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空
  凭借复杂多变的忍术,忍者的战场生存能力远超一般战士。虽然这些忍者大多只是四五级的中忍,上忍的数量只有不到两百,达到山飞佐助那种层次的更是只有一个,但是他们依旧完成了对关西武士的绝杀。这一切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实际上,这还是多亏了狄安娜和波尔吸引了大量火力,如果没有他们和赛丽亚的牵制,只怕一个照面武士们就会全军覆没。
  宫河平次一袭灰袍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上面的血迹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往日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耳边不断响起一声又一声悲鸣,但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手上的雷牙也没有片刻停歇,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神智,彻底沦为一具杀戮机器。
  两千忍者还剩下三百,这是最后的力量,也是最强的力量。
  狄安娜早就累的疲惫不堪,身上的红衣更是被鲜血染成三种层次。但她看着一旁的宫河平次双眼闪闪发亮,如果这个男人还能战斗,自己没道理坚持不住。那个叫妙妙的传奇不是说了,想要突破极限,就先让自己没有退路!
  波尔的情况比狄安娜更糟,他的毁灭之王威力太大,早就是忍者的眼中钉肉中刺,在牺牲了四十个中忍之后,终于被三个上忍找准机会以命换伤,用沾满剧毒的苦无命中了他的手臂。
  三百米外,赛丽亚在城头上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手上的箭矢却没有丝毫停顿,她相信波尔的判断,现在还没到时候。
  七级治疗卷轴何等珍贵,就算是财大气粗的弗雷德也是用一张少一张。虽然理论上越早使用风险越低,但凭借多次实验,只有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使用,光明圣力才会最大限度的转化为生命能。
  一分钟之后,三百忍者变为二百八十,狄安娜左臂负伤。
  两分钟后,忍者再次减员二十人,波尔右腿负伤。
  三分钟后,忍者数量降为两百,包括宫河平次在内,三人全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忍者首领一剑劈开赛丽亚的箭矢,纵使他身法敏捷、步履灵活,在具备锁定目标的魔法弓箭面前也累的气喘吁吁。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个人,又看了一眼满地的忍者遗骸,他的心都在滴血。
  “再拿不下这几个家伙,忍者的老底都要掏空了,没有足够的资本,如何在那个人面前立足?”
  就在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即将下达绝杀命令时,三道璀璨的金光冲天而起,澎湃的光明魔力如海啸般爆发,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前一秒还死狗般倒地不起的三个人竟生龙活虎的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可能!”
  士气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从绝对实力上讲,即便三人恢复如初他们也充其量击败这些忍者,叛军那边可还有一万多生力军。但是这些忍者就算再怎么坚毅果决也毕竟是肉体凡胎,不可能真的做到视死如归。
  换句话说,要他们和敌人同归于尽这没问题,可要让他们用自己的命却抵消卷轴的作用,这就没多少人心甘情愿了。此消彼长之下,忍者们纷纷逃避着战斗,谁也不愿意再跟三人硬拼。
  眼看着忍者们开始溃散,叛军那边也做出了反应,他们派出了花枝招展的僧侣团。
  当上千道光芒同时亮起,弗雷德和崔多深的脸色同时变了,魔法师军团?
  不,倭国没有魔法师,但阴阳师可以召唤式神,达到不弱于魔法的效果。
  感受到那光芒中蕴藏的恐怖魔力,赛丽亚瞬间换上了威力最强的箭矢,甚至崔多深都手握卷轴,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可就在城头上一片风声鹤唳之时,一道白衣似雪、飘逸绝尘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超然气质傲立于城头。
  这是一个丰神俊秀的中年男子,眉分八彩、目似朗星,鼻如悬胆,口似丹珠,面如冠玉,耳若悬铃。
  他戴着高而尖的黑色冠帽,左手握着一串红色念珠,右手拿着一柄白色折扇,当真有些仙风道骨,端的是比女子更加好看。
  看到这个人的出现,小泉纯太郎握刀的手都在颤抖,城头上其他人也都不可遏制的浑身战栗着。
  然而来人却视若不见,用满含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弗雷德。
  “在下安倍晴空,正在统一倭岛,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出手阻挠?”
  为什么?
  弗雷德也想知道为什么,但世界就是如此奇妙,有些人明明长得很好看,说话很好听,甚至说的东西也都是对的,但你就是讨厌他。
  不服?你来咬我啊!
  弗雷德当时只是本能的有些反感和排斥,并不知道这些负面情绪的来源,直到事后他回想此事,才意识到原因是什么。
  这个叫安倍晴空的家伙太自以为是了。
  他那高高在上、胜券在握、怡然自得的样子非常无礼,他微笑的样子很好看,但骨子里透着目空一切的味道。
  当一个人的脸上出现了神明才有的表情,这个人就非常的讨厌。
  弗雷德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这种感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他想用拳头狠狠的砸在他脸上,用脚将他用力踩进泥土里,看着他牙齿掉落、口中鲜血狂喷的样子,居高临下的告诉他:
  为什么?因为我看不惯你做事的风格,明明可以一鼓作气的干掉对手,偏偏要让武士们自相残杀!让武士内耗之后又派出了忍者,眼看着忍者打不过对手,不说给予支援,居然派亲信无差别打击!
  人命在你眼里是什么?人民在你眼中又是什么?你很喜欢那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是不是?你很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对不对?你是不是觉得你天生高贵,生来就应该统治一切?
  面对弗雷德的质问,安倍晴空依旧笑的很温和,他的声音好似午后的微风,可这微风里却裹挟着刺骨的寒冷!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玻璃心?呵呵,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再说,我也根本没有命令过他们,这一切不过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罢了。
  我拿出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为了满足欲望效忠于我,你只看到了战场上的流血牺牲,却看不到国家统一之后这些人享受的荣华富贵。
  这个世界很公平,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与生俱来?不存在的。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实力,就算你手里的东西也会被别人抢去。
  没有人会白白牺牲,有人牺牲就有人活下来,这不正是英雄的意义吗?所有死在战场上的人,他们的后代我都会妥善照顾,你可以随便找人打听,他们都是自愿追随我的。”
  他的声音充满蛊惑,他的语言让人无可辩驳,但不知道为什么,弗雷德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这家伙的话让人浑身难受,越听越觉得愤怒!
  安倍晴空看出了弗雷德眼中的厌恶,一丝遗憾悄然浮现在他脸上。他轻柔的语气仿佛梦中的呢喃,即便下一刻就要开战,此时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风范。
  “看来你是真的讨厌我,真是太可惜了,原本我还想问你那艘大船的价格,现在看来只有杀死你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