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和陆靳尧过不去
  可是她已经不在了,死去的人值得惦记,可活着的人才更值得守护。
  陆靳尧是活着的,他跳动的心脏,温热的体温,无一不在告诉她,他是活着的。
  她分得清楚孰轻孰重!
  陈雪琪打开门,就看到一身淋得湿透的沈茜兮,她大吃一惊,急急忙忙的将她脸上的水珠擦干:“你没事吧?”
  沈茜兮冷着脸没有说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和陆靳尧待在一起久了,连身上的气质都越发相似了,冷下脸来的时候,总让人看着觉得心惊胆战的。
  陈雪琪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还是壮着胆子走上前去:“虽然……我人微言弱可能帮不上你的忙,但你说出来也好受很多啊。”
  空气一片寂静,她有些发憷,畏畏缩缩的退回来,正准备离开,就听见沈茜兮冷冷的开口:“琪琪,我问你,如果你的亲人被人逼死了,你会怎么做?”
  她的声音很冷,冷得陈雪琪不由打了个寒颤,她惨白着脸道:“我……我的亲人只有杨家的人……我……”
  “我是说你真正的亲人。”沈茜兮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那些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回来的路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快要将她整个人都烧成灰烬了!
  李翠花是小三上位,她早就知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竟然觊觎了唐婉婉的财产。
  更不知道,唐婉婉在怀着她的时候究竟受到过怎样的屈辱。
  一想到前世沈梦溪母女两对自己的折磨,她就知道唐婉婉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仇人就在自己面前,她却不得不放了。
  这把火,烧得她理智全无。
  沈茜兮病了。
  连夜发了高烧,一度烧得不省人事。
  得到消息的陆靳尧留下会议室里的高官面面相觑,赶到了学校。
  迷迷糊糊中,沈茜兮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身上的衣服都是累赘,她一次又一次的想将衣服脱掉,却又一次又一次的被人阻止。
  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来,直到一股略带凉意的身体包裹住她,她才安分下来。
  “boss……”威廉担忧的看着赤裸着上身,用体温给沈茜兮降温的陆靳尧,“刘医生马上就来了,你这样……”
  “什么时候我做事轮得到你来置喙了。”陆靳尧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阴鹜。
  他仔细的打量着沈茜兮,自然也看见了她手上的那颗绿宝石,一向没有丝毫波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杀意,他才跟她分开几个小时,早上离开的时候,她还生龙活虎的,现在却躺在这里不省人事。
  他扫了一眼缩在门口的陈雪琪,“她今天去见了谁?”
  陈雪琪一向胆小,更别说是独自面对声名远噪的陆靳尧,她缩在最远的地方,连头都不敢抬,“不……不知道,她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电话?
  陆靳尧皱起眉头,顺手掏出她的电话,在最近通话那一栏里找到了李翠花的名字。
  他眼里杀意暴增。
  沈家,很好,又是沈家。
  难怪这么恨沈家的她,会主动打电话给她要他放沈梦溪一条生路。
  原因竟然在这里!
  “她回来后有没有跟你说什么?”陆靳尧的声音徒然冷了下来。
  陈雪琪被吓得一哆嗦,头埋得更低了,“她问我,如果我的亲人被人给逼死了,会怎么做?”
  陆靳尧闻言敛下眼眸看着怀里因为难受而皱着眉头的沈茜兮,下意识的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天生问题较低,沈茜兮本能的靠近他,缠着他,几乎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身上,不住的摩擦。
  陆靳尧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眼里迅速染了一抹欲望,但很快这欲望就变成了心疼。
  她的身上究竟揣着什么秘密?她不肯让他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他答应过她,不会插手她想做的事情,除非威胁到她的安全……
  现在看来,他已经不能放任她自己去闯了……
  “沈家最近是不是在谈城东那块地?”他抬起眼眸来,眼底结了一层霜。
  沈家这种小家族,根本入不了上流家族的眼,平日里威廉是不怎么留意的,但最近因着沈茜兮的关系他多少也上了点心,这件事情牵连不小他刚好知道,“是有这么回事儿。”
  “放出话去,谁要是敢批这个文件,谁就是跟我陆靳尧过不去。”他压低着嗓子说话,生怕吵着怀里这个女人休息,眼里却带着一丝暴虐。
  威廉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家boss是要对沈家动手了。
  他的大手落在沈茜兮的额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按摩着,沈茜兮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想看看究竟是谁在照顾她,可还没等她看清楚就又晕了过去。