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不为
  “对对对,古道然。”经那汉子这么一指点,老鬼的话又多了起来。
  “他是什么大侠啊?我看哪,那云渊阁的老阁主南客心就是他杀的。”
  “老鬼你就少说两句吧,”那束发汉子白了他一眼,“不说能死啊?”
  “你可有证据指证他杀人了?”看着同门口无遮拦,那汉子以礼度人,面授机宜。
  “往事不堪回事,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江湖中人都知老阁主是武林之翘楚,现在虽说他老人家早已作古,但死者为大,老鬼你应当心存敬意。”
  说着,那束发汉子用异样的眼光看向老鬼。
  老鬼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顿时泄了气:“我说老弟,老阁主也是我老鬼所佩服的英雄好汉,这一点我老鬼还算自知,也敬他三分,可是……”
  老鬼吞吞吐吐,此刻那束发汉子却一脸的沉静。
  “可是什么?”
  “可是,这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只要老阁主一死,这云渊阁的阁主之位还不是他坐?”
  那汉子狐疑:“何以见得?不是还有一个他的好兄弟叫萧意的么?难道他不想坐这阁主之位?”
  老鬼已经喝的酒酣耳热,可要是说到兴头上,他又不免多嘴,分析的鞭辟入里。
  “你又不是不知道,萧意这小子就只会缠绵床榻,作床第之欢,天生就是一个情种。”
  老鬼酒醉,可不会胡言乱语,这就勾起了那束发汉子的回忆。
  “十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情江湖中人谁又知道多少?现今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当年那么好的兄弟俩,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反目成仇,最后弄得鱼死网破,可悲可叹啊。”
  “真是扫兴,不说了,喝酒。”老鬼的酒气扑面而来,他甚至有些反感。
  “老鬼,你就少喝些酒。”
  那束发汉子此刻对喝酒已经没了什么雅兴,他却继续打量起了眼前的这把古怪的剑。
  “你来仔细看这把剑,很显然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说着,那束发汉子反手就是一剑,刚好砍下了酒桌的一角。
  没想到这一剑惊了老鬼一身冷汗,惊得他倒清醒了许多。
  老鬼不禁诧然:“切面齐整光滑,是把好剑,可我还是想不通那小子为何留剑?”
  “哈哈,好一把君子剑。”
  “什么人?”老鬼拔刀怒道。
  老鬼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站在自己面前,竟没有半分畏惧之意,对方反而一脸的洋洋得意。
  “你是什么人?”
  老鬼怒目而视,他那把随身的大刀已经抽出剑鞘三分,“其他客人都走了,你为什么没走啊?”
  那束发汉子和老鬼一起研究着他们手上朱公子所留下的剑,由于两人看得出神,竟然没有发现还有一个人在偷偷地听着这一切。
  而且这个偷听的人还是他们江湖中人不愿意招惹的人。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偷听我们哥俩儿谈话的?”老鬼补充道。
  那人没有惧色,反而低头向前走了几步:“我为什么要走啊?在下是特来此处喝酒的,这酒未喝足,饭未吃饱,偏又被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扫了兴致,你说我为什么要走啊?”
  听这些话就像是套着书说的,那人一番言语也却是实话,老鬼反被他说的没了脾气。
  “你说什么?信不信你鬼爷爷砍了你?”
  老鬼一副作势欲砍的样子。
  “等等,老鬼,先不要动手。”
  这时,一直站在老鬼身旁悄无声息的束发汉子走上来,挡在老鬼身前,“阁下可是天下第一‘快手’麻鹰?”
  麻鹰一听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号,不免多看了那束发汉子几眼。
  心里寻思道,这小子年纪轻轻,见识却绝非等闲,当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麻鹰?的”
  那束发汉子开怀大笑:“阁下虽说是一身便衣打扮,可脚上穿的却是官靴。”
  自从麻鹰一行人来到水月客栈,这一路的疲劳也算稍减几分,只身就一件便衣,换洗的衣物还不曾买上,更不用说靴子了。
  “哈哈……”
  一眨眼皮,麻鹰笑得豪爽,“这位兄弟果然好眼力。”
  “在下天剑门末学后进林泉,”
  说着,林泉指了指一旁怒气未消的老鬼,“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兄,也是我的大哥,江湖上人称‘老鬼’的便是他。”
  麻鹰笑得乐不可支,拱手道:“早就听闻天剑门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门派,今日得见两位高贤,真是荣幸之至啊。”
  林泉又拱了拱手,“麻捕头不在京城逍遥快活,怎么也有闲心来这里吃酒喝茶?”
  老鬼慢慢地收了刀,他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他觉得此人出现的不是时候。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呢?怎么我们一点儿都没察觉到?看来此人不可小觑。
  老鬼正考虑着该怎么对付此人,林泉却继续道:“难道麻捕头是因公事才来的扬州城?”
  “呵呵,难道没事就不能来这里游山玩水么?”
  看了林泉一眼,麻鹰道,“谁都知道这扬州城里的水月客栈很是有名,在下也是慕名而来。”
  “话说回来,林兄弟手上这把剑绝非平常物件。”麻鹰继续道,“难道林兄弟真的不知那朱公子留下这把君子剑是何道理?”
  “适才听麻捕头说,这是君子剑?”林泉道。
  麻鹰接过林泉手中的剑,道:“不错,这正是君子剑,这把剑原先是云渊阁老阁主
  南客心的佩剑,自那日在婚宴上老阁主遇刺身亡,凶手逃之夭夭,这君子剑也不知下落。”
  “如今,君子剑在这里出现,此事定有蹊跷。”
  麻鹰掂量起来,“这事扯上了铁胆庄,就不好办了。”
  麻鹰只一味缉拿凶手归案,虽说十年的奔忙,这好歹也算过来了,他此刻捻须凝思,看来这却是一件极其头疼的事情。
  正当麻鹰沉思之余,林泉上来询问:“恕在下冒昧,麻捕头此来,到底所为何事啊?”
  “不瞒林兄弟说,在下正是为了这件凶案而来。”
  “南客心的案子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结案了,麻捕头何必大费周章再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