最是离不开能干的紫月啦!”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收拾好一切,这时罄蕊也唤了宫人传来早膳。
  今日御膳房拿了豆浆,小笼包,还有海鲜粥过来,热气腾腾的吃食,香味扑鼻,萧清雅细细嚼了口包子,在喝上一口热粥,感觉浑身难过悲伤的气息消散殆尽,她觉得自己又有无限的精力去迎接这冲她而来的一切魑魅魍魉了。
  其实,相比那些连宠爱也够不着的妃嫔,她够幸福了,至少还拥有着争取自己命运的权力。
  用过早膳,她照例去给皇后请安,之后回了延禧宫,弹弹琴,然后再到庭院内散散步,这一天也就慵懒的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恭阅因为她中毒的缘故,也时不时来看萧清雅,而清雅也一如往常般给皇后去请安,她总觉得,皇后对她的态度像是变了不少。
  “主子,我觉得皇后对您态度像是好了不少。”
  一日,在回延禧宫的路上,紫月小声对清雅嘀咕。
  清雅听了她的话,颇为认同,她回忆起这段时日里皇后对她难得和缓的脸色,感叹:“许是可怜我被下毒的缘故吧!”
  紫月望了望身边,没有对她们好奇相视的宫人,便凑到清雅耳边,悄悄道:“皇后对您一直这样就好了,别的妃嫔也就不敢在您面前酸您了。”
  紫月天真的想法让清雅有些好笑,她无奈摇头,“皇后娘娘的心思不是你我能揣测的,我们以后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我没做错事,防范着些,即便是皇后,也不能随意挑我错的。”
  “主子说的在理。”
  紫月深以为然,也不再说话,跟着清雅一同回了延禧宫。
  这天,清雅在庭院内的石桌前观赏着美景,忽然紫月气喘吁吁跑到她身边,“主子,有家里来的信!老爷派人送了信进宫了!”
  “真的?不行,我要赶紧回屋看看去。”
  清雅听闻紫月的话,惊讶起身,也顾不得紫月,飞快跑进了屋里,从罄蕊手中接过信,小心拆开油封,仔细看了起来……
  “清雅吾儿,近日可好?盖忧汝居宫中岁月,故作此信聊表思念,为父盼汝安好,莫道人是非,争一时之气,当常思己过,为君分忧……
  “至于家中,吾与汝娘甚安,独忧汝居宫中不适,望回函,父,萧正危。”
  萧清雅颤抖的捏着手里的信纸,小心痴迷的读完整页的字。
  是爹爹和娘亲!他们一定在家时刻念叨着她吧,她多么不想同他们分开!
  看完一遍,清雅仍旧嫌不够,拿着信坐在了桌案旁,又仔细瞧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错过任何细节。
  这封家书,勾起了她苦苦压抑的思家情,她总算明白为何池鱼思故渊了,只有在家中的时候,她才不用去操心任何事,任何风雨都不用由她承担。
  清雅专注研了磨,提笔时却愣神了。
  她原本有满腔委屈要述说,可是想起爹娘担忧的目光,她不敢再动笔,不能侍奉双亲,她已经够不孝了,又怎能还让他们操心?
  心下有了主意,清雅便把自己这些日子受皇上恩宠的事情写在信纸上。
  把信交给罄蕊后,清雅长长叹了口气,但愿爹娘以后对她能少些担忧。
  距送信又过了段日子,清雅某天在室内喝完苦苦的药,心头暗忖,这下毒风波差不多要结束了吧,这时,外头传来紫月慌乱的声音。
  “主子!主子不好了!”
  清雅起身推开门,“别慌张,有什么事慢慢说。”
  紫月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下毒的人找到了,是个选侍。”
  清雅沉吟片刻,“你可知她姓啥?”
  紫月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随即竟是苦恼,“主子,奴婢也没记清她名字,不过不是受宠的妃子,八成你名字都没有听过。”
  “那她是刚入宫的吗?”
  萧清雅问了一句,又觉得不太可能,若是才入宫她又怎会不知道名字。
  “奴婢好像听人提起,说这位选侍入宫得比萧韵蓉还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