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霍锦廷眼底闪烁着几分笑意,显然对她这娇嗔的反应很是满意,下一秒,手捏住她的下颔,把她的头抬起来,轻轻地吻了上去……
  蒸腾的雾气里,云沫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她的身体沉浸在热水里,她已经分不清包裹着她的到底是热水还是他的身体。
  浴室里,一遍一遍地响起他带着磁性的嗓音发出的暗哑的低唤!
  “沫沫……”
  什么时候出的浴室,云沫压根就记不得,被抱到床上的时候,她已经浑身没有力气了。
  黑暗里,霍锦廷侧身把她抱在怀里,凝着她睡梦中还在微微闪动着的睫毛,许久都一动不动。
  天快亮时,他的手机因为提前设定好的闹钟在床头柜上震动,他伸手拿过手机来,只见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庄恒前半夜给他发过一条讯息。
  “鱼上钩了。”
  他没有继续点开,脑子里浮现出的,是前天晚上他刚刚赶到医院安抚好云沫的时候,庄恒发给他的那条讯息。
  “沈承泽出现在江城。”
  ……
  云沫醒来时,霍锦廷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她睁着眼睛躺在那儿怔愣了好半天,都没分辨出来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昨天晚上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她直到现在都还浑身酸痛!
  可是……不是说霍锦廷他不行的吗?那昨晚的男人到底是谁?!
  她翻身下床,双腿落地的瞬间险些直接跪了下去,浑身上下的皮肤没一块好的!
  穿好衣服出去,客厅里一片静寂,餐桌上扣着保温罩,旁边搁着一张纸条,霍锦廷的字清秀却又有力:“早餐一定要吃,累就再回去睡,医院有张婶和护士,不必担心。”
  云沫嘴角一抽,险些骂出脏话来!
  她不是做梦,昨天晚上,她真的是被这家伙给祸害了!
  叫她再回去睡?她要还能睡得着才有鬼!
  这算什么?
  全世界都在传他治疗失败,他自己也从不否认,面对那么多恶意满满的鄙夷和奚落,他也不作任何解释,任由那些传言越演越烈、越说越难听,他甚至在霍奶奶面前都还做足了拒绝治疗的戏码,可实际上……
  难怪他会那么快拿得出全套的检测报告,敢情那原本就是真实的?
  亏她这段时间以来替他伤心难过,还总是怕他受不了,为他强出头!
  她越想越气不过,跑进卧室抓起手机就给他打电话,听筒里却传来字正腔圆的女音:“您呼叫的用户已出服务区……”
  连打了十几遍都这样,云沫才终于窝着一肚子火气放弃了。
  手刚垂下,手机却又响了。
  她迫不及待的按了接听,一声“喂!”心急火燎的出口,才发觉她的嗓子竟然都哑了!
  真是有出息!
  她昨天晚上似乎是……哭了?
  她有些崩溃,听筒里的回应声,却让她愣在了那里。
  “云沫?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一连串的发问,透露着对方毫不掩饰的紧张和关怀。
  可是……
  云沫把手机拿到眼前来仔细一看,才发现打电话过来的人,竟然是魏梁!
  “学……部长。”她赶紧清了清嗓子,“我没事,可能是……感冒了吧!”
  电话那头因为她称呼的变化顿了顿,魏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那就好,昨天晚上给你发微信你一直没有回复,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微信……
  云沫一脸懵,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从昨晚被霍锦廷骗进浴室,她一直到刚才要打电话才摸到她的手机!
  再度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她才想起来,她是趁周末来的江城,这会儿应该要回去上班了!
  可是,她现在怎么可能回得去?
  “那个,部长,我今天可能回不去公司……”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她妈妈住院这件事来,便听魏梁说道:“没事,我知道。林总去江城出差,带你出外勤。这是不错的学习机会,你好好把握,有什么搞不定的直接跟我说。”
  云沫对着空气眨巴眨巴眼睛,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自己听到的讯息!
  林朗跟他说,带她出外勤了?
  对了,昨天在那个会所的包间里,霍锦廷似乎确实是说过,她是联盛翻译的翻译员,跟老板一起出外勤很正常之类的话。
  这么说,他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难怪会让她翻译那份合同,对公司里的人,总得要有所交待,才会免于她被人背后指点说闲话。
  心底里升腾起丝丝暖意,慢慢的吞噬着被霍锦廷戏耍欺骗的恼火,而之前江娴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却也莫名的从脑海中窜了出来。
  车祸之前使霍锦廷父子遭到质疑和陷害的人,到现在还没找到……
  难道说,他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故意隐瞒了什么……
  想得太多,脑子里乱成一团,她并没有真的吃下多少东西,就出发去医院。
  她从别墅出来,便径直往外面走,经过门岗时,一辆黑色的车子和她擦身而过。
  车后座上,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眯了眯眼睛,忽然出声:“停车!”
  值班的小保安见这车开得好好的忽然停下来,赶紧小跑着过来,一脸谄媚地问道:“姜董,请问有什么吩咐?”
  被称作“姜董”的男人打量着云沫招了出租车离开的背影,问道:“那个女人,住这?”
  小保安一脸茫然,不知道姜董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么个女人感兴趣。
  他在他那幢别墅里金屋藏娇过的女人,哪一个不比她妖娆妩媚?
  不过这女人,他确实又有点印象……
  抓着脑袋想了好半晌,才恍然记起来:“您说她呀?她也就前段时间跟个坐轮椅的男人在这住过一段,不过有一阵没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