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霍颜料吧!(感谢盟主史努比op!
  呼……
  太可怕了,这个奇怪的人格已经脱缰了。
  这样自主分裂的人格,到底是频繁使用能力包的副作用,还是梵高本体的副作用……
  没时间了……
  宣泄吧……把本人的所有悲伤都宣泄在画作上吧!
  在一个多世纪后的今天,再次让世界感受到震撼吧!
  旁人也早已观察李烩的精神分裂许久。
  “买画具有那么难么……”
  “这一次感觉是想哭又不敢哭,好憋屈啊!”
  “而且看着他的眼睛怎么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李烩这边已经将一排排的颜料直接扫进塑料袋中
  最粗的画布!
  最浓的颜料!
  两支笔就够了!
  天呐本人自己都不确定自己会画画!
  直至上了帕萨特轿车,李烩依然气喘吁吁。
  旁边的郑义忍无可忍问道:“你为什么能比我还要喘?”
  李烩完全无视,只冲着驾驶员问道:“神经病可以传染么?”
  “你是说神经病还是精神病?”唐雨落小心地从后视镜窥看李烩。
  李烩抱头痛苦道:“我也不知道,不要再问我这种乱糟糟的问题了!”
  “好吧,某些心理疾病的确有一定的传染性,比如郑义经常会将周围其他人代入过度亢奋的精神过敏状态。”
  “有么?精神过敏是什么?”郑义满头大汗,“我生病了么?”
  “别闹了!”白静紧张地看着李烩,“这次是不是……没有灵感?”
  “不!完全相反,感觉灵感要炸裂了!”李烩更加痛苦,“快让我画画,快!!不画会死的!”
  “放心,没事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白静放缓语速,伸出右手抚在李烩的手上柔声道,“你已经很出色了,不一定每次都力图被所有人认可。”
  “啊……”李烩被碰触的瞬间,一股从未有过的激流席卷全身。
  上帝啊,你好像又看到本人了!
  本人坚信爱是可以跨越时间的。
  “静·白。”李烩恍如要哭一般抓住了白静的手,“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白静惊讶地缩回了手:“你疯了?!虽然你说的没错……”
  “你懂我对么静·白,我真想……闭嘴!!”李烩抬手堵住了自己的嘴,一番斗争过后狰狞说道,“3个小时内,不要和我对话……”
  “……”白静惊愕地望向唐雨落,“你能解释一下么博士后?”
  “是博士不是博士后。”唐雨落再次瞥了一眼李烩,“大概是为了追求灵感过度思考,导致陷入妄想世界无法自拔,让他继续自言自语吧。”
  ……
  国际展览馆广场入口处,被邀约的记者们已经等待很久了。李烩本身就是个热度还在的人,他们来这里又有车马费可以赚,如果成功搞出事来自己的工作也算出色完成了,这一趟必然是值得跑的,只是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李烩到底要做什么。
  蒲小圆向大家解释道:“不要着急,是一次计划好的露天艺术创作。”
  “为什么要在外面呢?”眼镜男记者指着展览中心问道,“李烩没有资格入场么?”
  “艺术造诣上是有资格的,但组织方只接受签约艺术家。”
  “所以……这是一次反抗还是炒作?”
  “李先生对展会本身并无兴趣,只是为了答谢一位帮助过他的美院教授,那位教授极力推荐李烩画作参展,却被拦在门外。”
  “我有点弄不明白……这事儿感觉好矫情啊?这不是商业展会么?”
  “同时也是艺术展会。”
  “好吧……”眼镜男摇头道,“来都来了,多等会儿无所谓。但我实话实说,这事情太没水平的话,我们没法发稿。”
  “你知道,对于李先生来说,他唯一惧怕的事情永远是水平太高。”
  “……”
  此时,展览中心主厅门口,沙千钧也同七八位外国艺术界人士出厅,流利的英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是很违和的,但他确实是在欧洲留过学的人士。
  出厅后沙千钧先是扫了一眼广场入口,而后焦急地低头看表,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一分钟了。
  一位与沙千钧年龄相仿的棕发老头问道:“你说这里会有杰出的现场创作,你确定么?”
  沙千钧硬着头皮说道:“当然,我们最出色的青年艺术家将现场创作。”
  一位精瘦的白发女士问道:“最出色的作品难道不在展览厅里么?”
  “恰恰相反,因为太出色反而不会来。”
  “也许吧……”棕发老头摇头道,“你们的艺术品内部拍卖价经常做得很高,但我们始终无法理解那些作品真正杰出在什么地方,我们反而更喜欢国画,水墨画,你们的油画总是很注重‘物’,那些贵国独特的东西确实是独有的,但在表现力上……我们始终难以理解。”
  沙千钧依旧硬着头皮道:“放心,这位艺术家绝对会获得我们双方的认可。”
  “40年前在巴黎的时候,你可从来不说这么斩钉截铁的话。”老头有些无奈的笑道,“你当时声称怀疑一切。”
  “现在也是,除了这个人和他的作品。”
  “但愿他不会在绘画之前,先被这个城市的拥堵击败吧。”
  一行人慢慢悠悠往入口溜达,终于在几乎要出去的时候,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如同50年前锅炉房内燃煤炸裂一样绚烂!
  03版帕萨特,超越了国家尾气排放标准的存在,永不过时!
  埋伏已久的李云龙立刻清场,郑义光速燃烧摆好桌椅板凳画板。
  李烩痛苦地下车,他脑海中两个本人还在纠缠不清。没时间再脱衣服了,他操起颜料与调色盘,两只手像挤牛奶一样肆意挥霍着颜料,同时微微转头,冲不远处的沙千钧沉重点头。
  对不住了,本人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身体就要交给其他人使用了。
  沙千钧从李烩的眼中读到了艺术家独有的悲情,你已经进入状态了么李烩?在如此嘈杂的室外,你依然可以保持心灵与世隔绝么?
  沙千钧冲身旁的艺术界人士说道:“我是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